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作為從八低等朝廷官員,還沒有資格去觀禮,也沒有被宴請的資本。當然,他心裡很明白若他欣然同意尚公主,然後本本分分靜靜等待趙佶的諭旨,他絕對有資格參加太子大婚,畢竟那是天子的準女婿,大家都是一家人。
可惜,他選擇了另一條道路,正如張啟元臨走時歎息的聖眷凋敝啊!
但是,他不後悔,他沒有心事關心別的事,唯一能讓他提起興趣的事,就是趕緊組建成公署和銀行框架,盡可能完善各種章程,真是時不我待啊!
他不知道公署和銀行,落在蔡攸或王黼手裡會怎樣,但他早就留了一手,公署倒是無所謂,關鍵就在於銀行的真正建立,這是重中之重,金本位的金融體系建立到正常運行,哪是那麽容易的事情,鍾離秋也絕不會讓出銀行的控制權,他也決不容許有人染指絕對的禁區,這是他們謀劃好的,還有一點甚至鍾離秋也不知道,在他的算計中待銀行能運轉起來,女真人應該打過來了。
他還真沒有謀逆的心思,但不代表沒有準備,他始終堅信一個信條,機會永遠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果果,永遠留給又準備的人!
“江寧工商銀行籌備太慢了,看來鍾離先生很謹慎。”同樣沒資格去的多了,沈默就沒這個資格,他吃完公廚就跑到王秀的公廳,來看銀行的職事條例,他不看不行啊!沈家老祖可以下了大本錢的,事關沈家百年大計。
對沈默的疑問,王秀沒有任何驚訝,要是商賈世家的人還不敏感,他肯定會認為沈家有所圖,當下笑道:“鍾離先生的意思是前車之鑒,一定要吸取教訓,銀行和公署衙門完全不一樣,衙門你就是亂透了,大不了換一撥人、換了名字再來,銀行一旦出現問題則信譽掃地,引起朝野震動,還是等待一切完善再徐徐實施。”
他看著沈默,又笑眯眯地道:“咱們是摸著石頭過河啊!”
“摸著石頭過河”沈默眼前一亮,這倒是個新鮮詞語,正要說話公廳的們被推開了,轉身看去見蔡易走了進來。
蔡易眼角閃過一些尷尬,卻比幾天前自然了許多,尤其在沈默面前他松了口氣,旋即高興地道:“可算回來了,去東華門外站了站,可把我累壞了。”
王秀莞爾一笑,並沒有說話,沈默卻打趣道:“看別人娶媳婦,有什麽意思,還是回來喝幾杯酒爽快。”
“也是,晚上去樊樓,我請客。”
當沈默的目光轉向王秀時,他卻一挑眉頭,問道:“沒看到太子妃?”
蔡易切牙一笑,不屑地道:“早年見過一次,朱璉朱二姐,朱家知名的美人。”
朱璉?難道。王秀當即就石化了,腦袋不聽使喚,再也接受不了別的信息。
“實,怎麽了?”蔡易見王秀臉色異常,急忙詢問。
沈默不以為然地笑道:“看來是沒能瞻仰太子妃天姿,心裡很不甘。也是,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卻進了禁宮。”
“識之兄,慎言。實兄、實。”
王秀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對朱璉的身份有幾十上百的猜想,卻萬萬沒想到她會是將門女,而且還會成為太子妃。有了這層關系,月夜的高門深宅就好解釋了,仿佛失蹤也好解釋,至於****,他說不清楚,也不想去揣測,他不相信僅見了兩面,就到以身相許的地步。
剛才的震驚,並不是完全知道朱璉身份,而是回憶起了那段心酸的歷史,一個無法回避的屈辱往事,朱璉恰恰身在其中,最終投水香消玉損。
他又算什麽?竟然和這個悲劇性的女子戲劇般地相逢,又霧裡看花般地春風一度,然後眼睜睜看著他嫁入皇家,去承受所不能承受的重負?自己竟然糊裡糊塗的。
難道說朱璉以身相許,是知道無法避免嫁入皇家的命運?還是因為別的原因。皇家太子妃的驗身是非常嚴格的,難道她不怕暴露?這可是要連累滿門的醜事啊!他實在想不明白,朱璉留給他的疑問太多了。
腦袋很痛,這段時間經歷的實在太多,無論是趙佶、蔡京、王黼、梁師成都要比商水複雜萬倍,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個不慎萬劫不複。朱璉、趙福金、秦獻容、細君哪個不是國色天香,一幕幕卻曲折波瀾,完全沒有和有琴莫言的怡靜自然,如涓涓溪水水到渠成,但那**的溫存,讓他無法放手了!
“實,要是不舒服,先回去歇息。”沈默見王秀臉色陰影不定,恐怕他是連日操勞又夜夜笙簫,真的鬧出病來。
王秀深深吸了口氣,勉強一笑道:“我沒事,只是覺得太子多大了,才迎娶太子妃。”要被沈默、蔡攸知道他和朱璉時,那還不得把他們給嚇死啊!
“嗨,還不是那位東華帝君府的儲慧。”蔡易撇了撇嘴,不屑道:“我家大哥當年也在東宮任職,說太子崇信佛老,對道家一向的不感冒。這不,一連出了幾個幾個妖道。”他想到王秀也是蓬萊散仙,尷尬地笑了笑,又道:“林靈素和太子不和,處處針對太子找不是,本來大婚應該去年辦的,官家對太子很不滿意,才一拖再拖,要不是大爹爹一再催促鞏固國本,恐怕還得再拖上一段時間。”
王秀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他竭力調整思維,讓自己正常考慮問題,認為應該是自己的出現,不斷攪動歷史趨勢,讓正常發展的歷史有了點點波瀾。
按照他自己的想法,雖然自己攪動了歷史發展的步伐,但時空有著強大的彌合力,在他煽動翅膀引起風暴時,還會有別的波瀾抵消他產生不穩定因素,慢慢地平息被更改的現實,他需要時間去整理亂糟糟的心緒。
想到這裡,他對玄而又玄的問題很頭疼,但也只能這樣解釋了,他的靈魂穿越本身就很荒誕,用神秘來解釋也很正常,現在他要考慮的是,是不是不要太深的乾預歷史走向?
頭又有點疼了,考慮這些匪夷所思的問題太多,他實在承受不了,隻好暫時壓下心思,以後再慢慢思索。
“上次你說的朱桂納家。”
“朱桂納啊!他一直在殿前司,算有些本事的都校,班直帶禦器械,朱家和天家倒是有緣分。”蔡易似乎想到了什麽,很齷齪地笑了,道:“前年,太子妃的堂姐朱璿嫁給了太子,封的是郡君,今年朱璉又成了太子妃,太子豔福不淺啊!兩位國色天香的姐妹納入宮中。”
“哎,聽說朱家的三姐也是貌美如花,不要看年紀還小,才情比她二姐還出名。”沈默不失時機地添了句話。
王秀嘴角一抽,莫名其妙看了眼沈默,寂落地道:“那你何不下聘,也好和皇家結個親戚。”
蔡易倒是樂了,一臉惡趣地道:“是啊!朱家不過是將門,反正以沈家的財富,再加上識之兄的進士身份,配朱家三姐是綽綽有余的。”
“美貌是不假,但朱家各位姐最美的還是二姐,那位三姐還是算了!”沈默似乎不感興趣,但他還是說道:“倒是你蔡易之,那許瓶兒你怎麽安置?”
蔡易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一臉為難地道:“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就先購置別院納個妾,想必大爹爹不會說話。”
“蔡學士那怎麽辦?你家大哥還沒有婚娶,絕不可能讓你佔了先。”沈默撇撇嘴,一臉的調侃。
在蔡家家族嫡脈內,蔡易不是長子,蔡行才是長子,現在人家已經是宣和殿侍製了。不過,蔡行和他老爹蔡攸走的近乎,在蔡家反倒不如蔡易吃香,再加上蔡易也是嫡子,地位自然受到重視。
“只要大爹爹不說,有哪個不長眼的敢管。”蔡易對他老爹很不在乎,但也沒有直接說。
“那是你的破事,別拿到公廳裡說。”王秀沒好氣地瞪了眼蔡易,他忽然在心中升起對蔡易的一點不滿,也不知道為了什麽,反正他看誰也不太順眼。
蔡易哪裡知道王秀內心的變化,他認為和王秀談些風華秋韻,把他向蔡京告密的事帶了過去,心裡內疚化為烏有,笑道:“實你卻厲害,樊樓多少小娘子對你神魂顛倒, 尤其那個秦獻容,那對眸子能把你給化了。”
沈默也眼神齷齪地看著王秀,神色那個回味悠長啊!
王秀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並不想坦白去樊樓是策略,就像和他怎樣來的一樣,讓這些事爛在他肚裡算了。
不過,想到了熱情似火的細君,那勾人的媚態,簡直就是九尾天狐,讓他每次都流連忘返。秦獻容卻和他保持有限的距離,清爽雍容的姿態,令人產生不忍侵犯的純潔,那雙眸子時不時落在他身上,讓他有一種淡淡的安逸,生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牽掛。
他搖了搖頭,有琴莫言、朱璉、趙福金、秦獻容、細君不斷閃過他的腦海,讓他無所適從,似乎每個女人都和他都必然的聯系,斬不斷還理更亂,他有這種隱隱的預感。
“大姐。”此時,王卿苧閃過他的眼前,是不是該回家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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