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丫頭在說話,“老爺,前面的小子來報,說是李將軍他們來了,找老爺有事。DM”
子軒一聽,不知道又出了什麽事情,就趕緊往外走,“靜涵,你在家好好休養,沒事的,啥都不用擔心。”說著,就出去了。
來到前院會客廳,只見幾位偏將全都坐在屋裡,那位李將軍卻並沒有坐著,而是在來回的走動。一見到子軒來了,這些人就趕緊的圍了上來。“林大人,剛剛探子來報,說是北元大軍已經到了鎮遠關外。此次北元來勢洶洶,竟有十萬之眾,這可怎麽辦?”
子軒一聽,也是心頭一震,十萬人?這北元國可是大手筆啊。“各位,事不宜遲,此時恐怕得趕緊行動了。即刻派人,將城外的百姓都歸攏到城內,這一次,就得讓百姓將家裡的糧食和牲畜全都帶來了。要不然,豈不是全都留給了敵軍?諸位,兵貴神速,大家分頭行動吧,城外五十裡范圍內,一粒糧食,一頭牲畜都不能留給敵軍。十萬人,看他們能堅持多久?”
這些將領趕緊帶兵分頭行動,而子軒,則是提筆寫了幾封信,讓人送出城去。這幾封信,有給洮南縣、香海縣、鎮安縣這幾個臨近縣的知縣。另外還有給扶余州、韓州的知州,隆州知府。最重要的,就是一封送給廄裡的信。這一封信裡,子選詳細的寫了這一次戰鬥的情形,還有北元國繼續增兵的情況,當然也少不了小小的告了莫宏帆一狀。
這一晚,注定又是無眠了。
子文和文宣兩個,帶著人立即打掃戰場,本來是打算明天早晨做的,可是如今軍情緊急,也顧不得這些了。“大家都注意了,一定要將各類兵器都收走,不能留下半點兒。所有的箭矢全都撿起來,留著守城時好用,咱們城內的弓箭有限。”子文高喊道。
大家都不說話,卻全都低頭仔細尋找。這北元國的士兵身上,各自都背著好幾壺羽箭,這下子,倒是劃拉了不少。正月初幾,自然是沒有月亮的,大家手裡舉著火把的,打著燈籠的,倒是忙了個熱火朝天。
大概用了一個多時辰,這戰場上除了屍之外,就沒剩下別的。子文看了一下,覺得差不多了,就帶著眾人迅速的撤回了城裡。
他們剛剛返回城中,北元國的探子就來到了這裡,一看到這滿地的屍,嚇得趕緊回去稟報。北元國這次的統帥一聽,前面巴特將軍的軍隊竟然全都死了,也是大吃一驚。“今天上午我派人報信的時候,不是還好好地麽?怎麽這麽就全都死了?”
他也不敢冒險激進,隻說今晚就停留在鎮遠關這裡,明天再往喜州趕。於是這人的一點猶豫,竟然成全了喜州這邊。
等到天光大亮之時,州城外各處村莊的百姓,已經差不多都遷移到了城裡。這幾天他們就知道了敵軍攻打的消息,早就將東西全都準備好了,就等著知州大人下令進城。所以這一次的遷移十分迅速,更是比子軒預期的利落。大家都說,把所有的東西都帶著,半點兒也不給韃子留下。
喜州城此刻四門緊閉,城內百姓雖然多了,可是治安依舊井然有序,沒有半點混亂。新進來的這些人,全都安排到了城中各處。在這生死存亡之際,百姓之間的凝聚力就顯現出來,城中的百姓,全都將空出來的房子讓給別人住著。當然也有一部分不太配合的,但是在衙門裡的人來了之後,也都能夠順利解決。
不光是喜州城,附近的幾個縣城,也都執行一樣的辦法,務必做到敵人來時,半點東西都不留下。
等到北元國的軍隊來到喜州城外的時候,
已經是中午了。看著眼前遍地的屍,北元的統帥伊德,滿臉的雲。“來人,先將這些屍都找地方掩埋了吧,總不能讓咱們北元的勇士們,就這麽暴屍荒野。”於是眾人挖開了積雪,將這些屍暫時的掩埋了。伊德並沒有急乎乎的攻城,而是派人到四處打探,了解情況。等他知道了這附近的村莊都已經人去屋空,不由得長歎一聲,“巴特之死,怕是中了人家的計謀。唉,是我想的不夠周到,以為不過是邊陲小城,不用多少兵力便能拿下的。哪裡承想,竟然害了巴特。”
旁邊的人趕緊勸了一陣,這才算是好了。這時已經是下午了,伊德就讓大軍駐扎下來,然後明日攻城。十萬大軍,將喜州城團團圍住,這一次,可是連鳥都別想過去了。
子軒站在城頭,看著城外的北元大軍。此刻下面人頭攢動熙來攘往,可是卻行動之間,井然有序,半點不見混亂。子軒暗暗歎氣,看來這一次來的,竟是行兵打仗的大行家了。這樣一來,這喜州的局勢,又添了幾分危險。
“從隆州等地調運來的東西都安放妥當了麽?”子軒問道。
“都存放好了,那些硝石和硫磺,全都存放在州衙的庫房之中,派重兵把守。”原來在那天試出了的威力,子軒就派出人去了附近的幾個州府,收羅原料。其實這幾個縣城也是有的,但是子軒卻派人過去,將那的作法教給了縣衙的人。這樣一來,幾個縣城也可以多一份自保的力量了。
硝石和硫磺,都可以入的,所以挺多鋪都會有,另外就是一些鞭作坊,都會有存貨。子軒也將的方法教給了臨近的州府,在各地的配合下,弄了一些原料回來。
“一定要注意防范,接下來的守城,怕是大半要依靠那些了。派人過去,多做一些吧,這十萬人呢,要全都炸死他們,可是得需要很多。”不是子軒冷血,而是這種戰場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仁慈在這裡是沒用的。
邊上的人也是明白這個的,點點頭,就去安排事情了。
廄的福親王府,幾個筋疲力盡的人騎馬來到了府門口,其中一人跳下馬,腿不自覺的軟了一下,差點就摔倒。他勉強站起來,走到門前。朝著門口的守衛說道,“幾位,我是從北面喜州來的。王妃的姐姐,寧安郡主派我們前來,求見王爺。”
守門的人,都是福親王府的親信,大家全都知道,王妃的姐姐隨著夫君在北方一個叫喜州的地方。這幾人不敢怠慢,趕緊向裡面通報。
銘宇正在和靜嫻一起逗弄新出生沒多久的兒呢,這是他們的第二個孩子,長得很像靜嫻,銘宇喜歡的每天都要抱一陣子。
“王爺,前面的守衛來報,說是王妃的姐姐派人來,要面見王爺。”外頭有丫頭進來稟報。
銘宇一聽,就有些納悶兒,“好,先將人請進來,我這就去見他們。”回頭對靜嫻說道,“靜嫻,你先在這等著,我去看看。二姐那邊,怕是有什麽事情。”
靜嫻點頭,“去吧,有事別忘了跟我說一聲。”
銘宇步出去,大概走了一刻多鍾,才到了前面的會客廳裡,只見裡面有三個人,其中一個自己非常熟悉,正是長順。“長順,你看怎麽來了?到底二姐找我有什麽事?”
長順此刻已經累得不行了,他從懷裡掏出一封信,給銘宇。“王爺,北元國派兵進攻喜州,我從喜州出來的時候,敵軍已經在攻打鎮遠關了。夫人派我前往廄報信,請求朝廷派兵援救。”這些話說完,長順就昏倒在地。他實在是太累了,這一路上,他們根本就是半點都沒休息。
旁邊的兩人也說道,“我們一路跑死了好幾匹馬,才算是到了廄。還望王爺趕緊想辦法,以解喜州之困。”說完,這兩個人也昏過去了。
銘宇趕緊讓人將這三人安頓下去,並且請大夫來診治。而他自己,則是帶著信,趕緊的去了皇宮。
皇帝還在禦書房批改奏折呢,一聽說銘宇來了,就有些納悶兒。這大正月的,銘宇不在家陪媳孩子,怎麽跑進宮來了?
等到銘宇進來後,還沒等皇帝開口問話呢,銘宇就先說道,“皇兄,北元出兵喜州,這裡是二姐派人送來的信,你趕緊看看吧。”
皇帝一聽這個,趕緊接過信來,仔細觀看。“北元出兵三萬,攻打鎮遠關?是在除夕夜?那麽離現在可就是五天了,如今喜州什麽情況?喜州只有五千駐軍,此刻怕是危險了。來人,立即傳旨,叫兵部一眾人等即刻來見朕。”
外面的太監趕緊出去傳旨,然後兩兄弟就在禦書房裡商議著這些事情。半個時辰後,兵部尚書、兵部侍郎等人,全都到了禦書房裡。“北元國出兵喜州,喜州知州派人來報信,諸位看看吧。該如何援救,朕要聽聽諸位的意見。”皇帝將信給了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