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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漁場》五 神秘‘水牢’
  事情太詭異了,完全超乎了想像,程誠心裡有些恐慌,他搞不明白原本一切都好好的,為何會出現這樣的一個漩渦?它吞噬掉自己後,會將自己帶向何方?是地下陰河?還是傳說中的黑洞什麽的?

  程誠感覺死神在召喚自己,嗅到了幾絲死亡的氣息,覺得自己多半是要掛,要翹辮子。這一刻,程誠想到了很多很多,親人的面龐一個個浮現在腦海裡,父母,姐妹,至友……

  “咦?”忽地,程誠感覺那股巨大的吸力莫名地消失了,但是自己卻依舊身處在水裡面,被水緊緊地包著。

  “自己這是來到了地下河流中?還是依舊在湖泊裡?”帶著這個疑惑,他根據水的浮力,判斷出上與下方位,開始奮力往上方位遊,想要浮出水面。

  在水裡待的時間已經有夠久了,他已開始感到缺氧,整個心都悶悶的,肺部尤其難受。他心裡不無擔憂,因為睜開眼睛,水裡一片漆黑,這是因為黑夜的原因?還是因為身處地下陰河中,本來就沒有光明?抑或是是水位太深,光線完全照不到這裡來?

  若是第一個原因,也就罷了,要是後兩者,那麻煩就大了,自己怕是從此再也見不著陽光啊!

  “我不能掛,不能掛,還有那麽多的親人在等我回去,還有那麽多的事情在等著我去做……不要放棄,不能放棄……”

  程誠愈發地感到缺氧,要窒息,四肢使不上力氣,腦子裡一片混沌,他在心裡暗示自己,鼓舞自己。他竭盡全力地往上遊,一米,兩米,五米,十米……就這麽一點距離,他感覺像遊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太煎熬了。然而讓他痛苦的是,自己依舊在水中,四周黑暗依舊。

  “自己真的要完蛋了嗎?就此憋死在這水裡,成為魚的果腹之食?釣魚釣魚,結果被魚吃?這真是莫大的諷刺啊!要是傳出去,不知多少人會笑掉大牙。”程誠心裡充滿了悲傷,他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樣?

  他心下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然,就在他要徹底絕望,想要就此認命時,他看到了一絲光亮!

  這絲光亮給了他希望,給了他力量,令他重新振作。他拚盡最後的力氣,拚了命地往上遊。

  一絲,兩絲,一縷又一縷,光線越來越亮,越來越亮,水裡的能見度越來越高。終於,程誠看到了水面,看到了水面上空的雲彩,它們是那麽的潔白,那麽的無暇,那麽的美麗迷人。程誠敢對天發誓,這是自己見過最美麗最純潔的雲彩,沒有之一。

  即將逃離死神之手,程誠有些激動,腳一蹬,手一劃,身子如箭般往上竄,最終他感到水壓陡然釋去,卻是腦袋已然浮出了水面。

  “呼,呼……”他大口地喘息著,貪婪地呼吸著,有生以來第一次,他感覺能夠暢快自由地呼吸,是一件多麽多麽美妙的事情,簡直就叫人心醉。

  懸浮在水面足有一分鍾,他才緩過勁來,剛剛在水裡實在是憋得太久太久太久了,他一點都不懷疑,若再差那麽一點點一點點,自己便將窒息而亡,到另一個世界去報道。

  程誠開始打量自己所處的環境,他發現自己身在一個正方形、邊長約摸四五米的水潭裡。

  讓他覺得奇怪的是,水潭沒有岸,它被四堵霧一般的牆圍著,整體感覺怎麽形容呢,就跟個水牢似的。他再抬頭向上瞅,就如他在水裡時所見,正是一朵又一朵的潔白迷人雲彩。明顯,上空的世界,比這潭的面積要大得海了去了。

  “這是個什麽鬼地方?竟然如此奇妙?自己莫非是通過那個漩渦,穿越到了什麽世界嗎?還是來到了某處不為人知的神秘洞天,依舊是在地球上?”程誠皺著劍眉,鬱悶而疑竇叢生。

  他往邊上遊去,試著要穿過那霧牆,卻發現這霧牆是實質的,結實而富有彈性,想穿過它根本就不可能,且四面牆俱如此。他潛下水去,想要在水裡找到出口,然一次次下潛,得到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和打擊。

  “尼瑪,到底要怎樣才能出去啊?”被困在這裡,程誠鬱悶得直罵娘,心情說不出的沉重。沒有出口,這水潭裡又完全沒有落腳點,霧牆亦是滑溜溜的,手借不到一點力,他現在隻能依靠踩水技能浮著,這樣下去,體能一旦消耗完,他難逃沉下潭底、葬身魚腹的結局!

  時光流逝,程誠感到體力嚴重不支,手腳劃動起來越發吃力,身體就如灌了鉛般,這叫他心裡布滿了悲傷,絕望的情緒再一次湧起, 他不禁苦笑著喃喃自語:“真的難逃翹辮子的厄運?”

  回想著在湖裡好好的,莫名其妙被帶到這個水牢般的地方來,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呼天不應,叫地不靈,他很不甘,忍不住憤怒地咆哮:“操你大爺的,我要出去!”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一嗓子吼出來,奇異的事情再生。

  那個吊詭的漩渦陡地再次出現,程誠一愣,本能地想要掙扎,卻僅劃動了一下手腳,便作罷。一來漩渦吸力巨大,筋疲力盡的他根本無力反抗;二來這裡已是絕境,他倒是有些期待,漩渦這次會把自己帶向哪裡?會不會就此逃出生天?

  在滿懷的期待中,他感到身體隨著漩渦在轉,處於失重的狀態,輕飄飄的。

  沒過多久,所有外作用力消失,他發覺自己又一次身處在水的包裹之中,並且水裡兀自漆黑一片。

  “你妹的,不會是到了另一個水牢裡吧?”這情況,叫程誠欲哭無淚,不過即便可能仍然是絕境,他也不會坐以待斃。

  於是他再一次辨別上下方位後,全力往水面浮去。

  有了之前的經歷,這一次他是做好了足夠心理準備去對抗死神的,然而讓叫他欣喜的是,這回沒有經歷九九八十一難,輕輕松松的,他便浮出了水面。

  縱目四周一瞅,他更是喜笑顏開,有種大難不死、劫後余生、重見天日的大激動。他咧著嘴,傻乎乎地直樂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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