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宗良一直在店裡幫忙,早就奉上了茶水,趙佶吃了杯茶,這才笑吟吟地道:“卿家好本事,把店鋪都開到東京了。”
王秀看了眼正瞧他的趙福金,稍加沉吟,謹慎地道:“這點小生意還入不得官家眼,在東京開店是我家大姐的心願,她可打算成為大宋第一女豪商。”
“果然是位才女,巾幗不讓須眉啊!”趙佶呵呵笑道。
“陛下過講。”王秀心裡犯嘀咕,趙佶這是幹什麽,難道看上我家大姐不成?呸、呸,往哪想的啊!不過,才女似乎不太搭配,大姐是知書達理,但要更準確點,不如說從淑女變成拜金女。
“今個也巧了,從延福宮出來回大內,四姐想看看市井,也就來轉一轉,聽人說這邊開店好大的場面,東京的頭牌小娘子雲集,這不就過來看看,沒想到竟然是卿家的店。”趙佶笑的很溫和,口吻平緩地道:“對了,那冰糖是怎樣造出來的?怎麽賣的那麽貴?”
王秀咂咂嘴,笑地道:“陛下,是在白糖的基礎上,再加上一些料做的。”
說了跟沒說一樣,笑話,這可是商業機密,你就是天子也不能亂說話啊!
趙福金撇撇小嘴,翻個白眼,挑唆道:“說了等於白說。”
王秀淡淡一笑,沒有搭理趙福金,女人,可不能隨意打理,惹上了你想跑,那是沒門。
趙福金討了個老大的沒趣,起身道:“爹爹,我下去看看有什麽飾。”
趙佶擺了擺手,溺愛地笑道:“去,千萬不要惹事。”
趙福金白了眼王秀,輕盈地出門下了樓。
王秀這才回過神來,道:“陛下,茂德帝姬是千金之軀,下面魚龍混雜,是不是.”
“無妨,小女兒家難得出來,讓她看看也好。”趙佶滿不在意地搖頭道。
王秀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已經是是要歸鄉的人了,在朝廷中再無具體事務,還有什麽可說的,反正有便衣侍衛跟隨。他對趙佶並沒有任何畏懼,也沒有太多的尊敬,要不是王卿苧口無遮攔,他還真不歡迎趙官家的到來。
趙佶了口茶,笑眯眯地問道:“卿家何時回家完婚?”
王秀一邊揣測趙佶的來意,一邊回答道:“待開業兩三日就回去。”
“嗯,你家大姐也一塊回去?”趙佶冷不防問了句。
“正是。”
“倒是個精明的小娘子,分店是不是由你家大姐主持?”趙佶笑眯眯地看著王秀。
王秀吃味地看了眼趙佶,感覺很不好,還是平靜地說道:“大姐一直在商水,東京的店鋪另有人打理。”
“是樊樓的細君?”趙佶似笑非笑看著王秀,一臉的玩味,連張迪也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王秀。
王秀老臉微紅,不承認,人家皇城司不是吃乾飯的,不跟趙官家說實話也不好,承認,臉面實在掛不住。
“好了,這也是風雅事。”趙佶搖頭笑道,似乎看出王秀的尷尬,索性為他圓了句。
王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細君贖身出來,也沒個去處,就在分店裡當了大掌櫃。”
“才是分店大掌櫃?”趙佶指著王秀,淡淡地笑道:“怎麽,沒有納進家裡?”
“一切要聽從父母之命。”王秀怎麽聽這話,怎麽不對勁,索性把自己撇清了。
趙佶一笑了之,無論王秀留戀樊樓,還是細君是妻是妾,都和他沒多大關系,一時好奇而已。
樓下,趙福金挑挑揀揀,看的不亦樂乎,她生長在深宮裡哪裡出來過,今天要不是趙佶一時興起,而她恰好就在身邊,哪有這等熱鬧湊,她在女兒家飾區看的不亦樂乎。
專供女子商區人不算多,王卿苧看著趙福金,一陣子臉色泛紅,正要轉身離去,哪想到趙福金看到了她,俏聲道:“原來是大姐啊!”
王卿苧一臉的尷尬,剛才秦獻容悄悄告訴她了,他說的可是趙官家,我的天啊!她當時差一點就暈了,隨後就是石化半刻鍾,自己不僅和趙官家近距離面對面,還對他疾言厲色,難怪兄弟當時那眼神,怎麽自個就沒眼力頭,她正擔心怎去收場。
冷不防趙福金笑眯眯來到她身旁,跟趙官家來的美貌女子,怎麽說也是有身份的,她不敢怠慢,急忙換上一張笑臉,道:“小娘子有什麽讓我代勞的?”
趙福金好奇地打量王卿苧,笑吟吟地道:“果真是直閣的大姐。”
王卿苧詫異地看了眼趙福金,她有種強烈的直覺,這位絕色禍水般地女子,肯定和兄弟有些糾葛。哎,那麽老實的哥,怎麽到了東京跟變個人似地,成了專**禍水的**胚子。
“大姐,剛才我看爹爹目瞪口呆的樣子,這天下還只有你把他說的哭笑不得,真是羨慕大姐啊!”
爹爹,王卿苧吃驚地看著趙福金,眼前站著的豈不是帝姬?她的心咯噔一下,今個她的震撼和驚喜太多了,讓她的心臟有點承受不了,是想一個縣城出來的婦人,才來東京有幾天,就面對天子疾言厲色,這要傳出去也能嚇死人。
“可別說了,剛才秦娘子給我說,我都嚇死了。”
“咯咯,大姐是第一人,你們姐弟總是讓人吃驚,有種懸崖觀止的味道。”趙福金笑吟吟地道。
王卿苧臉色一變,呼吸立即急促起來,瞪大眼睛看著趙福金,顫聲道:“秀哥兒怎麽了?”
趙福金看到王卿苧銳利的目光,那股子煞氣讓他嚇了一跳,急忙道:“沒,沒什麽,我只是說說而已,大姐和直閣都是性情中人。”
“哦。”王卿苧瞥了眼趙福金,心裡疑惑,什麽懸崖觀止?看來兄弟在東京動靜不小啊!得找個機會好好問問,免得秀哥兒做出不能收拾的事。
正想著心思,細君陪秦獻容過來,看到美貌的趙福金也是一怔,不知這位美人是哪位,也是一臉的疑惑。
美人看美人,絕不是王八看綠豆,那是兩隻母雞在鬥眼,橫看豎看都不順眼,沒辦法,攀比心害死人啊!
秦獻容是七竅玲瓏心,知道趙福金陪趙官家來,也是宮裡有身份的女子,最不濟也是尚宮級別的高等女官,她一展笑顏道:“這位小娘子看中什麽,我來為你挑選。”
趙福金美眸流轉,芳心微黯,這個**胚子身邊都是禍水,於是黛眉微蹙,細聲道:“好啊!你來給我介紹,看中了就買下來。”能讓王秀身邊的美人服務,也算是別樣的報復,至少她有種惡趣,那廝太可惡了。
細君笑吟吟地道:“得了,就讓我們姐妹為小娘子介紹。”管她是哪位主,既然來了冤大頭,那就殷勤點,沒必要跟錢過不去。
王卿苧卻感覺氣氛怪怪的,這位宮中的美人明顯有醋意,似乎跟秦獻容較上勁了,還別說,說不得真是秀哥兒惹出來的**債。
要是惹了皇家的帝姬,那有琴莫言該怎麽辦?總不能讓皇家女做小?
就在氣氛詭異時,誰也沒注意到,一個乾瘦的華衣婦人忽然發飆,指著售貨的女孩,尖聲道:“你這是什麽破店鋪,連個薔薇水也沒有,妄自老娘大老遠跑來。”
“這位大娘,敝店是新開業的,概不經營外邦貨物。”女孩一張職業笑臉,顯然受到王卿苧的訓練。
“還王記百貨,我呸,連個薔薇水也沒有,還好意思叫百貨,佔著這諾大的好地勢。”乾瘦婦人來了勁,細眼迷得更細,嘴啦啦地道:“沒好貨就趕緊給我卷鋪蓋滾,在東京丟人現眼.”
“大娘,敝店剛剛開業,女客物只是.”女孩盡量保持客氣,但那張小臉委屈的不行。
“大娘,老娘撕了你這張賤嘴,老娘有那麽老嗎?”
“大.這位娘子見諒,是小婢口無遮攔。”女孩挺委屈,但想到王卿苧開出的工錢,每月七貫錢,包上一頓色香味很不錯的午飯,不得不壓下火氣。
“小蹄子.”
王卿苧和三女聽的秀眉微蹙,暗罵這乾瘦婦人不是個東西,都自稱老娘了,還怕人說老。
“嗨,這位娘子,王記百貨剛剛開張,主營日用百貨,婦人物只是稍帶買賣, 待店鋪慢慢走向正規,才能擴大經營,給娘子帶來不便還請見諒。”秦獻容笑眯眯走過去,擋在了女孩身前。
“娘子是掌櫃?”乾瘦婦人冷眼看著細君。
“不是,還請娘子見諒。”
秦獻容的落落大方,連王卿苧也點頭稱是。
秦獻容的落落大方,連王卿苧也點頭稱是,這才是大方的小娘子,要是兄弟納妾,她肯定中意。
細君走了過來,臉色淡然地道:“我是王記百貨的掌櫃,這位娘子要的薔薇水,敝店也有,但要等著配來自大食的琉璃器,暫時還不出售。”
“就你,也想用大食國來的薔薇水?”趙福金打量乾瘦婦人,美眸閃過一絲不屑,在她眼裡這婦人不過爾爾,連個誥命也不是,狂什麽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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