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三把火。
羅邪上任的第一把火,就燒死兩個‘逆賊’;
侯周二逆到底是怎麽死的,知曉的人太少了,也就是巡檢房的那幾個官爺知道。
但是趙忠、郭松一口同聲說那倆‘逆賊’是給李康李少卿誅殺的。
巡檢房的吏員們都有點傻眼了,李少卿殺的侯周二人?這、這、這可能嗎?
誰不知道侯成和周林是李康的心腹狗腿子,感情是這兩個家夥貪沒的私貨太多了,從而引起了李少卿的不滿,才下手滅了他們嗎?
如此說來,在李少卿手下不好乾呀。
另有人說,李少卿這是為了討好新來的羅房卿,把兩個‘頭目’位置讓出來,好叫羅大人安排他的人嘛。
據說,李少卿因誅逆也負了傷,當日就向羅大人告假,要回家靜養一段日子。
就那天的事,李康後事還嚇的回不了魂,感情自己在鬼門關打了個轉?
但要是讓李康就此咽下這口惡氣,那是不可能的,他心裡立誓,此仇不報,我李康絕不為人。
他背的這口黑鍋太大了,但當時不背,他敢肯定,羅邪絕對會把他滅的殘渣不剩,然後留下趙郭二人演戲,這個姓羅的,小小年紀,可真夠歹毒的啊?
正應了那句話:惡人還須惡人磨。
羅邪不是擔不起事的人,可這次他就是惡心姓李的,你敢挑事,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即便李康最後說出他是長風侯李義堂的便宜小舅子,羅邪也沒有放在心上,當時他敢說個不字,羅邪絕對一巴掌拍碎他。
當天下午,李康還拖著傷軀,帶著一拔人,親自去把侯成、周林的家給抄了,但凡與修行關聯的物品,一概充公,趙忠和郭松充當他的副手,李康也沒敢循私,怕這倆貨出賣他。
是夜,李康就出現在了長風侯府。
在長風州,就是州君林兆坤的府第也不及‘長風侯府’更奢侈豪派。
這‘長風侯’一爵是世襲罔替,傳了幾百年下來,一直就在長風州,侯府歷經幾起大的改造,說它是長風州境內的一座‘皇宮’都不為過;
長風侯李義堂妻妾一大群,他的子女加一起有幾十個,除了那幾個他看重的子嗣,其它的就是照了面,侯爺都不知是他哪個妾養的。
論說這長風候李義堂年齡還不算太大,才四十幾歲,但他天賦奇高,十多年前晉登‘宗階’,現在已經成就了宗階上境‘大宗’的大圓滿境界,差小半步就能邁入‘王階’。
李義堂一但邁入‘王階’,他的侯爵就給傳世子,讓下一代‘長風侯’出世,而自己則肯定被聖上加封‘公爵’,並授以重要權職。
一般來說,‘王階’強者大都是京中勳貴,做不做官也都在京都安置,可以說帝都那才是真正的臥虎藏龍之所。
除了‘東南西北’四大府君這四個‘少王’強者會被派在京外,其它的就極少了。
王階初境‘少王’,中境‘法王’,上境‘武王’;
李義堂這個長風侯算是接的比較早的,十余年前其父陪同南下的皇帝遭到獸族的襲擊,老侯爺一戰殞命,不然李義堂想接爵位,真要等他老子晉身‘王階’了,不然等到鳥毛白了也未必等的住。
就拿他自己來說,若是不能突破瓶頸晉身王階,憑己之修為,不出意外的話,活個一百來歲是很平常的,而大宗強者平均壽命長達160歲左右,福薄命短的人如何等的到?
李義堂也的確是爭氣,他老子命殞時,他就已經是宗階強者了,十多年時間他能站上宗階顛頂,非常了不起啦。
長風州那麽多世家豪族的大長老們,幾十年苦修都未能站到宗階之顛,難怪這些人想到‘長風侯’就沒氣了。
長風侯的天賦才情不是假的,他自身也的確擁有過人的實力。
在長風州,倚重‘長風侯’的人不少,李氏一族一向唯長風侯馬首是瞻,而李族也是長風州六大豪族中排第一的。
林州君的林族才屈居第二位,沒辦法,李氏崛起時,林氏還差一截呢,是近十多年借著林州君的權柄才追上來,以前的林族也就和現在的羅家差不多。
……
侯府後堂。
李康跪在長風侯面前那個哭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他姐姐李李氏心裡也煩燥的很,你說你多大個人了?給一毛頭小子欺負的哭成這樣?你還有臉來見侯爺呀?
長風侯要不是看小妾李李氏的面子,壓根就不想看這個李康。
不過愛妾苦苦相求,侯爺也得給她個面子不是?
李康把全部經過這麽一說,最後可憐兮兮的求道:“……侯爺,您要為小人討個公道啊,小人不但受欺,連兩個最忠心的屬下也丟了性命,姓羅的,簡直是無法無天呀……”
聽罷李康的講敘,長風侯也蹙起了濃眉。
李李氏知曉侯爺的脾性,他若是管,不用你再開口求他也管,他若不想管,你就是跪下磕破頭也沒用。
所以,李李氏侍於侯爺身側,硬是沒講一句話。
“你有提起本侯?”
“有,有啊,但那姓羅的實在囂張跋扈,說什麽長風侯算個什麽東西?不過是襲了個爵位的無能老朽……這姓羅的仗著州君大人和劉軍帥對他的青睞,是半點沒將侯爺您放在眼裡心上,否則,他怎麽敢逼我背那麽大一個黑鍋?小人實在是氣不過呀,受點委屈也就受了,但是他當著巡檢房諸多吏員的面羞辱侯爺您啊,侯爺一世英名,又豈容宵小辱沒?”
這話可就重了,這家夥加油添醋的亂扯,目的就是激的長風侯盛怒。
哪知長風侯淡淡撩了下眼皮,鋒芒的目光掃的李康渾身一顫,垂低腦袋再不敢看他,他心虛呀。
“是嗎?那姓羅的小輩如此羞辱本侯,你就聽之任之?”
李康心裡一哆嗦,“啊……侯爺,那個、小的當時已被他打成重傷,倒地難起,所以,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望侯爺明察。”
長風侯冷冷一笑,哼了一聲。
這一聲哼的,叫李康心裡哆嗦的更厲害了,若是給侯爺知道他編瞎話,只怕自己要死在姓羅的前面了,對於長風侯來說,弄死他和踩死一隻螞蟻也沒什麽區別。
這時候,他除了磕頭如搗蒜,也不敢再說什麽了。
“你先下去吧,本侯會派人查實此事,你所言若屬實,本侯自然會給你一個公道……”
李康差點沒尿一褲子,恨不能抽自己幾個大嘴巴,我添什麽油加什麽醋啊?這下爽啦,把自己也賠進去了。
但這時他哪敢多言,道了謝後,慌忙爬起來就走,臨走時不忘朝自己姐姐丟個眼色,那意思是姐姐你要幫我說話啊。
李李氏也知自己這個弟弟是什麽德性,等他一走,便向侯爺進言。
“老爺,你莫要全信了他,妾身還是很了解他的,誇大其詞總是有的,比如說老爺那些話,怕是想激老爺發怒,其它的也許是真的……”
仗著侯爺的寵愛,李李氏先把這些話剖明了,讓侯爺心裡有了準備,別等他查實了之後,先找自己弟弟算帳才好。
這李李氏還是聰明的,弟弟一番敘述也就說侯爺那些話對他不利,其它的即便胡扯,侯爺也不會太怪罪他。
果然,侯爺撇了撇嘴,“你那個弟弟是個什麽東西,本侯心裡會沒數?若非看你面子,剛才就一腳踹死他了,居然敢把本侯也罵進去?世人都向他那麽囂張嗎?那個羅邪雖然年少,但本侯與州君林兆坤有過交流,他對羅邪讚不絕口,誇其年少卻穩重,不是池中之物,試想這樣一個人,怎麽會無故謾辱本侯?莫不是他的腦袋給踢驢過了?”
這時,輪到李李氏給侯爺跪了,這女人那眼淚說來就來。
“老爺,妾身弟弟少不更事,或是氣的糊塗了,一激動才說了些大逆不道的話,望老爺看看妾身這些年精心服伺的份上,把他當個屁的放了吧。”
“你起來吧,本侯若是和他這種人計較,遲早一天給氣死,你傳個話給他,讓他以後不要再來侯府了,哼!”
實際上剛才李義堂是真的動了殺機,但他還是把那股邪火兒壓了下去,畢竟愛妾在側,她又給自己養了兒子,在她面前殺她弟弟,真也說不過去,但這個混帳東西太氣人了。
這時李李氏跪哭相求,長風侯心就軟了,正如她所言,十數年相伺,抵得過她弟弟那幾句難聽的話,算了。
李李氏暗叫僥幸,心裡把弟弟罵了個半死,真是個成本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這些年不是打著侯爺的旗號,他能有今天啊?可這些年過去了,他有一點長進嗎?好象沒有。
……
巡檢房的事不僅傳到了長風侯這裡,孫震也知道了,林州君也知道了。
林孫二人都是巡檢房的頂頭上司的上司,這內城各衙門就沒有能瞞過他們的事,不知道才怪呢。
孫震就是把這事捅到州君面前的主兒。
他倒不是上趕著去給羅邪抹眼藥,只是要把真實的情況向州君大人說清楚。
“什麽?你是說羅邪那小子就是‘諸傷之火’?”
林州君也震驚了,‘諸傷之火’可不是宗階以前的修行者能掌控的異能, 真若如此,這個羅邪也太逆天了吧?
孫震苦笑道:“大人,趙忠、郭松二人言之鑿鑿,又是親目所見,下官也找來陳應問過,事實就是如此,真看不透那小子,怎麽會有如此駭人的天賦呀?”
林州君負手在廳中踱了幾步,突然道:“莫不是他從那頂赤焰冠中獲得了什麽?”
“啊……”
孫震也一跳了起來,但他堅決不信的道:“不,這不可能,大人,那‘王’冠昔世之主是成變了大仙皇修為的超級大牛,他的元靈豈是誰想喚醒就能喚醒的嗎?羅邪他再強,也不可能現在就達至‘玄階’吧?可別說他是‘玄階’,就是大人您,敢釋放神魂念力去驚擾大仙皇的元靈嗎?”
林州君不竟搖頭,“本州怎麽行?百多年前有仙‘王階’強者,曾獲此赤焰冠,自恃神魂強大,想要喚醒大仙皇之元靈,結果當場崩滅了本命神魂,致人亡寶失,隻余一縷怨魂,他就是把這狀告到冥族大帝那裡,怕冥帝都沒膽子惹那位大仙皇,如今此冠幾經輾轉到了羅邪手上,本州雖看好他,但也不認為他能從赤焰冠中得到什麽呀。”
“大人,此人真真是看不透呀!”
“看不透就不要看,孫震,你記住,林孫已與羅邪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嗯?”
“是,下官謹記。”
“嗯,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