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慕華叫住了要走的雲珠。
“你和平安兩個是不是出了什麽事?”袁慕華直接了當的問出了這些天他心裡的顧慮。
雲珠微微一笑:“我和他能有什麽事,袁大夫不要多想。”
“我多想?剛才明明看見你沒有理他,以前你們不是很要好麽。他還去見過你娘家拜訪過,是不是要成親呢?”袁慕華說到這裡有些酸酸的。
雲珠眼裡的光彩漸漸的黯淡了下去,她平和的說道:“原來袁大夫是在關心我們,多謝了。我和他之間真的沒什麽。難道袁大夫不曉得他們家要給他說親了麽,說的就是廖家那個三丫。”
袁慕華很是意外,平安去拜見了雲珠的母親,這肯定就是挑明了接下來就是議親,怎麽會又相中了別家的姑娘,沒想到這個馮平安竟這樣的混蛋,袁慕華暗暗罵了一聲。
“這是真的?”
雲珠苦笑道:“我幹嘛要哄袁大夫。”
那就是真的了,袁慕華想起前陣子馮平安來找他,說的那些信誓旦旦的話,這才幾天時間怎麽就要娶別人了,袁慕華瞧著雲珠臉上的憂傷,不由得罵了一句:“他丫就是個混蛋,竟敢這樣對你。”
雲珠聽著袁慕華打抱不平的話,眼淚就下來了,低頭道:“沒事的,袁大夫。我本身也配不上他。”
“你怎麽能這樣妄自菲薄,我看來是他配不上你。瞧瞧他,年紀不小了不說,塊頭那麽大跟個熊一樣,長得也不俊俏。一點自知之明也沒有,竟然還敢嫌棄你。”
雲珠原本有些鬱悶,聽著袁慕華的話此刻竟覺得好笑,忙道:“好了,我回去了。”
袁慕華又抓住了雲珠的胳膊,誠摯的說道:“馮平安不是東西,不知道珍惜。不稀罕。我和他不一樣,我稀罕!”
“胡說什麽呢,我該走了。”雲珠當袁慕華和他說笑。也沒怎麽當真,當然也不曾細細品味他話中的含義,急急的走開了。
袁慕華望著她匆匆離去的身影,心想。我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心意準確的傳達給她?
雲珠有些倉皇的從醫館回到這邊。她木然的坐在凳子上,想起袁慕華的那些話。是呀,沒幾天的光景就變成現在這樣了。雖然她不指望李氏答應她和平安的親事,可是馮老娘怎麽也說變就變了,轉過頭平安就要娶別人呢?
她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村中建了醫館,是造福村民的大好事。
五間房子,袁慕華將最右面那一間茅草屋用來自己住。安放著一架簡易的木床,還有兩把並不怎麽牢實的椅子。另一件家具就是村長家淘汰下來的一個柏木的悶頭櫃。
其余的屋子,有兩間作為診療室,還有兩間是存放草藥的地方。診療室雲珠過來幫著收拾過一回,在她的建議下,還擺了幾張簡易的竹床。若是做什麽針灸,艾灸,刮痧的話也有躺的地方。
對於雲珠的這個建議,袁慕華覺得很貼心,又大大讚揚了雲珠一番。
雲珠想,醫院裡不都設有幾張病床麽,雖然是古代的醫館但這些也不能少。
陸陸續續的,就有病患前來就診。
袁慕華一貫保持他的作風,能不收錢就不收錢,不貴的尋常藥也不要錢。村民們愛戴他的作風,有窮人家拿不出藥錢,但家裡有什麽吃的都會送些過來。家裡稍微寬裕的,總會想方設法的給點錢。
曾有村民找到張村長和他建議:“袁大夫是菩薩心腸,醫術又高明。這樣的人要是不長留在我們村,以後走了的話怎麽辦。”
張村長也犯難,所以才私心讓兒子跟著袁慕華學醫。
“他堅持要走的話我也沒辦法,不過如今醫館也建起來了,他想走只怕也沒那麽容易。”
村民說:“我看得想個長久的法子。”
張村長忙問:“什麽長久的法子?”
那人笑道:“自然是鼓動袁大夫成個家呀,最好是娶個我們村的姑娘,這不就留下來了。”
張村長想想,也對啊。
“這事我看成,袁大夫年紀也不輕了。我找金花大姐問問。”
幫袁慕華找一個合適的姑娘讓他成親,似乎就成了槐樹村的一件大事。其中倒有幾個女孩子偷偷戀慕袁慕華的,戀慕他出色的醫術,高尚的品格。
當金花嬸子找到袁慕華時,袁慕華還隻當她哪裡不舒服,要給她診脈。
金花嬸子笑著擺手:“我好得很,能吃能睡,頭不暈,腰不酸。什麽毛病也沒有。這次來,是奉了村長的命令,來討袁大夫一句話的。”
袁慕華聽著納悶,依舊含笑著問:“什麽事?”
“唉,大家都誇讚袁大夫醫術高明,又心地好,能遇上你是我們槐樹村的福氣。所以想把你留在我們村。”
袁慕華笑說:“本來打算春天要走的, 可是又改變了主意。這不又建了醫館,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了,總得將徒弟帶出來,醫館有了接班人才成。”
“這麽說袁大夫還是要走的。”金花嬸子歎著氣,又搖頭說:“這哪成呢。對了,袁大夫也知道,我四處給人做媒,眼光向來不差的,所以想給袁大夫說門親事。就是不知道袁大夫有些什麽要求?”
袁慕華想,他哪裡需要什麽人給說媒,他心中戀慕的那個人,如今每天都能看見了,再也不需要別的,想了想才拒絕:“金花嬸子您太客氣了,多謝您的美意。親事上我自己有主意。”
金花嬸子一聽,心想,莫非這袁大夫已經有了意中人,於是不免再三追問,可袁慕華知道要是傳出去他對雲珠有意思,不曉得村裡又會有哪樣的流言,他倒是無所謂,可雲珠一個女人是受不了這些的。為了保護她的名譽,袁慕華什麽也沒說,笑吟吟的讓張峰將她請走了。
金花嬸子還有些納悶,心想這個袁慕華到底是什麽意思,她好心好意的來討句話,怎麽也沒個準信,這回頭怎麽和張村長說呀。聽他那意思多半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哎,她是白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