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有些昏暗,大祭司的臉上戴了半截金色的面具,面具上勾勒著一些紋路,然而明歌抬眼望他的時候,第一眼注意的是他那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此刻帶著光彩,裡面還渲染出了他明顯不錯的心情。
明歌無比肯定的覺得這個男人就連這一雙眼睛都不是瞎的!
聽到男人的話,她撇了撇嘴很誠懇的答,“我解不開。”
“我可以教你啊!”
這話說的,他自己既然可以解開,為什麽還讓她來解。
就像剛剛,他自己明明可以上馬車,還非得矯情的讓人抱,真把自己當了個殘廢啊!
明歌瞪著大祭司,長長吸了口氣才說,“我沒興趣!”
大祭司略微失望的歎了口氣,“哦!”
明歌繼續說,“你的眼睛可以視物,雙腿也可以行走,為什麽要在那些人面前裝呢!”
因為先前的對話,明歌這話問的有點不客氣,不過大祭司倒沒有生氣,他一本正經的回答,“在聚靈被我吸收之前,我的確不能視物,也不能行走,唔,甚至就差一口氣死翹翹。”
“既然你正常了,為什麽還要裝?”
大祭司微微側身靠近明歌,馬車本就狹小,他突兀的湊近,雄性的氣息瞬間就將明歌包攏,而且這男人因為半邊臉戴了面具,顯得一半剛硬,一半柔和,如今湊近明歌的是他那沒戴面具的半邊臉,眼看臉頰要貼上明歌的臉頰,他的唇也要碰到明歌的鼻尖!
明歌甚至還可以看清他面上的那些絨毛,下意識的就要躲開並伸手去推大祭司!
可下一瞬男人的頭朝後一移,唇落在了她的耳根處,他小聲說,“聚靈是神廟的聖潔之地,不能被人知道聚靈已經被你我給吞了啊,不然會被當祭祀品的!”
這麽小的聲音,是怕外面趕車的侍人聽到吧。
可這車廂是密封的,明歌一個過來人表示,這車子不僅外觀華麗,車廂的隔音措施防震功能絕對沒有半點可挑剔之處,這男人幹嘛多此一舉,分明就是戲弄她!
男人說話的時候,唇若有若無的觸在她的耳珠上,明歌這身體有些敏感,耳朵立刻就充血了一般的紅!
火氣在心底亂竄,明歌蠢蠢欲動著,分分秒秒的想把男人掀翻。
大祭司似乎沒感覺到明歌渾身散發的危險氣息,他說完這話並沒有要離開明歌的意思,熱熱的氣息撲進明歌的耳眼裡,讓明歌覺著自己的身體似乎也開始發燙發熱了,她乾脆歪頭躲開大祭司,一本正經的坐好後,她半張臉嚴肅問大祭司,“你不是大祭司嗎?為什麽還會怕?”
“大祭司不過是神廟裡的一個傀儡罷了,他們完全可以把我廢了重新再立個大祭司出來。這也是我這次為什麽要交好明家的緣故,我總得給自己多找幾個同盟,免得如上一任大祭司一樣被這些人真當了傀儡啊。”他頓了頓補充,“哦,上一任的大祭司被聚靈吸成了人乾死狀淒慘!”
見明歌聽的出神,大祭司伸手拍了拍明歌的肩膀,“你不用擔心,你是集天地氣運而生的日月草,要是有個什麽事,你還可以變會原樣冒充青草,反正你和青草長的沒什麽兩樣,人類認不出你。”
明歌歪著身子躲開大祭司的手,“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
“哦!”大祭司一臉迷惑,“作為一棵草,你應該比較喜歡人類的觸摸吧?”
“你也說了,我不是普通的草!”
“也是,不過我也不是普通的人類,我們兩個之間,唔,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們兩個之間如今的關系其實等同於夫妻!”
臥槽這個大祭司臉皮真厚,說謊忽悠一棵人事不知的大青草,還臉不紅心不跳,不僅如此啊,他此刻雙眼專注的望著明歌,那面上的真誠與深情,讓明歌甚至有那麽一刻差點被忽悠到。
“夫妻?”明歌歪頭瞟了他一眼,一臉傲嬌的說,“我不會和人類雜/交的,而且我是棵有對象的草。”
也不知是不是明歌的錯覺,總覺得她說完這話之後,大祭司的臉黑了一黑。
“對象?”大祭司問,“你別說你對象也是棵大青草。”
“不是啊!”明歌頓了頓,“我對象你也見過,就是松小松,雖然松小松是棵樹,不過草和樹都屬於植物,沒有跨越物種的這種亂搞的事!”
大祭司張了張口又默默的閉上了嘴。
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明歌,大概是掂量明歌說這話的真實性。
對上明歌那傲嬌的神色,大祭司此刻的內心是很奔騰的。
眼前這女人竟然要和一棵樹過一輩子,最關鍵是那棵樹明顯是個女性好不好,而且還是個兒童。
他在她眼裡竟然比不過一個女人,哦,是小女孩!
她該不會真把她自己當了一株大青草了吧?
突然覺得到手的老婆有飛了的趨勢!
大祭司緩緩的坐回自己的座位盤腿坐著,接下來這段路就一直抿唇瞪著明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明歌聽著他說,“我回去會把那棵松樹砍了燒火。”
咬牙切齒的意味十足。
這話題跳躍的太快,明歌愣了愣,隨即殺氣凌然著說,“你敢傷她,先把我打輸了再說。”
大祭司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他抬眼用自身的威殺之氣與明歌對上,兩個人就這樣無聲的僵持著。
這男人簡直不可理喻。
明歌沒想到會給松小松招了一把仇恨值,松小松那家夥懶懶散散的都不好好修煉,要這樣下去,的確是被人砍了燒火的命啊。
畢竟如今是在大祭司的屋簷下,她還是和這人好好的說一說,心底念頭一動,不等明歌抽回自自己的殺氣,大祭司卻先她一步抽回了。
咳了咳的大祭司用語重心長的聲音對明歌說,“你是一棵草,她是一棵樹,你們的確都是植物,可你們也都是女性,兩個女人在一起是沒法結婚的,只能當好朋友!”
“植物界沒有什麽男女的界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