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異度
虛空,一處界域徐徐飄浮著……其中傳出曼妙的樂曲聲。
那聲音並非音波,卻奇跡般的在虛空中遠遠傳遞,甚至直達深界。而所有能聽見這個音樂的惡魔卻聞之色變,拚命逃離音樂所在的范圍。神秘的界域就這樣漂浮著,仿佛不知道它的出現趕走了多少惡魔,也不知道它的目的地在何方。也前一刻還在原地,後一刻就出現在另一處不知道多少距離的虛空中。虛空的距離對它似乎並不存在,也似乎可以被它隨意折疊。
這是一個神秘的界域,而它和其它界域最大的不同就在於,它很小。
小的,只有一塊大陸,小的,大陸上只有一座白雪皚皚的山峰,一個綠意蔥蔥的島嶼。
而此刻,界域中唯一的那座山峰上,正有一個男子在攀登,只見他有著藍色的肌膚,一身健碩的肌肉,每一次攀爬都體現出健康的力與美,他並未穿著華麗的衣衫,全身上下也僅有腰際圍著一塊麻布,卻讓每一個看到他的人都能感覺到他的強壯與陽光。一頭黑色的長發披於身後,隨著他的動作而起伏飛舞。
山峰很高,最奇怪的是,似乎高的沒有盡頭。因為隨著男子的每一段提升,山峰的頂端也會提升一些,所以感覺他永遠也攀登不到終點。不過男子也不氣餒,他就這樣不知疲倦的攀爬著,累了就一隻手懸掛在峭壁休息一會,渴了就喝峭壁上凝結的露珠。而一陣陣不知道從何處傳來的音樂就圍繞在他身邊,仿佛癡情的妻子一樣陪伴著他。讓他不會寂寞……
起風了,撩起了男子的發絲,也吹動了峭壁上的植物。男子眯起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正當他打算再次向下一個目標點發起攀爬的時候,遠處的天際突然響起了一聲炸雷,隨後莫名其妙的下起雨來。男子愣了一下,轉頭望向那遙遠的天空。
天空中晴朗無雲,卻不知道雷來自哪裡,雨來自哪裡。
“薩拉斯瓦蒂……解脫了……”
男子輕聲呢喃道,松開雙手,從峭壁上摔落。
不知道多高的峭壁,也不知道攀爬了多久,他此刻的高度簡直比雲層還要高。這一摔落下去別說到底,就是峭壁邊緣的植物也能將他割的遍體鱗傷。不過奇怪的是盡管男子就這樣閉著眼睛自由落體,那些鋒利的植物卻仿佛有靈一樣自動避開了他,讓他沒有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幾次呼吸之後,男子的身影從峭壁的半腰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然來到了遠處海中的那座島嶼上。
島嶼有一個金光燦爛的王座,男子走過去,張開雙手。
兩個身穿白紗的侍女走過來,用溫熱的毛巾為他擦拭身體,又為他更換了圍在腰間的麻布。摘去舊的時候露出那碩大的物體,兩個侍女卻仿佛看不到一樣。動作熟練的仿佛已經做了千萬遍。
男子伸出手,憑空出現了一個盛滿的酒杯。然後坐到王座上,大口的飲了口。
“您感覺到了嗎?薩拉斯瓦蒂的氣息……”音樂消失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出現在男子身邊,頭戴金冠,身材婀娜而曼妙。
男子喝了口酒,輕輕的說道。“啊……她解脫了……”
“這次,連靈魂都被熄滅了……”
“是啊,這才是我最奇怪的地方。按理說薩拉斯瓦蒂是梵天的妻子,她應該不老不死才對。就算在遙遠的過去她遭受過那麽多的危難也沒有傷及過她的靈魂,最多只是泯滅她的軀殼。”女子說道,美麗的臉上露出一絲好奇。
“到底是誰,才能熄滅她的靈魂?就算是您恐怕都……”
“是雷瑟。”男子打斷女子的話,平靜的說道。“我能感覺到到他那熟悉的味道。也只有他,才能輕易熄滅薩拉斯瓦蒂的靈魂。”
“雷瑟?”女子捂住了嘴巴,驚訝的說道。“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他轉生了。”男子回答。“當初的死亡是一個局,只是沒多少惡魔知道罷了。”
說到這裡他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就算是我,也是後來才發覺的。”
“連您都瞞過了嗎?那個雷瑟,真有那麽可怕?”女子更加驚訝了,在她想來,眼前的男子應該無所不能才對。又如何會被那個雷瑟瞞過?要知道在遙遠的過去,就算是波及整個虛空的戰爭,也從未影響到這裡啊。
男子的強大與威嚴,只有那些與他為敵的人才知道。才敬畏。
不過既然他這樣說了,那就一定不會錯。
“看來,當初所有惡魔都小瞧了他……”女子低下眼簾,走到男子身後輕輕的為他按摩起肩膀。“那麽他既然結束了薩拉斯瓦蒂,與您,也會為敵了?”
“不知道。”男子搖搖頭,表情平靜。“我不參與虛空的鬥爭。而且他的敵人已經夠多了,應該不會來找我。”
“那梵天呢……”女子好奇的睜大眼睛。“薩拉斯瓦蒂可是他的禁臠。雷瑟既然敢這樣做,梵天能容忍嗎?”
“梵天?”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男子的嘴角微微抽動,露出一個不像笑容的笑容。“他當然不會放過,但問題是他又能做什麽……他已經腐化了,如何敢面對當初就差點乾掉他的雷瑟?我看倒是毗濕奴可能動手的幾率大一些。”
“毗濕奴?那雷瑟可危險了……毗濕奴的力量,可不是他能比擬的。”
“你又如何知道呢?”男子轉過頭,看了女子一眼。“這已經不是主物質界的神話時代了。如今的異界,充滿了不確定和扭曲。如果你用主物質界的傳說來界定一個超自然生命的力量那無疑是一種錯誤。尤其是……雷瑟他能夠在當初最巔峰的時候自我解脫,轉生入主物質界,又以大魄力,大毅力的返回到這裡……”
“如今的他,已經不用在意任何人,任何惡魔。”
“那麽您呢?”女孩好奇的眨了眨眼睛。“您和雷瑟?”
男子啞然失笑,微微搖頭。
“我也不知道,但想來也不會勝過他吧。因為……現在的他,背後站著一個誰也惹不起的意志……”
“而要與那個意志為敵,恐怕我不行,梵天不行,就是毗濕奴也不行……”
“那將是一場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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