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預感這東西一向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陳岩在一個星期之後見到了那幾個‘二世祖’。
說二世祖有點誇張,這些大家族的公子哥都是不知道多少代的後裔了。不過因為此界大家族的勢力龐大,傳承悠久,他們的後台都很硬。說句不客氣的話,大家族的血脈,哪怕一個不知道分裂了多少代的分支……養的一條狗。也擁有遠超常人的資源和人脈。
斯特爾哨所因為沒有阻止哈基姆巢穴擴建的原因,被上級獵魔行會斥責,這幾個家夥就是來巡視的。
換句話說,來這裡鍍金順帶找麻煩。
因為哨所位處邊緣,危險程度較高,他們還帶了龐大的護衛群。光是傭兵都達到了數百人,家族供養的護衛就更別說了。其中最讓陳岩側目的是居然還有三個獵魔人。兩個蘇醒級中位,一個蘇醒級上位。
那個蘇醒級上位的獵魔人赫然是陳岩認識的家夥,那個曾經和大騎士烏迪亞斯一起的黑甲女孩瑪莎。
只見她混在隊伍中,扛著那標志般的巨大十字鏢,洋洋得意的左顧右盼。一副挑眉找事的樣子。所有被她看到的傭兵都急忙低下頭,就連他們隊伍裡的人也是一樣。
‘鋼鐵使女’可不是什麽好聽的綽號,那名字是被鮮血染紅的。
天知道這個外表甜美的女孩為什麽那麽血腥暴戾,被她殺死的敵人沒一個完好的。不是被切成了碎塊就是被砸的粉碎。而她那巨大的鋼鐵十字上更不知道纏繞了多少生命的怨魂。哪怕隔著老遠都能感受森冷的寒氣。
如果將獵魔人分為善良和邪惡陣營,那麽瑪莎怎麽也算不上善良的一方。做事肆無忌憚,血腥殘暴。偏偏她還長著一副可愛的洋娃娃般的面孔,這才得來‘鋼鐵使女’這個稱呼,而一些人更願意在背地裡稱呼她為‘羅蘭的血十字’。
“喂……好臭。這是什麽鬼地方啊……那個誰,從我的眼前滾開,你不知道醜陋會傳染嗎?”
一個嘶啞的聲音傳入陳岩的耳膜,那是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年輕人,正一臉嫌棄的呵斥著本地傭兵分會前來接待的人員。而被他呵斥的傭兵也一臉尷尬,進退不得。
作為最邊緣的哨所,傭兵戰鬥次數繁多,自然各個帶傷。這個傭兵就是參加了之前的哨所保衛戰,臉上添了一個大大的傷疤。沒想到這也成了被呵斥的理由。而那個年輕人明顯也是位高權重,身邊跟了一群裝備精良的護衛。
“西克斯少爺,我,我這就回去洗一下。”老傭兵尷尬的說道,一邊向後退去。卻被隊伍中的護衛擠住,護衛們不懷好意的笑著,打算看這個老傭兵的笑話。
陳岩微微皺起眉頭。逐漸明白了莫亞特的話。
很顯然,被貶斥到這裡的幾個‘二世祖’有著惡劣的性格,估計別說是外人,就是自己家族也看不慣他們。所以才會打發到這裡眼不見心不煩。不過就憑這點想讓自己出手就太可笑了。
身為一個殺手,什麽樣的人陳岩沒見過?主物質界中那麽多惡劣的混蛋,他也沒去專門弄死誰。
哦,當然順手乾掉的不少。
空地上的鬧劇還在繼續,陳岩卻不打算看下去。他轉過頭看了自己的三個屬下一眼。
“你們怎麽看?”
“我不喜歡那個家夥,還有他身邊的人。大人,恕我直言,如果我有幸和他們分到一個任務組裡,我覺得那次任務的戰損率可以更高一些。”申特靠牆抽著雪茄,
獰笑著說道。 “也許他們今晚會死於睡眠過度。”修在低頭剪指甲。“如果他們再在我眼前晃悠的話。”
“算了吧,夥計們。這不是我們該參與的事。讓門羅去和他們玩個夠。我們看戲就好。”還是薇麗比較正常,拍著手掌說道。“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們,那個叫做西克斯的可是羅特家族的著名紈絝,他算不上什麽,但羅特家族可不好惹。不要做讓你們後悔終生的事。”
“誰知道呢?”申特聳了聳肩膀。不打算參與下去了。他可是有家的男人,這種麻煩越遠越好。
倒是修無所謂的看了一眼下面,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好了。這件事與我們無關。”陳岩開口,召回屬下的注意力。“聽好了,兄弟們,我不想看到你們有誰出事。如果出事,最好也能領到我發的撫恤金。而不是將時間浪費在毫無價值的東西上面。這段時間我會停止接受任務。你們也應該好好訓練一番了。”
“我給你們弄到了點東西,希望你們能妥善利用。”
說著陳岩將剩下的兩支築魔藥劑彈給了申特。
“天,我的眼睛在跳舞嗎?這是什麽?”申特一下張大了嘴巴。“大人,為什麽你要把這樣寶貴的東西給我們。”
“因為它需要發揮在最有價值的地方。”陳岩微笑著回答。然後轉過身,向後方行去。“一共有三支,我已經用過一支了,所以很遺憾只能給你們兩支。數量不夠,你們自己商量分配吧。 我只希望再看到你們能有好的變化。”
“我們會鄭重對待的。”申特保證道。望著藥劑的眼睛都在發光。
倒是薇麗,看都沒看藥劑一眼,反而跟上了陳岩。
“大人,您真是個理智的人。”
“當然,我一向懂得取舍。”陳岩側頭看了她一眼,微笑著說道。“幾個不懂事的小孩子,沒理由讓我生氣。”
“您一向那麽酷。就和哨所守衛戰時一樣。”薇麗笑著說道。
“你是在說我無情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好奇,您是否有重視的人或者東西。哦,請原諒我的冒犯,大人,因為您在我眼中太神秘,太帥氣了。”
“好吧,我當作這是誇獎。”陳岩聳了聳肩膀。一邊走一邊思索道。“不過女性的好奇往往是災難的開始,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對我太有興趣的好。這個世界太現實了,我們如果想活的好一點,最好不要有什麽重視的東西。”
“這樣我們才能隨時舍棄一切。”
“也包括莉亞嗎?”薇麗突然問道。
突然薇麗感覺到陳岩變了。雖然沒有開口,但一股悄然無息的殺氣已經從黑暗中滲出,緊緊抓住了她。薇麗發誓那絕對是她最恐怖的時刻,就仿佛整個世界都化為了黑暗,離她遠去。
但只不過一瞬就恢復了正常,薇麗停下腳步,正好看到陳岩走出大門,隻留下一個淡淡的聲音。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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