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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的燒傷僅僅是表面燒傷,並沒有多嚴重的,”阿玨接過護士手裡的紗布不緊不慢的給那兵士包扎傷口,那小兵聽到這裡明顯放松了一下,卻不想阿玨接下來的話又叫他心都提起來了!
“不過要是燒傷處理不及時的話,很容易感染的,那些有害的物質全都會通過你的傷口進入人體內,剛開始的時候大概就是不舒服,可能還會癢一下,你自製力強呢,會忍住不去撓癢癢,待時間長了那傷處會分泌黃色的粘稠物質,看起來很惡心,氣味也會變得很臭!”
阿玨說完就見那小兵臉色很難看,他見阿玨說的頭頭是道還帶著急救箱,理所當然的以為隊長的心上人是大夫,這會也顧不得自家隊長黑臉了,問了一句很可憐巴巴的問題:“那……那我的胳膊會留疤嗎?我的頭髮會不會長不出來了?我還沒娶媳婦呢!”
七少聽到此處再也忍無可忍的過去提起他的衣服說:“現在、立刻、馬上消失在我眼前!”就在那小兵踉蹌跑開的時候,阿玨在後面補充道:“要聽護士小姐的話,不然你……”
阿玨見那小兵對護士那麽無禮,理所當然的危言聳聽起來,即使有一分不好她也會給說成五分,在她從小受到的教育裡,不尊重認真治病的大夫都應該受到教訓的。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那人跑的那麽利索的,她竟然覺得心情沒有那麽鬱鬱的了。又開始重新燃起鬥志去尋找三哥的下落。
“你怎麽不問問我有沒有事情?”七少拉住阿玨的胳膊質問道,周坦很乖覺的攔住幾個人,為七少留了些與心上人說話的空間。
“我三哥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想聽實話!”阿玨披著暗紅色的織金披風,看著遠處輕聲說道。
七少沉默了半晌才說:“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麽用!現在我哥哥不見了!我父親還躺在床上問為什麽那個兔崽子最近都不回來看我,他平日裡嘴上說最看不慣我三哥,但他卻是和疼我一樣疼愛我三哥的!我不知道怎麽說,我大哥告訴我‘盡人事聽天命’!可我為什麽要盡人事聽天命!如果我三哥為國捐軀了我無話可說,現在是什麽情況,他被自己人的炮火大的下落不明,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七少的一句對不起似乎把阿玨的怒火再次點燃了。她努力瞪大眼睛不讓眼淚留下來。七少看著面前眼圈通紅、神色疲憊的少女,心疼的無以複加,但他現在派出去的人一點消息都沒有,什麽都做不了。時間漫長的他也快發瘋了!越早找到人活著的可能性越大。時間越久希望越渺茫……
“抱歉!是我不好!”是他太心慈手軟了!一直以為那些毒瘤的存在無非是製衡。所以一直容忍他們上躥下跳,可是現在呢,他懷裡的小姑娘哭的不能自抑。他最好的兄弟生死不知!
“我那麽信任你!那麽看重你,每次只要是你做的事情在我眼裡一定是萬無一失的,哥哥跟你一起守著望西城,我就覺得自己什麽都不用怕了!大嫂還說有你在,怎麽能容忍別人打到家門口呢!可是我哥哥不見了!已經兩個小時了,找不到他……還找不到他……”阿玨見到這個男人,看著他滿是灰塵的臉,情緒再也忍不住了!
在這裡,在這個不同於大秦的陌生國度,她再也不要擔驚受怕,再也不要有失去親人的那種感覺了!
她從小沒有母親,來了這裡有父親有哥哥,有如同母親一般的嫂嫂,再也沒有比這更幸運的了!然,人只有在失去之後才知道什麽最難能可貴,她剛來這裡的無數個夜裡怎麽都睡不好,眼睛一閉上就是阿翁和姐姐們,終於能放下過往,全心全意的和父親他們相處的時候,就接二連三的出事!
“我向你保證再也不會有下次了!”七少說完就放開阿玨,打算親自去尋人。
阿玨哭過之後心情平複了很多,她看著那個男人匆匆遠去的步伐,張了張嘴,終是沒說什麽,到底哥哥的安危佔了上風。
還未走到周如楠跟前的時候就聽見一陣陣慘叫聲音,疾步走過去就見幾個人圍著一個男人束手無策的站在那裡。
“怎麽回事?”
“本來救護車推走的都是重症傷員,但不知道為什麽這裡還漏下一個!這裡現在都是護士,他們只能處理輕度的傷口,像這種比較嚴重的,都沒辦法!”鄭顏蹙著眉頭說。
阿玨見那個男人並不是燒傷,但腿上一直在流血,黑暗裡她不確定這個男人是敵人的人還是自己人,就喊了周坦過來,如果是敵人她可沒有那麽好心治傷!
周坦用手電筒照著那男人的臉,發現是跟澹台放一起走在最前面的男人,他情急之下按著那人的肩膀,急切的問道:“怎麽是你今天跟副隊長出去的?你在這裡,那副隊長呢?”
阿玨等人聞言都期待的看著那男人,卻見那男人痛苦的皺著一張臉,搖搖頭說:“事發突然,我自己也是醒來的時候才發現暈在了那邊的一節枯樹上,我猜可能是當時擲彈筒幾發下來,氣流和熱浪都太大了,衝擊之下人可能打散了!”
“周護衛,能不能請你趕緊為我治傷,我怕這條腿保不住!”那男人咬牙說道。
阿玨見狀就跟周圍的幾個人說:“先按住他,我來看看!”
那幾個兵並不認識阿玨,旁邊的兩個護士也有些遊移不定,周如楠不耐煩的說:“這就是大夫!讓你們做什麽還不趕緊的!”
周坦他們倒認識,幾個人看了一眼,連忙上前按住那嗷嗷直叫喚的男人。阿玨半跪著用綠萼給她準備的手套翻了翻那男人小腿肚的傷口,皺著眉頭說:“你是被什麽東西擦傷了!可有印象?”
那男人被人按住,還是不停地掙扎,聽見阿玨問話,疼的頭上直冒冷汗,還是咬牙說道:“彈片!”
阿玨也皺著眉頭,那東西裡面大概有髒東西,僅僅是一小會的時間就已經開始感染了,還腫的不像樣子,阿玨帶著手套這邊摸摸那邊捏捏,再掀開傷口看看裡面的血肉是什麽顏色,周如楠倒罷了,她混跡武館,偶爾還押鏢,說是刀口舔血也不為過,鄭顏卻是已經看著那種黑血、皮肉翻開的樣子快要吐了。
“傷口已經感染了,而且那彈片大概有被雨淋過,你的整個小腿都有些腫脹,一會就算清洗消毒之後可能還會特別癢,問題有點棘手!”阿玨面不改色的翻看傷口,那男人迫不及待的問:“我的腿能保住吧?”
阿玨被這個問題逗的有點想笑,她彎了彎唇角,聲音溫和地說:“我只是想說,清洗傷口很難受,我這裡沒有麻醉的東西,還要翻開你的皮肉清洗,蟄的很疼。”
那男人卻看著阿玨那微微一笑有些走神,旁邊天天都是一大群糙漢子,這回猛不丁來了個親切溫柔的姑娘,並且著姑娘還長得很好看,雖然不怎麽笑,但突然給人好臉色,他有種百花齊放的感覺,他現在甚至覺得自己那條腿都不疼了,那裡還知道阿玨說些什麽,就知道傻不愣登的點頭了。
周坦知道了最遠能波及的距離也就有了大概的搜索方向,阿玨自從給那個小腿肚被彈片劃傷的男人治療後,心裡一下子輕松了很多,這個男人跟三哥一樣走在前面,都僅僅只是暈倒被彈片劃傷這麽點小事,想來三哥說不定這會正暈在哪裡順便睡覺呢。
朝陽衝破天際一點點的升上來,阿玨望著冬至這一天的太陽,終於停下來手裡的動作,不自覺地笑了一下,天氣這麽好,三哥這回也該找到了吧?
七少眼裡布滿血絲的走向阿玨,看見的就是滿目瘡痍的空地上,身著金色披風的小姑娘眉目如畫的對著太陽微笑,他看的久久不能回神。
阿玨也看見七少了,她以為七少帶來的是哥哥的消息,很難得的對他露出笑容,期待的問:“三哥有消息了?”
七少想騙她但又怕小姑娘自己察覺,只是含糊地說:“那邊還沒回話,我猜測是不是他和成鐵兩個嫌冷躲到別人家裡去了?”
還有一種想法他沒說的是, 同時不見蹤影的還有敵方三十人,以澹台放的尿性,說不定跟人乾架去了!本來今天冬至他說好回家吃餃子的,被人打攪了肯定火冒三丈……
“嗯,也是,那個,昨天晚上對不起,我不該衝著你吼的!”阿玨雙眼真誠的看著七少。
七少突然抬起了手,阿玨以為他要打人,連忙緊緊閉起眼睛,心裡想著他作為戰場上的將軍被她一個小女子在人面前吼叫多麽失面子,打一巴掌就打一巴掌吧!
卻不料臉上傳來輕輕地觸感,她小心翼翼的睜開眼就見七少一臉溫柔卻又有點失望的對她說:“你以為我要打你嗎?我陳定邦就是這麽孬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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