266 偷師
“我不管,反正我就不要她看,女大夫不行,長得漂亮的就更不行!”
“這麽說,是人家溫神醫太漂亮了,你才不敢讓她看?”侯薈小老兒笑得賊壞,打趣著裡面的人。網
每當他提到溫書時,神情是那般自然,沒有半點的心虛和愧意,就越發地讓人覺得上次醫術交流會他那舉動到底是不是發自本心了。
而且溫神醫對他的態度並無異樣,兩人俱是坦坦蕩蕩,這反倒讓觀望著這兩人發展的人,有些無所適從了。
溫書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因為她在邱鳳水眼裡是一個還算得上漂亮的女人,就被拒絕診斷。面對這樣的情況,她能怎麽辦?
“邱鳳水,別胡鬧,乖乖配合溫神醫的診治,人家在這方面可是內行。”公孫承禦也板起了臉,仿佛邱鳳水是個胡鬧的小孩子一般訓斥道。
“博光居然對我凶,好傷心~”博光,是公孫承禦的字,熟悉的人都稱呼他為公孫博光,博光兄,也只有邱鳳水這家夥,敢這般“嬌滴滴”地叫公孫承禦的字。
頓時,公孫承禦那嚴肅又不失溫和的形象崩了,其他人拚命忍笑,而公孫承禦則有一把掐死邱鳳水這個禍害的衝動。
是他們這些人太由著邱鳳水這廝妄為了,以至於這家夥面對誰都敢這般嬉笑,也不看看是什麽場合。
但要是治不了他,他這承禦就沒辦法坐這麽久了。他由著邱鳳水胡鬧,可不代表沒有製住他的辦法。
公孫承禦上前幾步,來到帷幔外,用僅只有邱鳳水溫書和他自己三個人的聲音對他道:“邱鳳水,再不老實配合,我就稟明皇上,將你鳳水閣的如花小宮女全部換成上了年紀的老太監。”
“噗!”溫書毫不留情地噴了,這位一本正經的公孫承禦居然懂得用這麽絕的法子威脅別人,她今日真是領教了。大堯尚醫局。還真是有意思。
而邱鳳水,在聽到公孫承禦的話後,直接僵掉了,慢慢地伸出一隻手。隔著帷幔,死死揪住公孫承禦,一副想要跟他拚命的架勢。
“博光,你好狠,你怎麽可以對人家這麽絕情——”
“……”
“人家聽話還不成麼。每次就知道用這種辦法對付人家。”
“……”
邱禦醫,真的很惡心誒。
這是鳳水閣所有人的心聲,除了邱鳳水自己,還說得不亦樂乎,以為自己魅力無邊,老少男女通殺。
雖然如此,邱鳳水還是乖乖聽話,先露出了自己半個腦袋。一雙很有韻味的眼睛,盯著溫書直看。
“溫神醫,我們之前已經見過面了。”
“是的。邱禦醫。”
“那你應該知道我本人的魅力是不可擋的,不管我現在是一副什麽鬼樣子。”邱鳳水在用自己的辦法給溫書做著心理建設。
“邱禦醫的魅力不僅風靡大堯皇宮,就連我們大楊這邊,對邱禦醫也是敬仰已久。”溫書好笑地配合道。
這個邱禦醫,也怪有趣的。到這個時候,關心的從來都不是金絲蠱本身,而是他那張絕世無雙的臉和他本身的魅力風采。
“知道就好,所以接下來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我,那只不過是一時的。”
“溫書明白。”
“先深吸口氣。好好做足準備,不要被我嚇暈了。你暈了不要緊,若是說我邱鳳水唐突了美人兒,那我可承擔不起。”
“……”
“快吸氣啊!”邱鳳水見溫書不動。連忙催促。
“邱禦醫過慮了,溫書什麽樣慘絕的情況都見過,無論是怎樣的一張臉,都嚇不暈我的,請邱禦醫相信溫某的職業操守。”溫書更加放軟了聲音,仿佛在陪他聊著天。又仿佛在哄小孩子。
說到小孩子,邱鳳水許多時候確實有些孩子心性。
“即便如此,你還是要吸氣,待我將臉露出來時,你不能激動,也不能被嚇到,眼睛裡更不能出現驚悚的神情。”
這要求還真是多,溫書惡寒,卻也配合著他,深深吸了口氣,“我準備好了。”
“那我出來了?”
邱鳳水說著,慢慢地、慢慢地拉下了身上的棉被,露出了自己的那張臉。
邱鳳水一直在視著溫書的神情,那實在也談不上什麽神情,因為溫書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在見到邱鳳水那小心翼翼又緊張唯恐她的反應讓他受傷的可憐小樣時,還對他興味盎然地眨了下眼睛。仿佛在說:這樣你可還滿意?
邱鳳水舔了舔嘴唇,撇過臉,哼了哼,“這還差不多。”
“忍著點,邱禦醫,我為你檢查一下臉上的傷,可能會有些疼。”
“嗯。”
溫書回身,取出一根小小的棉簽,用類似消炎水的清毒藥劑浸濕,輕輕抵住邱鳳水的臉。
棉簽拂過邱鳳水臉上已經潰爛的傷口,沾染了膿液,然後放回小瓶中。
溫書又讓邱鳳水張開嘴,邱鳳水啊地張開嘴,看溫書那麽專心的樣子,邱鳳水忽然笑道:“溫神醫要不要賞我一顆糖吃?”
“曼聲,你師父要吃糖,做徒兒的還不乖乖備上,向師父表表心意?”
路曼聲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師父那麽不正經,溫書居然還陪他開玩笑,像這樣的小皮孩子,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理會他。她越理會他,邱鳳水就越得瑟,事情也就越多。
不過,這麽多人在場,邱鳳水要真的吃糖,丟臉的可就是他。
“糖沒有,倒是有些蜜餞,師父要是怕痛,就放些蜜餞含在嘴裡。”
路曼聲說著,已經端著盛滿蜜餞的小碟子上了前去,夾了一個塞進了邱鳳水張大的嘴巴裡。
邱鳳水本是開玩笑,哪曉得這兩個人還真來,頓時苦了臉,他的形象啊——
路曼聲喂完蜜餞後,並沒有下去,而是站在路曼聲的身後,專心看著她為邱鳳水檢查傷勢。
這也是一個學習的機會,她很想看看,溫書到底是如何給人看病的。她們雖然來自同一個地方,做事的方法與行醫的技巧卻全然不同。就連宮旬也說,在所有的禦醫之中,溫書於她而言是最有學習價值的。她雖然也有所感,卻終究不明白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