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臉色很不好看,道:“大人三戰三捷,救下我西軍數萬兒郎,王某對大人身為敬佩。(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穩定)隻恨位卑言輕,無法見到宣撫,還請大人再次拯救諸軍吏士,絕不能讓庸人誤國。”
張長寧、秦良目光閃爍,原來這廝腦後長著反骨,一進來就挑明跟隨王秀,又不是一般地滑頭,他們對這員粗鄙猛將的看法,大大地顛覆了。
“如果宣撫執意不從,子華要怎樣?”王秀也不磨嘰,也沒有時間打馬虎眼,直接開門見山,如果不行,他寧願斬殺這位猛將。
“末將願聽大人調遣。”王德幾乎毫不猶豫地道,沒有任何的做作。
王秀看了看王德,發覺其滿臉的義憤,並不像作假成分,他也沒時間去磨嘰,淡淡地笑道:“好,你們在此等候,我再去宣撫那裡看看,宣撫要是避戰,我自然接掌兵權抗擊虜人,到時候各位努力就是。”
“二位也是願跟隨大人抗擊虜人?”王德虎目圓瞪,警惕地看著張長寧、秦良二人。
張長寧被王德瞪的心理發慌,急忙道:“我等願意跟隨大人抗敵。”
秦良並不十分畏懼王德,看了眼王秀,淡淡地道:“在下是京西將帥,絕不容許虜人猖獗。”
王德臉色和緩下來,溫聲道:“好。”
封元留在大帳,接待王德和張長寧、秦良,說是接待也罷,監控也罷,反正王秀不能先放了他們。
至於王德的心思,王秀算是揣摩一二,這廝應該是真心實意要打,絕對看不慣折彥質斂兵自保,要來通過他說動折彥質,卻沒想到見到他的激烈手段,當即改變了注意。
但是,他不能掉以輕心,任何麻痹大意和疏忽,都有可能造成幾人的動搖,就算是求戰心切的王德,也不好說臨陣退縮,現在只能兵行險招,沒有任何可回頭的路了!
王秀帶著徐中徑直去了中軍大帳,徐中手中還拎了一壇子好酒。
封元很客氣地招待王德等三人,命衛士把何正濤的屍體裝入麻袋,先行抬在一旁營帳掩蓋,數十名吏士持兵仗劍環繞帳外,看護大帳以防生變,這並非王秀有意,關鍵時刻人心叵測,還是小心為上。(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穩定)
說實在的,要沒有封元在場,數十名吏士還真拿不下三人。好在三人也算明白事理,知道王秀謹慎沒錯,沒有做太出格的事情。
當然,封元並沒有閑著,而是當著王德他們的面,從容調兵遣將,安排的先後有序,不乏讓人眼前一亮的部署。
王德笑眯眯地道:“早就聽說準備將武雙全,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尋常,侍製手下果然無弱兵!”
封元在戰場率軍衝鋒勇猛無比,曾以三百騎迎戰兩千騎,殺的金軍丟盔卸甲,他也是知道的,今日又見調兵遣將指揮若定,不由地心生好感,這才是出能征戰,入能指揮的大將。
封元淡淡一笑,道:“大人過譽,誰不知大人十八騎入隆德,生擒燕人姚璠,在下非常敬仰。”
“哦,呵呵,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不值一提,不要說子玄三百騎擊潰數千虜騎,就是當年也笑傲方賊大軍中,單人單騎如入無人之境。”
王德最得意一仗,就是偵查敵情擒拿一名百戶,姚古問他能不能再戰,他當即率十八騎突襲,直接殺入隆德府治城,把目瞪口呆的姚璠拿下,金軍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一仗真是經典啊!不過,比起封元的事跡,在浩然氣勢上,還是弱了一籌,畢竟人家面對的是女真精銳。
此時,英雄惜英雄,彼此看著順眼,好感度不斷攀升。
“那都是先生教導有方,要論萬軍中取上將首級,我不如五哥景湧叔,論堅韌不拔克敵製勝,我不如九哥邱從龍。”封元很謙虛,說的也很實在,景波、秋雲二人的確剽悍。
無論是王德,還是張長寧、秦良都知道那兩位爺,是王秀手下絕對的虎將。景波勇冠三軍,身披重鎧單騎反衝金軍馬隊,手持雙鐧,連殺三十九人,殺的金軍騎兵望風披靡,不敢妄稱馬軍;邱雲更是左右馳射,指揮馬隊五退五進,讓金軍追擊部隊不勝其煩,最終失去耐心輕兵冒進,被他抓住機會,一次斬殺七百余騎。
“侍製好眼光!”王德讚賞地看著封元,忽然語氣一變,沉聲道:“今夜我來巧了,要是不答應跟隨大人,恐怕子玄要對我等兵刃相向了。”
張長寧和秦良臉色一變,他們心裡都明白,但說出來就讓人尷尬了,誰知道封元會不會惱羞成怒,直接率外面衛士鋌而走險,王秀的手筆很大啊!
封元並不沒有吃驚,風淡雲輕地笑了,慢悠悠道:“太尉說的是,我家先生為天下蒼生計,不會吝嗇幾條人命。”
張長寧和秦良神色不定,王德問就問了,你就不能委婉點,回答的那麽直白幹嘛!
王德臉色一沉,雙目狠狠瞪著封元,渾身上下散發攝人心魄的殺氣,大有一言不合暴起殺人的氣勢,讓張長寧一陣冷戰,連秦良也心神不定,暗自盤算如何是好。
卻說,王秀來到中軍大寨,來來回回都是面帶驚疑地吏士,沒有人去管他們二人。
“待會看我手勢行事,大是大非前,斷不可有婦人之仁,明不明白?”王秀沒有回頭,邊走邊輕聲囑托,可惜景波和邱雲需要領兵,他身邊幾乎無人可用,徐中是他的殺手鐧。
“大人放心,小人明白。”徐中淡淡地道,仿佛青菜蘿卜。
“大意失荊州,斷不可輕率行事,只能一擊而中,否則再無機會。”王秀對徐中回話有些不滿,折彥質是朝廷大將,刺殺對方對於一名護衛來說,心理壓力還是相當沉重的,他不想有任何的意外。
徐中沒有帶兵刃,下意識地摸了摸袖中短劍,生硬地點了點頭。
王秀來到中軍帥帳前,更戍官迎了上來,滿面堆笑地道:“原來是侍製,不知侍製有何事?末將代為傳稟。”
王秀淡淡笑道:“有勞中軍了,金人鼓角,當真惹人心煩。我只是來和折帥消遣孤夜,並無軍務。
“侍製說的是,末將這就去稟報,還請稍候片刻。”更戍官暗笑這些人總是無病**,喜好聚在月下飲酒作對。這月亮有甚麽好看的,還不如大碗酒大塊肉,行個酒令來的痛快。不過,即是王秀與折彥質飲酒消遣,他和帳前衛士正好可以輪班偷閑一番,對於他們來說,王秀來的正是時候。
“原來是侍製複返,快請。”折彥質親自出來相迎,滿面笑容,令人心醉。
“虜人攪擾,未曾盡興,還來討折帥幾杯酒,不知可方便?”王秀笑眯眯地,雙目精光閃爍。
“唉,侍製哪裡話,各寨固守,以逸待勞,有事自有稟報,不用俗事擾了我輩雅致。”有聲望的士人攜酒來訪,折彥質焉能不喜,甚至有點受**若驚,當即吩咐左右,要不是金軍渡河進攻等大事,不得隨意打攪。
二人坐定後,王秀才笑道:“今夜虜人攪的人難以入寢,又恐河上有事,剛剛交代完京西諸將,讓他們謹守宣撫帥令,不得有任何馬虎大意,這才過來消磨漫漫長夜,不知宣撫以為如何?”
“正不知如何熬過這夜,侍製來的正是時候,只是讓侍製破費,有些太過意不去。”折彥質有些驚喜,如果京西兵馬能聽從指揮,他便利了許多。
“宣撫過謙了,上酒。”王秀面帶幾分真誠地笑道。
徐中呈上兩個銀碗,打開酒壇為二人斟上酒,退到二人身邊準備隨時加酒。
二人一面飲酒,一面高談闊論,徐中眼皮子直跳,看相談甚得的情形,真不敢相信王秀會下殺手。
“這些虜人擂鼓太是煩人。”折彥質被北岸持續不斷的擂鼓聲,攪的有些心煩意燥。
王秀不置可否的笑道:“雕蟲小技而已,宣撫不必煩擾。不過,虜人要強渡大河,各守本寨亦非上策。”
他的話預示著進入了主題,徐中詫異王秀已作出斬殺決斷,為何還要提醒用兵方略, 有些不合乎常理。不過,並不影響他的手暗暗摸住袖劍,準備隨時發出致命的一擊。
王秀內心也很矛盾,他和說折彥質並無深仇大恨,也無權利之爭,縱然有著許多富麗堂皇的借口,但他心中比誰都明白,斬殺折彥質的真正目的並不高尚,甚至可以說有些卑鄙,更多的是無奈!
“侍製認為能擋虜人多久?還不如盡數退入京畿,哎,戰與不戰,實不在你我,而在於廟算。”折彥質算說了句心裡話。
“原來如此!”王秀切牙一笑,趙桓對戰和的左右不定,敗有罪、戰亦有罪,大將們無所適從,折彥質不是不敢戰,也不是戰不勝,而是不能戰。
折彥質一飲而盡,悲涼地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說的好。”王秀臉色平靜,不斷把玩手中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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