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一覺醒來。柳無痕就來到這個世界。不知為什麽。但至此。柳無痕就變成了柳青。但從第一天起。他就感到這副身體。他是那麽的熟悉。仿佛。他即是柳無痕。又是柳青。
他知道柳青從幼兒園到學業完結以及走出鄉關的每一程經歷。這就像一場夢。夢裡的是他。夢外的也是他。但總有一個不是真的。柳青總覺得。這是一個陰謀。而這個陰謀。似乎就在自己身邊。
“罷了。”柳青不再想了。自語道:“既來之。則安之。來到淺川。縱然失去所有。至少。還有她!”
柳青的右手握著一把鋒利的小刀。左手端著一塊木頭。他就這麽削著。木頭是下了地鐵後。在路上尋到的。當然。也可以說是借到的或者是偷到。
柳青失去了術力。但他的記憶仍是在的。他可以熟練地用著每一把刀。用出他人不能領略的境界。
然直正深入他骨髓的刀。隻有一雙――楊柳陌陌。
每每夜深。柳青總覺得楊柳陌陌刀仿佛就在自己體內瑟瑟作響。它想重見天日。如同它的主人曾經的熱血,
但柳青已經喚不出它了。是的。柳青失去術力。至今。他也找不到重新喚醒的辦法。或許?是他根本不願意重新喚醒。
縱然如此。柳青也不想用其它的刀。他隻用手中的小刀削啊削啊削。削出他記憶中楊柳陌陌刀的模樣。
一個一流的刀客。當然要用一流的刀。一個天下第一的刀客。當然要用天下第一的刀。然而。在一個真正的刀客的眼中。哪怕是一把木刀。也能用出傾盡天下的氣勢。
不久。刀已成形。柳青又上路了。恍然如夢。
沒有人知道。哪怕是柳青自己。此刻。江湖路。又翻開了它厚重的一頁。
未建成的工業園。在淺川的南區。隻有那麽一幢。柳青尋了一陣。便聽到地下車庫喧雜的吵鬧。柳青聽得。其中。便有白子羽的聲音。
白子羽道:“既然都是青周人。那麽何必多言。來個痛快的吧!”
柳青破門一入。將眾人驚了一跳。
白子羽被層層綁著。吊在牆上。見到柳青。笑道:“來得這麽快。我還以為。你來的時候。隻能替我收屍了。”
柳青道:“白兄居然敗在了這幾個小癟三手裡。從今往後。可再莫提你我當年一決。以免汙我柳無痕之名。”
“柳無痕?”一聽柳青如此自稱。都慌了手腳。
柳青笑道:“幾位。可都青周人?”
青周人?是啊。若是青周。恐怕沒有人幾個不識柳無痕了。天下第一刀客。雖然其中。或多或少。沾了其父柳臨風的光。但這稱號。可不是白白能得的。
只見一人道:“柳無痕又如何。一劍白猿現在還不是變成一隻死猴子了。何況。你已失去了術力。”
柳青大笑。白子羽也大笑。
柳青道:“我不知道白兄如何會敗。但必不是光明正大地敗在你們手中。不憑其它。就憑你們那恐懼的眼神。”
“哈哈哈哈。”白子羽笑著。笑得讓他們發慌。白子羽道:“無痕。你還記得。乾坤六劍嗎?身為劍客。敗在此人手裡。亦不足為憾了。只可惜。不是在青周。”
“乾坤六劍?”聽到這四個字。柳青心頭一熱。身為男兒的一份爭氣。此刻已經繞之不去。柳青戰盡天下刀客後。平生最想挑戰的三部劍術。一劍白猿是一。乾坤六劍是一。還有他的刀。也在柳青身體中叫囂著飲血之意。
柳青然道:“原來如此。無痕。非常神往。若能與之決戰夕陽下。不死不休。實是人間一樂事。”
柳青擺開刀勢。眼前六人。紛紛激出兵器。有一斧。雙戟。三把長棍。
柳青道:“你們已經恢復了術力。很好。我坦白地告訴你們。無痕。尚不能運行術力。所以。不要害怕。放馬過來。”
那六人徘徊不前。誰都不願意第一個出手。只見有一人壯膽道:一起衝。
衝字一出口。那六人便使出了各自看家的招式。但。都已經太遲了。
六把兵器。此刻都斷了。因為柳青留了情。從前的他。從來都是一刀致命。因為性命。本便是江湖人唯一的賭注。直到後來遇到了她。
那六人恐懼道:“你不是說。你失去了術力了嗎。怎麽可能?那隻是兩根木頭。”
柳青道:“你們是青周人。難道不知道楊柳陌陌本是魔帝的刀嗎?刀一出。不飲血不止。”
說話間。柳青感到手中的雙刀。質感似乎變了。殺氣。讓人膽寒。眾人一見。那赫然便是無數孤魂鑄成的魔刀。
“你回來了?”柳青心頭一驚。瞪著眼珠子。心中暗問道。
六人嚇得撲在地上。連爬帶滾地逃了出去。柳青再回看時。那不過是兩把木刀而已。
“剛剛怎麽回事?”白子羽問道。
“我也不知道。”柳青也奇怪。
柳青連忙解開被綁著的白子羽。放他下來。白子羽興奮地道:“無痕!”
楊青一愣。片刻。道:“叫我柳青。”
“啊~”一聲驚呼。 隻有一聲。但那聲驚呼中尖銳地讓人發虛。
楊青和白子羽連忙尋聲而去。
門口。橫屍六具。七竊流血。白子羽見狀。道:“觀來是掌力所傷。掌力真是雄厚!”
楊青卻大喊道:“靠!還說什麽廢話。警察就要來了。快跑”
果然。警察很快就來了。工業園附近。停著一輛治安車。雖然隻有一員民警值班。但他立馬就到了。將楊青和白子羽捉個正著。
很快。乾警便到了。畢竟是六條人命的大案。
楊青和白子羽都不想暴露青周人的身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乖乖就捕了。白子羽一面還道:“我要求見我的律師。”
楊青黑著臉道:“你丫有個毛線律師。”
上了警車。到了公安局。做了些例行工作。楊青和白子羽做為嫌疑人。被分開審問。
“局長好?”門口警員很恭敬地v了躬。
一個四十出頭的警官便坐在了柳青面前。他把一對木刀丟到柳青面前。道:“這刀是你的?”
柳青點頭道:“嗯!沒事刻著玩。”
那警官道:“哦?刻著玩?我記得從前也看見一個小孩刻著這種刀玩。他還給這兩把取了一個名字。叫楊柳陌陌。”
楊柳陌陌四字。警官故意說得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