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蘇玨,太奇,我和馬太彪、牛太強剛剛也在城樓上殺了不少獸族,其實我們並不是要走,而是發現城上普修力量太弱,所以去那邊幫他們守城了。”
周太元一過來就自說自話,大該沒有比他更不要臉的人了。
戰花落把頭偏去一邊,美目中掠過厭惡之色,話都不想接他的。
蘇玨突捂著肚子,做乾嘔表情,太惡心了吧?
盧太奇張著嘴楞怔了半天,一付癡呆表情瞪著臉皮厚過屁股蛋的周大師兄,尼瑪的臨陣逃竄也就算了,我當沒看見你,你怎麽有臉回來說這種無恥的話?我們都是瞎子啊?
馬太彪和牛太強都竭力忍著胃裡的某種翻滾,周師兄,不吹了好不好?你不要臉,我們還要呢,唉……
至少馬牛二人,這一刻臉蛋子紅的好象猴子屁股。
可是周太元的臉皮真的太厚了,見戰花落假裝沒聽見他的話,蘇盧二人更是一付反胃還震驚的表情,他心裡暗恨這二人,卻不失時機的又朝羅邪開了口。
“大人真是威風八面,神勇蓋世,如此年輕卻得掌白甲精銳營,在下青元玄階弟子周太元,我父親是青元堂主之一,今日能結識大人,真是幸之。”
他亮明身份,亮明家勢,就是想讓羅邪高看他一眼,言罷,臉上還有傲然之色。
但羅邪早就看到了戰花落的表情,蘇玨盧太奇的反胃和震驚也都看在眼裡,是一起鄙夷這個周太元的反應,自然是逃不過羅邪敏銳過察的。
羅邪的反應出乎幾個人的意料,看都沒看那周太元半眼,他伸手就拉住了戰花落的手,朝她一笑。
“花落,是不是這戰場上的焦胡味兒太重,招來蒼蠅了?”
一句話,讓戰花落都忍俊不住,噗哧笑了出來,同時掙了掙給羅邪捏住的柔荑。
她很少有失態的表現,笑一出口就強行忍了,憋的一張俏臉更是嬌豔無方。
蘇玨和盧太奇噗噗笑噴,眼淚都出來了。
周太元頓時面若豬肝之色,一付惱羞成怒的樣子,這是他有生以來受到的最大嘲諷和嘲笑。
“你,姓羅的,你以為你一個小小營帥就不得了啦?在青元眼裡,你又算個什麽東西?”
惱羞成怒的結果就是讓周太元徹底失了冷靜,居然敢在這挑釁羅邪?
實際上周太元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陡然想到之前羅邪大發神威,揍的蟒侯銀姬狼狽逃竄的情形。
這念頭還沒轉過來,空氣中突然被灼浪充斥。
嗷!
炎魔乍現,幾有三丈高大的炎魔,比適才最後幻現砸蟒侯的狀態小了十多倍。
實在是對付象周太元這樣的角色,不值得浪費那精神。
砰!
沒等周太元有所反應,磨盤大的炎拳就砸在了他腦袋上。
啊……
慘號聲驚起。
周太元在下一刻就鑲進了地面。
砰砰!
炎魔七幻七拳,直接砸的周太元噴血暈死,人扁扁的嵌在丈余方圓深有九尺的坑中,似沒了生息一般。
馬太彪、牛太強,早在炎魔吼時,就飛身退了。
但是修為最強的周太元卻沒有退避開,誰讓他是炎魔盯著的目標呢?羅邪的神魂念力鎖定在他身上,受召的炎魔就會在目標的近身處幻現,那是如影隨形的,沒誰能避開,你主濁突然閃身挪出十丈遠,它下一幻仍在你身側,保證一拳砸實你。
另外,被羅邪神魂鎖定的目標,受‘諸異’影響,會出現短暫的失神,這基本就失去了閃避的良機。
“狗屎一樣的貨色,輪得到你信口開合?”
羅邪淡淡然評論周太元,又對嚇呆的馬牛二人道:“看花落同門的份上,我留他一命,你們抬他走,回去青元轉告那個什麽堂主,想替他兒子叫回公道來長風州找我,我叫羅邪,我保證他灰頭土臉,比之前的蟒侯銀姬更狼狽,哼!”
丟下這話,羅邪拉著戰花落就走。
馬牛二人心驚膽寒,這一刻還沒從灼人的焰浪中恢復過來,但五息後消失的炎魔早就不在了,若非如此,馬牛二人會抱頭鼠竄的。
這種時候也不能怪他們不講同門之誼,在周大師兄慘遭暴蹂時,他們乖乖選擇了旁觀,對方根本不是他們能對抗的強大,蟒侯銀姬和數十萬獸族大軍都被此人退了,馬牛二人與相比,比兩陀狗屎還要狗屎。
而首先其衝的周太元,悔恨交加的念頭還沒有生出,就給炎魔砸的暈厥,在意識失去的最後一刻,他聽到自己暈身骨骼的暴響聲,不是脫胎換骨的那種聲音,是碎裂的聲音。
劇痛撕碎了周太元還算堅韌的意識,使他在下一刻進入暈死狀態。
沒被獸族殺傷,卻栽在了比獸族更可怕的一個人手中,一向擅於規避危機凶險的周太元,這一遭卻是失算了,某些人不按常規出牌嘛,你多少給我點面子,我是準備認錯說軟話的,可你怎麽就將我全身骨頭打碎了呢?唉……
什麽青元弟子,什麽巨劍青元,在羅邪眼裡一樣的渣。
真是看在戰花落的面子上,不然今兒就讓那個周太元神魂俱滅了,什麽玩意兒。
蘇玨和盧太奇怎舌,這位銳風營的營帥,真夠火暴的啊。
不過,人家對戰花落可是柔情關切的姿態。
戰花落也懶得理會周太元,別看他有當‘堂主’的爹,自己也有當長老的師尊,自然不怕姓周的找麻煩。
此時,手還給羅邪抓著,戰花落又掙了掙,她面皮太嫩,連脖子都紅了呢。
“……城上好多人看著呢……”
這話從戰花落嘴裡道出來,也迫於無奈,她掙不脫啊。
跟在她身後的蘇玨和盧太奇都無聲的笑了。
羅邪緩步而行,淡淡笑道:“誰要看,我也捂不住人家的眼,我只要牽花落的手,世人一切評說,我都可以無視之!”
他大手更捏緊了花落柔荑,攥了攥,滾滾溫燙的感覺,不可抗禦的傳遞給戰花落,如電流般逆襲她的周身百脈,瞬間瓦解了她的‘掙’勢。
羅邪的獨立特行和霸道個性,也在這一刻給戰花落心裡打下深深的烙印。
之前他一句‘我的女人’戳中了戰花落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一股直泌心肺的甜蜜讓她如墜蜜罐,那一刻,她體驗到了被人疼著的感覺,令她完全生不出一絲一毫的抗懼。
戰花落羞澀的心緒逐漸平複,自己一慣風輕雲淡,無視世間種種,可原來心裡還是沒有看破七情六欲,只是被自己壓製在心底而已。
愛,居然是這樣玄妙的感受,按說和羅邪也沒接觸幾次,但是每一次接觸他都給自己不同的感受,今次更是直接稱自己是他的女人。
戰花落真是醉了,心都醉了。
牽手就牽吧,你這‘官爺’都不怕,我一個‘民女’又沒什麽身份,怕什麽呢?
遠處,白甲精銳簇擁著王瀚和另一個雄闊將領當先返還,丹陽之戰至此落幕。
在羅邪下最後追殺指令時,連重傷的王瀚都帶著不到一百人的丹陽白甲軍衝了上去。
即便王瀚是旅帥,是正六品職位,但臨戰時,誰執掌最高軍令,誰就是戰役的統率,所以羅邪下令時,王瀚亦要服從。
烏雲蓋頂的滅城之危,被羅邪摧枯拉朽的撕碎。
在羅邪把蟒侯銀姬完虐的那刻,就注定他的威名要傳遍丹陽,只怕用不了多久,長風州,乃至南部的首府‘南安府’都要震驚,最終,羅邪之名會傳入帝京。
丹陽之戰,是近百年來最大規模的一戰,滅獸近三十余萬,此戰之輝煌,遠遠不是丹陽的那點損失能比擬的。
“末將王瀚、呂山參見前敵統軍大人!”
王瀚在反擊中已能從容服食丹散調整傷勢,此時的他雖不可能完全恢復,但也無礙行動了。
呂山是長風州軍的另一旅帥,他本來鎮守長風州西疆與周國接壤的平川縣,在丹陽銀援珠暴開之後,他就統兵傾巢來援。
其它趕來的諸兵營也都是這樣來的。
此時,大戰落幕,各營回報戰果。
“二位大人不用多禮,本官暫代軍帥大人行使軍令,此時任務結束,二位大人叫我名字即可。”
“豈敢,統軍大人身懷長風軍令,便是我等上鋒,莫要謙讓,下官報一報戰果……此戰,斬殺獸族逾三十余萬,斬殺獸衛數百,斬殺獸候四位,重創敵統帥蟒侯銀姬,此戰果輝煌實乃近百年來最大一次,但我丹陽軍也損失慘重,幾乎是全軍覆滅,僅余白甲精銳八十七人,眼下丹陽駐防空虛,還請大人定奪!”
王瀚的一翻稟報,讓羅邪心裡清楚了個大該。
直到這刻,他怕手也沒有松開戰花落,興許是忘了?還是覺得無所謂?
一眾將領簇圍著羅邪等人,也沒覺得有什麽,實在是大戰後的羅邪威信太高了,如日中天,他有任何的暇疵,這刻也都不會叫眾將放在心上的。
“本官對全州駐防情況不甚了解,如何調動布防軍力,還望王大人呂大人給個中肯的建議。”
羅邪不會不懂裝逼,那只會讓眾將心裡恥笑。
他越是虛心納諫,越叫眾將高看他一眼。
王瀚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望向雄如山嶽的呂山,“呂大人,王某兵敗帶罪之身,不便建言,你來說吧。”
呂山卻道:“王大人太謙了,你死抗十萬獸族襲城,虞的天昏地暗,血染丹陽,豈言帶罪?你若帶罪,我等援救來遲的都要自吻已謝罪了吧?”
王瀚苦笑,“呂大人這麽說,王某汗顏無地,丹陽12營軍兵,幾乎全數殉於此役,王某不死已是僥幸,更不敢居功。”
他們身後的眾‘衛帥’‘營帥’都沒有發言的資格,只能看著他們在這裡推來讓去。
還是羅邪道:“正如王大人所言,此戰百年未遇,戰果輝煌已極,比起獸族的損失,我們付出的更小,戰爭,沒有不死人的,功過自有朝廷評定,眼下我們要做的是恢復丹陽的軍治政務,出榜安民,祭奠此役殉國的忠勇將士,而不是你們這樣推來諉去的謙讓。”
羅邪這番話讓王呂二人都老臉一紅,他們太‘官僚’了一些,也是久在宦場養成的壞毛病,只是聽羅邪直來直去的說詞,雙雙慚愧。
戰花落美目亮起神采,蘇玨、盧太奇也都暗讚羅邪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