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聽劉王氏說完後,也覺得荒唐,只是當著劉家的面不好質問母親,讓母親下不了台。
平安起身來,畢恭畢敬的和劉家老兩口說道:“我馮平安雖然沒本事,但是也不是那起自私的人,要犧牲妹妹的幸福。母親的決定我不管,這是我個人的意思。”
平安撂下這句話就出去了,馮老娘在後面叫了一聲:“平安!”
平安卻頭也沒有回。
堂屋裡的氣氛頓時尷尬萬分,馮老娘心裡百味交雜,她想的不過是兒女都能得到自己的幸福,就這麽點樸素的願望而已。她也不想犧牲女兒的幸福來成全平安。只是平安的問題如今是老大難了,總不可能當真讓他這麽一輩子光棍下去呀。
馮老娘想到這十幾年來的艱辛,眼角就濕潤了。她從懷裡掏出帕子來,背過身去,慢慢的擦了擦眼淚,略平定了下,才又換上了笑容,委婉的說道:“平安這小子魯莽,性子又倔,失禮的地方還請兩位包涵。”
母子倆前後這麽一來,倒把劉氏夫妻弄得有些不自在。
劉石匠什麽場面沒見過,此刻倒起身客氣道:“馮家大嫂,這事您也別怨。平安呀我倒瞅著他還不錯。這事我們再慢慢的商量商量。”
劉王氏態度也軟和了些:“是呀,我們再商討商討。”
馮老娘隻好才又坐下。
平安心裡有氣本來不想在劉家久留的,劉猛聽見了這邊的動靜,才吧平安給拉住了。
“平安哥,你別急著走啊。走,上我那屋裡坐坐。”
平安被劉猛這麽一拉。才猛然醒悟過來,自己是莽撞了些,還不知母親會不會因此難過。隻好訕訕的跟著劉猛到了他屋裡歇息。
劉猛忙忙的給平安端好茶,又給送扇子。
平安忙道:“不用扇子,我還不熱。”
劉猛笑道:“不熱?平安哥身後的衣服都濕了。”
平安有些尷尬,便接過了劉猛遞來的芭蕉扇用力的扇了幾下,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你是真心實意想要娶我妹妹?”
劉猛正色道:“如何不真心?我們也是從小玩到大的。難道你還不清楚我這個人?要不是真心。讓和爹娘說讓媒人去提親做什麽。”
平安想倒也是。
劉猛又連忙保證:“平安哥,我敢和你起個誓,以後絕對會對梅子好。定不會讓她受委屈。”
平安聽著這話舒坦,怨氣也少了幾分,看著劉猛笑道:“你小子倒是會挑好聽的說。我倒要問問你,什麽時候看上我妹妹的?”
劉猛有些羞赧:“自然是很早的時候。”
平安想。你這小子深藏不露啊,我不留意。你就打起我妹妹的主意了。不過他沒有說破,畢竟劉猛是真心要娶香梅的,他也不好意思再嘲笑人家。
堂屋裡氣氛稍微緩和了些,兩家聊的也只是寫家常瑣事。
後來等到吃午飯了。巧玉跑上跑下,小不點的巧香也跟在後面打轉。
不一會兒就上齊了菜。
劉猛又將平安拉了出來,大家一處坐著用飯。
馮老娘便誇讚巧玉能乾。做的飯菜好。、
巧玉倒也謙虛:“都是跟著宋姐姐學的。”
劉王氏聽到這裡插了句嘴:“那個宋氏倒厲害,聽說自己一人出去擺攤賣小吃。我也嘗過她做的東西。確實不錯。”
馮老娘也順口說道:“要是沒那兩小子,她也不敢賣。”
平安在一旁暗想,怎麽又拉扯到雲珠身上去了。
大家吃完了飯,馮老娘想這事還沒談妥呀,也不能馬上回去。她看了眼兒子,心想兒子還在怪罪她麽?她這也是為了平安好啊。
劉石匠便問平安:“我準備要辦一個瓦廠,要不平安也過來幫下忙。”
平安笑道:“劉叔原來還不曉得,我和青山以及青山他哥現在真幫人修房子呢。以後肯定有用得上瓦的地方,到時候還來找你們。”
劉石匠連忙點頭:“好說好說。”
劉王氏看了眼馮老娘,緩緩說道:“那麽兩家的親事,馮大嫂還有些什麽看法。你真要堅持先前的意見的話,恕我無能為力。”
馮老娘有些為難,一來他們是女方,不能把姿態放得太低了,二來,才說出去的話哪裡有立馬收回去的道理,她看了眼平安。平安理解母親的為難,便道:“這事要不回去和母親再好好的商量一下。有了準信再約後面會談的日子可好?”
劉王氏心裡的別扭勁還沒扭過來,劉石匠倒覺得平安還行,便道:“好啊。下次就該我們上門拜訪了。”
馮老娘見說道這個份上連忙應承著,盡管劉王氏臉上還是有些不樂意。
大家又隨便談論了一會兒,馮家人就說要回去。照樣劉猛去送。馮老娘在前面走,後面哥倆一直在嘰嘰咕咕的也不知說些什麽。直到上了橋,劉猛這才道別。
劉猛走後,馮家母子倆都一言不發的,各走各的。
馮老娘知道平安心裡有氣,想到回去後怎麽和香梅說呢,心裡有些發急:“平安呀,你還在生我的氣不成?”
平安道:“我哪裡敢生娘的氣呢。 只是娘做了這個決定為何不和我說。不然讓劉家怎麽想,難道是我要攔著妹妹不嫁?我當老光棍,讓她也當老姑娘不成?猛子這人我看還實誠,待妹妹也還真心,要是錯過了,只怕將來難得找到這麽如意的了。”
“我何曾不曉得呢。回去再好好的合計一下吧。”
平安從沒想過因為自己的個人問題沒有解決,竟然會拖累到妹妹。反正他是打定了主意,這輩子,就算一個人過也沒什麽不好,但萬萬不能因為他而耽擱了妹妹。他背不起這個罪名。
香梅在家魂不守舍的等了大半日,終於盼得母親和哥哥回來。她自然不好意思去問事情進展得如何,青春的臉上洋溢著自然的紅潤,略帶著嬌羞說:“我也熬了酸梅湯,請娘和哥哥喝點吧。”
馮老娘有些鬱悶,平安心裡也不大暢快。
馮老娘把劉家給送的櫻桃倒了出來,讓香梅拿去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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