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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軍神》第776章 罵暈鄧賢
d 眾人同仇敵愾,想要置張任於死地,鄧賢臉色不由微微一變。

 看到氣勢洶洶的關中諸將,鄧賢冷笑連連,喝到:“爾等無故犯我城池,屠我袍澤,殺我百姓。”

 “許多益州大將都戰死沙場,戰亂之地更是白骨盈野,百姓們晝夜哀嚎不斷。爾等犯下如此惡行,只因戰死了些許手下,就耿耿於懷!”

 “你們關中將領、士卒的性命珍貴,難道我益州諸將、百姓、士卒都是草芥?”

 鄧賢仰天長笑,笑聲之中滿是譏諷與悲愴。

 被典韋生擒的那一刻,鄧賢已經沒想過能夠繼續活下去。

 只是他想起了戰死沙場的袍澤,以及昏迷不醒的張任,卻是忽然感覺心中一痛。

 “敗軍之將,階下之囚,也敢在此張狂?”

 甘寧勃然大怒,猛然起身拔出腰中佩劍,就往鄧賢刺去。

 “鐺!”

 電光石火之間,一道銀色匹練出現,攔截住了甘寧的長劍。

 “主公!”

 甘寧看到出劍之人乃是陳旭,不由心中一驚,急忙收回了自己的武器。

 看著諸將臉上都帶著不忿之色,陳旭收劍說道:“兩軍交戰各為其主,將士征戰沙場,馬革裹屍本來就是宿命。”

 “張任、鄧賢該如何處置,吾心中已有計較,爾等先行退下吧。”

 被陳旭銳利的目光掃視著,諸將頓時感覺心中一寒,這才發現自己等人有些冒昧了。

 他們這樣報結成團,氣勢洶洶要求陳旭殺掉張任的舉動,多少有點逼迫的意味。

 哪怕事出有因,也是一種大不敬。

 諸將收斂了心思,恨恨看了鄧賢一眼,紛紛告退,陳旭卻是因為鄧賢的一番話,頗受震動。

 站在張任、鄧賢的角度上,他們兩人所作所為完全毫無挑剔。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當敵人來犯之時奮勇禦敵,乃是他們應該擔起的義務。

 陳旭出兵益州哪怕有再多理由,也僅僅是借口。

 說到底,陳旭此行不過是為了擴張勢力,實現自己爭霸天下的野心罷了。

 哪怕關中軍紀律嚴明,對於百姓秋毫不犯,然而一路征戰,益州百姓卻也惶恐不已,飽受磨難。

 許多家庭拋棄自己祖祖輩輩的基業,拖家帶口躲避戰禍,不少野心勃勃之輩,更是趁亂聚集一些人馬,行那攔路搶劫之事。

 關中軍沒有亂殺百姓,百姓卻因為關中軍的入侵,許多人都死於路途之中。

 這就叫做: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鄧賢之言雖然略顯誇張,卻也道出了亂世的殘酷與無奈,無論何時何地,受苦最多的永遠都是百姓。

 待眾人都離開以後,陳旭深吸了一口氣,將愧疚的情緒拋棄,眼神變得越發堅定。

 他嘴唇微動,一道略帶磁性的聲音想起:“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如今朝綱崩壞,諸侯並起,各自征戰不休,若不能盡早結束亂世,百姓們就會一直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

 “吾身為當朝大將軍,有匡扶社稷,清平四海之志,哪怕暫時因為征戰四方,而使得百姓受苦,亦問心無愧!”

 陳旭神色坦然,雙目清明,說起話來鏗鏘有力。

 鄧賢對此卻是嗤之以鼻,嘲諷地說道:“關中軍未入蜀地之時,吾主體恤民力,百姓全都安居樂業,路不拾遺。”

 “大將軍領兵犯境,眾人卻是有地不能種,有家不能回,拖家帶口,躲避戰亂,死於路途之中者不知凡幾。”

 “這,難道就是大將軍所謂的匡扶社稷,所謂的問心無愧?”

 “大將軍若真是為了百姓著想,就當領兵撤退,馬放南山,解甲歸田,永遠不啟戰端!”

 陳旭雙拳緊握,雙目死死盯著鄧賢,卻也沒有出言反駁。

 典韋聽見這麽一番強詞奪理的話,當即怒氣勃發,一雙虎目不懷好意的盯著鄧賢。

 “哈哈哈哈!”

 就在典韋正要發怒之時,一道清朗的笑聲忽然響起,卻是張松捧著肚子,不顧形象的笑了起來。

 感受到笑聲中的譏諷,鄧賢大怒,喝道:“賣主之徒,也敢笑我?”

 張松也不惱怒,只是問道:“那麽鄧將軍以為,劉季玉是個怎樣的人?”

 鄧賢胸膛一挺,昂起脖子說道:“吾主乃漢室宗親,身份尊崇,又仁義無雙,恩澤遍布巴蜀之地,百姓誰人不交口稱讚?”

 張松嗤笑道:“劉季玉枉為漢室宗親,卻擁兵自重,割據一方,不遵王命,抵擋天兵,此人反心昭然若揭!”

 “汝言劉季玉仁義無雙,恩澤百姓,為何面臨大軍壓境之時,卻不願為了百姓獻城投降,反而讓無數士卒戰死沙場?”

 “以我之見,劉季玉所謂的仁義,不過是為了收買人心的假仁假義罷了。”

 鄧賢強詞奪理,張松卻是舌燦蓮花,用鄧賢的理論將其駁斥的體無完膚。

 不是說劉璋乃漢室宗親麽?

 可不要忘了陳旭代表的是天子,抵擋關中軍就是不遵王命,隨便就能為其扣上一頂造反的大帽子。

 不是說劉璋仁義,善待百姓麽?

 鄧賢方才還在質疑陳旭興兵犯境,使得百姓流離失所,乃是假仁假義。

 還說陳旭若是真的心懷百姓,自然應當解甲歸田雲雲。

 張松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直接指責劉璋假仁假義,不是真心為了百姓。

 不然的話,直接開城納降,也就會不死去很多人了。

 張松過目不忘,才思敏捷,哪怕楊修都不敢在他面前逞口舌之利,更何況是鄧賢這個武夫?

 輕飄飄的幾句話,鄧賢就被弄得無話可說,只是雙目噴火,死死盯著洋洋得意的張松。

 張松尤不罷休,說完劉璋以後,又指著鄧賢喝道:“朝廷大軍到此,汝卻妄自抵抗,此為不忠。”

 “汝祖輩皆為漢臣,你卻行此大逆不道之舉,有辱先祖清名,此為不孝。”

 “朝廷大軍兵臨城下,明知不可敵而驅使袍澤送死,此為不智、不仁。”

 “吾嘗聞你與劉璝、冷苞兩位將軍情同手足,不求同生,但求共死,如今兩位將軍都戰死沙場,汝卻因為惜命而苟延殘喘,此乃不義、不信。”

 說到這裡,張松臉上露出了深深的鄙夷之色。

 他看著臉色漲紅的鄧賢,喝道:“你這種不忠、不孝、不智、不仁、不義不信之輩,如何也敢在大將軍面前逞口舌之利?”

 “我若是你,早就羞憤難當,拔劍自刎矣!”

 站在一旁的陳旭,聽見張松這麽一番強詞奪理之言,不由感覺後脊發涼。

 張松實在太能扯了,把毫不相關的事情扯在一起,讓人聽起來反而覺得頗為有理。

 這種將人噴得體無完膚的做法,對於那些注重名節之人,甚至比殺了他們還殘忍。

 張松的伶牙俐齒,由此可見一斑。

 “若生活在後世,子喬定然是哪種貼吧大神,無論是黑人還是吹人,肯定都無人能敵。”

 此時的陳旭雖有萬般想法,卻只能在心中如此感歎。

 吳懿看著張松意氣風發的樣子,也感覺心中微寒,假如鄧賢果真背上了那麽多罵名,那真是生不如死了。

 典韋心中卻是無比舒爽,方才的那些憤怒也都煙消雲散,看向張松的眼神也變得柔和了起來。

 鄧賢更是氣得臉色漲紅,左手哆嗦著抬了起來,指著張松說道:“你,你,你……”

 由於太過氣憤,鄧賢居然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張松見狀卻是臉色一板,喝到:“與人交談,卻以手指著別人,乃翁未曾教過你,這麽做非常失禮麽?”

 說到這裡,張松故作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也許乃翁真的沒有教到過你吧。哎,養而不教,父之過也!”

 張松一面說話,一面故作歎息的搖了搖頭,那種神情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陳旭聽到這裡,卻是差點噴出一口老血,覺得這個台詞好熟悉的樣子。

 鄧賢終於忍受不住心中的憤怒,大聲吼道:“我殺了你!”

 吼過之後,鄧賢雙目赤紅,不管不顧撲向了張松,想要豁出性命將這個可惡之人斬殺於此。

 “踏!”

 然而,一道雄壯的身體擋在了張松前面,因憤怒而失去理智的鄧賢,更是非常輕易就被典韋製服。

 張松略帶鄙夷的搖了搖頭, 再次說道:“方才說你不智,看來還真沒有冤枉你呢。”

 “身為俘虜卻看不清局勢,又沒有自知之明,劉季玉啟用你這等庸才,豈有不敗之理?”

 “你若一開始就戰死沙場,尚且能夠博個好名聲,如今失了劍閣又如此行徑,才暴露出了自己是庸碌之輩。”

 張松言語越來越惡毒,居然說道:“你這種人,也隻配背著丟城失地庸才的名聲,而後當做敗軍之將被斬首示眾。”

 “啊啊啊!”

 哪怕鄧賢被典韋製服,仍舊忍受不住心中的憤怒,口中發出了野獸般的咆哮。

 可是典韋雙手卻有千斤巨力,無論鄧賢如何掙扎,都沒有辦法逃脫。

 鄧賢隻感覺血氣上湧,大喝一聲:“氣煞我也!”

 隨後,他居然噴出一口鮮血,昏迷了過去。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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