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很喜歡當明星嗎?”
竇驍可記得清楚,這女人算是個拍戲狂人。
“不喜歡。”明歌笑了笑:“我以前挺傻的,其實那時候想畢業了當醫生。可知道了喜歡的人在天娛,便一門心思的進入天娛。
進了天娛之後,發覺喜歡的人早就結婚了,於是傷心的,只能把所有重心都放在工作上。
後來那人離婚,我終於有了能和他在一起的機會,我千方百計、費盡心思的勾搭他,爬上他的床,以為能來個日久生情呢,可惜那人一點都不喜歡我。”
竇驍抿著唇沒說話,明歌瞟了他一眼笑,“人生就是這麽奇怪,我求而不得的人,別人卻棄之如履,現在你這麽個醜事被我發覺,以後更不會願意和我在一起了。”
“竇驍。”她突然站住,踮起腳雙手捧住他的臉在他的唇上吻了吻,“我其實很不甘心的,我一點都不甘心。”
她將頭依偎在他的懷裡,微微眯了眯眼,長出了口氣將眼中的淚水壓下去,“你別難過了,你想想,其實我比你更悲催,有我這麽個悲催襯托你,你應該高興。”
竇驍全程都是面癱。
他實在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自以為是。
他是那麽小心眼的男人,會因為她昨晚看到那些就容不下她嗎?
他會是那種遷怒別人的人?
懷裡的女人已經開始低低的哭泣了。
不算是哭泣的聲音,但應該是在壓抑著哭聲。
他的身體微微有些僵著,他其實想把她推開,萬一她真流眼淚,眼淚糊在他衣服上可怎麽辦。
但到底也忍了住。
“竇驍,你既然拒絕我,以後就別在我面前晃悠了,你要是再在我面前晃悠著誘/惑我,我會忍不住自己的瘋狂心理,會繼續用盡手段把你睡了的。”
她說完打了個嗝,淚蒙蒙的抬頭望著竇驍:“我和你說,我是一個一根筋的人,不僅一根筋,我還很偏執。我現在已經給了你逃離的機會,要是你以後還在我面前晃悠,我是絕不會再讓你從我手心裡溜走的。”
竇驍懷疑這女人昨晚喝的那些酒還沒徹底的清醒。
一低頭瞧到自己的胸口處果然濕膩膩的,竇驍眼角抽了抽,伸手將明歌推開,“你宿舍在哪裡?我能進得去嗎?”
明歌點了點頭,“哦。”
口中嗯了一聲的明歌,再抬頭已經是面色平靜沒有半點失態之處,她伸手撩了撩散在耳際的發絲,整理了一下情緒,然後扭頭問竇驍:“你看我臉髒不髒,要不要補點粉擦個唇膏?”
竇驍:……
他有點懷疑這女人剛剛那一切是不是裝的。
見女人鍥而不舍的望著他,誓要他給個答案,他說:“不髒。”
明歌點了點頭,她望著前方歎了口氣,“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我剛進圈子裡的時候什麽都不懂,還是一位和我一起在電視劇演母女的老藝術家和我說,這做演員啊,就是私下裡有再多的小情緒,到了人前,尤其是鏡頭前的時候,便要找準自己的定位,放棄自我演繹別人。”
竇驍不知道這女人說這麽多是個什麽意思,雖然略感興趣,卻並沒問。
倒是明歌自己笑了一聲,“這用俗話說,就是再落魄也得充面子,人活著沒了臉就什麽都沒了。”
竇驍徹底沒了聽明歌說話的興趣,這女人分明牛頭不對馬嘴,而且這三觀略不正,面子真有那麽重要?
到了宿舍裡,
和明歌的兩個國外室友都在,明歌和她們一一打了招呼,又用流利的英語介紹著竇驍是她的男朋友。
竇驍的五官俊美不說,整個人身上的氣場讓人實在無法忽略。
宿舍裡的女孩們紛紛羨慕的打趣明歌。
竇驍發覺明歌的英語不僅流利,而且她說的英語帶著當地的口音,學正軌的國際英語很容易,但是學他們這種略帶當地地域性的英語口音卻比較難。
這女人短短一段時間就能學會,還挺厲害。
後知後覺的想起明歌和這些人介紹的他是她的未婚夫,這女人,這就是在充面子吧。
他突然覺得,她剛剛說那些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其實在給他透底省的他半路拆台。
說是幾本書,這女人卻整理出一箱子。
一箱子,除了書連半點多余的衣服都沒有。
他詫異問:“沒別的東西收拾?”
明歌搖了搖頭,“衣服什麽的家裡都有,這些書家裡沒有。”
竇驍接過箱子,這箱子因為全部裝的是書所以挺沉的,箱子一上手,他就覺得自己半個肩膀都沉了下去。
想到明歌的充面子言論,他咬牙,讓自己的肩膀盡量正常,走路也盡量穩當。
明歌跟在他身邊問:“箱子挺重的,要不要我們兩個人一起抬?”
他有紳士風度,這種事有他在,怎麽也輪不到女士上場,所以聞言立刻搖了搖頭。
“那我們兩個換著提吧。”明歌說:“你走到前面那棵樹前換我來提。”
竇驍不覺得明歌一個女流之輩能提起這個箱子,他搖頭否定了這個提議,“走吧,沒多遠。”
終於熬到上了車,竇驍覺得自己的整個手臂都墜的麻木了。
他為了充面子,也沒倒換過手,坐在車上的竇驍他都不敢相信這種事是他做出來的。
明歌坐在他身邊說:“竇驍你力氣可真大,我都沒想到那箱子你能提得動,還提了這麽一路。”
聽到明歌這話,竇驍略驕傲的覺得,似乎自己提一路也值得。
一路順利回國,坐上竇家的車,竇驍扭頭問明歌,“你現在有什麽打算?”
明歌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打算。”頓了頓補充,“其實就想開個工作室,我想當老板。”
“不是不喜歡演員嗎?”竇驍說:“乾別的行業也可以當老板。”
“也是。”明歌皺眉思考了一會,“現在不好好賺錢,以後老了沒錢可就慘了。”
明歌的這種腦回路一直都是竇驍不能懂的。
他沒說話,送明歌到了她住的地方,本來還想讓司機把她那箱子送上樓,明歌卻說不用,她的手將箱子一拎,腳步輕快的朝單元樓走去。
就好似她手上拎的不是個沉重的箱子,而是一件衣服或者一把雨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