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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軍神》第796章 益州定
沫水水流本來就比較平緩,如今正值冬季,更是如此。

 河流旁邊水底的泥沙清晰可見,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寒風吹過,一道道波紋隨風擴散。

 “踏踏踏!”

 沉悶的腳步聲從遠處來,震得大地瑟瑟發抖,道路兩旁枯萎的乾草,此時也劇烈搖晃著。

 一杆‘陳’字大旗隨風飄揚,為首一員大將正是陳旭。

 “犛牛急報!犛牛急報!”

 就在陳旭率領大軍向前疾行之時,忽然從對面飛來一匹快馬,隔著很遠就大聲喊話。

 陳旭聞言一驚,急忙讓大軍止步,等待信使的到來。

 信使臉上帶著興奮神色,大聲說道:“主公,甘將軍尚且沒有兵臨城下,劉璋就已經願意投降。”

 “隻待主公率領大軍抵達犛牛,劉璋便會率領益州文武奉上印綬。”

 信使一番話,使得陳旭以及身後諸將都呆愣當場,繼而發出了震天的歡呼聲。

 別看關中軍一路勢如破竹,可是益州之地仍舊有好幾個郡城,至今仍舊沒有被攻克。

 只要劉璋一日不投降,這些郡城一日都不可能被陳旭所掌控。

 劉璋投降就好像一個催化劑,也是一個重大的標志,從今以後,整個益州都將納入陳旭囊中。

 “傳我軍令,全軍急行!”

 陳旭再也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下達命令以後,就迅速往犛牛趕去。

 大軍再次往前行了半日,就已經抵達犛牛管轄范圍之內,遠處一彪人馬林立,正是甘寧率領的關中水軍。

 甘寧看到陳旭過來,急忙率眾上前施禮,陳旭擺了擺手,道:“軍旅之中,無需多禮,劉季玉願意獻城投降之事,是否屬實?”

 甘寧笑道:“末將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也覺得有些不可置信,但是見到元皓先生之後,才知道其中不會有假。”

 驟然聽到田豐的名字,陳旭情緒激動異常,急忙上前抓住甘寧手臂,說道:“元皓在哪裡?”

 甘寧早就料到陳旭會有這個反應,笑著說道:“先生掛印而走以後,直接前去投了劉璋,此次說服劉璋獻城投降之人,正是先生。”

 陳旭聞言仰天大笑,居然笑出了眼淚,繼而欣慰的對眾人說道:“我就知道,元皓必不會負我。”

 隨後陳旭翻身上馬,揚起了手中長槍,喝道:“前往犛牛!”

 卻說田豐向劉璋獻上三策以後,劉璋雖然一開始非常憤怒,可是考慮再三,也知道大事去矣。

 思來想去,在許多人的勸說下,劉璋最終還是準備投降。

 然而,自從下定決心直到今日,劉璋心中一直感到忐忑不安,不知道面對自己的將是什麽命運。

 哪怕有田豐的再三保證,劉璋在沒有見到陳旭之前,始終難以心安。

 “使君,大將軍已經進入犛牛境內了。”

 田豐走到書房內,看著正坐在那裡發呆的劉璋,不由輕聲說道。

 劉璋聞言,頓時感覺有些手足無措,說道:“先生,我,我……”

 田豐見狀不由暗暗搖頭,想道:“空有巴蜀之地這等天府之國,本人卻是如此不可造就,哪怕主公不攻打益州,巴蜀之地早晚也會易主。”

 心中雖然這樣想,田豐表面卻仍舊不動聲色,說道:“大將軍領兵到來,使君何不出城相迎?”

 劉璋急忙點頭道:“都依先生之言!”

 此時犛牛城中反對投降的人,幾乎都在田豐的鼓動下,被劉璋清掃一空。

 哪怕劉璋現在想要反悔,也已經來不及了,因為犛牛城中其余文武,都已經有了投降之心。

 犛牛東門大開,劉璋率領眾人出城十裡納降,他自己捧著印綬站在最前面,強行忍住心中的不安情緒。

 沒過多久,遠方當即灰塵大作。

 陳旭率領關中大軍呼嘯而來,只見旌旗遮天蔽日,甲胄、武器反射之光,幾乎照耀天空。

 “踏踏踏!”

 腳步聲越來越近,劉璋心中卻是越來越緊張。

 哪怕是在比較寒冷的冬天,劉璋手中亦是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卻仍舊強忍著保持鎮定。

 為了表示投降誠意,劉璋早已讓麾下文武全都輕裝上陣,並且沒有攜帶武器。

 來到距離劉璋不遠的位置,陳旭急忙止住大軍,翻身下馬往劉璋那裡走去,典韋以及黑甲衛自然是緊隨其後。

 劉璋看著氣勢非凡的陳旭,心中更是忍不住一顫。

 他急忙上前一步跪在地上,雙手捧著印綬說道:“罪臣劉璋,不識天時,不遵皇命,貿然與大將軍為敵,罪該萬死。”

 雖然這些都不是劉璋心裡話,可是落得如今地步,他也不得不將罪過攬在自己身上。

 陳旭見狀卻是急忙跨步上前,一把扶起了劉璋,挽著他的手臂說道:“並非吾欲奪使君家業,奈何天子有命,才不得不如此。”

 “使君今日既然願意開城納降,使得益州數郡之地免受戰禍之苦,吾定會於陛下面前為使君美言。”

 陳旭說這話倒也不是故意打臉,只是時至今日,壞事雖然做了,但是牌坊還是要立起來,要牢牢佔據大義名分。

 哪怕眾人都知道這只是借口,可是又能如何?

 亂世之中靠的終究還是實力,陳旭實力強大,把黑的說成白的別人也不能奈他何。

 劉璋聽聞此言,臉上更是露出了極其難看的笑容,說道:“多謝大將軍。”

 就在此時,劉璋身旁的一位將校,忽然從懷中抽出了一柄利刃,直接撲上去刺向陳旭。

 陳旭尚且沒有任何動作,典韋當即跨步上前,空手奪下那人武器,而後反手將其生擒。

 後面的黑甲衛見狀,更是齊齊抽出了武器,將陳旭死死保護了起來。

 呂布等人更是厲聲大喝,讓關中士卒準備衝鋒。

 至於呂布自己,更是催馬上前,對著陳旭說道:“賊人居然敢趁著這個時候刺殺,主公何不下令殺入城中,再屠一城?”

 呂布這一番話,更是讓許多人差點嚇得昏迷過去。

 這場突變嚇住了所有人,劉璋更是臉色蒼白無比,再次跪倒在地說道:“大將軍明鑒,此人絕對不是我所指使。”

 其余益州文武亦是惶恐無比,他們真的害怕陳旭一怒之下,下令將自己等人屠戮殆盡。

 而此時,那個被典韋反手生擒的人,扭了扭自己身體,卻是痛得青筋暴起。

 可是他倒也硬氣,毫不畏懼的破口大罵:“旭賊挾持天子,羞辱公卿,無故犯我城池,又何必做出這樣一副嘴臉?”

 “巴蜀之地自有忠義之士,吾隻恨未能將你擊殺在此,天命如此,徒呼奈何?”

 典韋聞言大怒,雙手猛然用力,就將那人肩膀生生扯了下來,血淋淋的場面使得益州文武心驚膽戰。

 “啊!”

 那人雖然硬氣,可是被人活生生撤掉手臂,亦是痛得大叫了起來。

 陳旭臉上卻仍舊帶著笑意,可是眉心之間卻有一絲掩飾不住的戾氣,宛若一頭擇人而噬的猛虎。

 陳靜之死對他打擊太大了,哪怕此時已經過去了兩個月,他心中戾氣仍舊未能完全消散。

 “殺了!”

 仔細打量了那人一眼,陳旭臉上笑意始終沒有消散,隨後只是淡淡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殊不知,他這種不悲不喜的姿態,威懾力要遠遠超過勃然大怒,使得益州文武更加惶恐。

 典韋卻是沒有想太多事情,拔出腰中佩劍,一顆碩大的頭顱衝天而起,直接滾落到了劉璋身旁。

 血液從腦袋裡面緩緩流出,刺客仍舊虎目圓瞪,臉上帶著痛苦與憤怒的神色。

 劉璋見此情形,更是嚇得癱軟在地,隨後急忙爬起來說道:“大將軍明鑒,此事真的與我無關。”

 其余益州文武亦是紛紛出言應和,只有田豐一動不動。

 環視眾人一眼,陳旭看到了立於一旁的田豐,眼中這才閃過一道溫情,卻並沒有上前敘舊。

 只見他大笑兩聲,親自將劉璋扶了起來,道:“吾固然知道,此事與使君並無關系。”

 笑過之後,陳旭當即接過印綬,而後對劉璋進行好言撫慰,並且任命其為振威將軍、順侯,就連劉璋的幾個兒子也都有封賞。

 接管了整個犛牛,得到了劉璋其余麾下的效忠以後,陳旭當即讓劉璋書寫文書,幫助關中軍招降其余郡縣。

 縱然有人死忠劉璋,可是聽聞陳旭並未虐待劉璋,反而對其封官封爵之時,亦是紛紛投降。

 卻說陳旭領軍進入犛牛,安排好城內一應事務之後,就讓人將張任放了出來,並且待其甚厚。

 待張任洗漱換過衣服之後,陳旭誠懇的問道:“如今劉季玉已經投降,將軍願降否?”

 張任因為劉璋之事,早已心灰意冷,推遲道:“敗軍之將,難以擔當重任,隻願歸隱田間。”

 陳旭早有準備,繼續說道:“將軍之才我自知矣,何必如此自謙?劍閣失守,非戰之故也。”

 說到這裡,陳旭語重心長的道:“可能將軍還有所不知,貴師名下三位師弟都在關中任職。”

 “將軍若是願意助我成就大事,師兄弟四人聚集一起,豈不會成為一樁美談?”

 張任此時卻驚訝了,問道:“我還有三位師弟?”

 不外乎張任感到驚訝,他年齡最大,離開童淵最早,也算不上真傳弟子,自然不知道其余幾位師弟的事情。

 陳旭見張任舉動,當即心中暗喜,急忙將張繡、趙雲、徐賢的事情道來。

 雖然陳旭也十分疑惑,徐賢到底是何方神聖,可是陳宮發來的戰報,卻絕對不會有假,他也只能將這種疑惑壓在心底。

 張任想念自己師傅,還想要與師弟們相聚,又耐不住陳旭以及益州降將紛紛來勸,最終還是投降了。

 可以說,若不是劉璋將其囚禁,恐怕就算劉璋投降以後,張任也絕對不會投降。

 劉璋先傷其心,陳旭再奪益州,才為勸降張任打下了基礎。

 除此之外,被留在成都的鄧賢,得知劉璋、張任先後投降的消息以後,沉默良久終究還是投降了。

 大勢如此,哪怕鄧賢有滿腔忠義,又能如何?

 只有嚴顏一人,卻是站在成都城牆上面,任憑寒風吹亂了自己的衣襟,卻也沒有絲毫動作。

 過了許久,他才忍不住悲泣道:“若非因我先丟失巴郡,主公又怎會落得此等下場?”

 哭過以後,嚴顏當即面朝南方跪在城牆上面,自刎而死。

 當陳旭領兵回到成都,得知嚴顏自刎的消息以後,又是唏噓又是疑惑,劉璋亦是暗暗垂淚。

 至於其余關中將領,對於嚴顏更是敬重有加。

 陳旭隨後來到嚴顏墳墓前面,看著那個光禿禿的墳頭,悵然歎道:“嚴老將軍何至於此?”

 他想不通,在歷史上投降張飛的嚴顏,在這個時代為何會如此剛烈。

 其實陳旭所不知道的是,嚴顏到底有沒有投降張飛,卻是一件很有爭論的事情。

 雖然演義中如此記載,可是南宋文天祥,在元朝統治者要其投降之時,寫下了一首浩然千古的《正氣歌》。

 其中有這樣四句詩:“為嚴將軍頭,為嵇侍中血。為張睢陽齒,為顏常山舌。”

 這四句詩,分別謳歌了四位忠義烈臣,為首的就是嚴顏。

 不僅如此,嚴顏的出生地在後世被稱為忠州,實際上也是因為嚴顏與巴曼子而得名。

 巴曼子是春秋戰國時代巴國的將軍,為了平定巴國的內亂,請楚國出兵幫忙,答應事成後以三城相謝。

 後來,巴將軍對來討城的楚國使者說:“巴國國土我無權給你們,巴國百姓也不願做楚國奴隸,我有一個更貴重的東西,請你拿去酬謝楚王吧。”

 話畢,巴曼子自斬首級,血噴三丈余高,身子久久不倒。

 楚王得知實情後,長歎一聲:“如此忠臣,惜不忠於我。”

 正是因為這兩個忠臣,李世民才會將此地賜名‘忠州’。

 蘇東坡也寫過一首與嚴顏有關的詩,其中說道:“劉璋固庸主,誰為死不二。嚴子獨何賢,談笑傲碪幾。國亡君已執,嗟子死誰為。”

 能被李世民、蘇東坡、文天祥三人,認為乃是忠臣表率的嚴顏,又豈會真的投降劉備?

 其實後世還流傳著另一種說法,那就是張飛感念嚴顏恩義,沒有殺他,而是以客卿之禮待之,可嚴顏也沒有投降。

 後來劉璋兵敗,成都易主,嚴顏自刎而死。

 歷史到底如何,陳旭自己也並不十分清楚,他只是靜靜站在嚴顏的墳頭,看著那些新堆上去的泥土。

 而他的思緒,卻飄向了涼州,想起了戰死的陳靜,指甲也是深深陷入手掌之中。

 (第一章,推薦好友的《極品帝王》,純架空,大家去看看合不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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