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似乎不高興?”
“沒有的事情,我每次見到你都很高興!”
“你平日裡見了我雖然不說話但是表情很柔和,今天一路上你都沒說話!”阿玨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若無其事,但聽在陳定邦耳朵裡就是略帶委屈和撒嬌的!
之前因為容無雙帶來的鬱悶心情一掃而空,陳定邦覺得所謂有得必有失說的就是他!當下興致勃勃的說:“原來阿玨這麽關心我!連我來見你的表情都記得這麽清楚?”
阿玨一呆,想一想似乎真是這麽回事,要是不記得的話怎麽會印象深刻呢!這下子輪到阿玨不說話,陳定邦百般逗趣了!
陳定邦說了半天,見阿玨跟鴕鳥一樣又縮了回去,心知不能逼得太緊,小姑娘心裡又他總歸是好的!
“好了,不逗你了!咱們好好說會話,今天來看你是順便有兩件正事要說的!”
陳定邦示意周坦將車停在落雨塘不遠處的路邊,周坦麻利的將車停好,一溜煙就跑到他們看不見,但有什麽事情自己卻又能馬上過來的地方。周坦巴不得趕緊從車上下來,一路聽著自家主子用那張黑臉,溫溫柔柔的跟四小姐說話,他心裡別提多別扭了!平日裡跟他們在一起,一天到晚見面不是拉著一張臉,似乎就是誰都欠他幾百塊大洋,更有不耐煩的時候直接踹人了!這會在四小姐面前卻跟綿羊一樣,跟在蜀地和人學了變臉一樣!周坦表示,他從頭到腳都受不了!
阿玨見陳定如此鄭重其事,也正了正神色說:“什麽事情?”話音才落自己就落入了一個暖融融的懷抱,阿玨掙扎了一下。就聽頭頂上的人略帶一些疲憊的聲音說:“別動!靜靜的讓我抱一會,今天一天都在演武場上,只有在你跟前我才能安心。”
阿玨被他箍在胸前,聽了這話,好一會才悶聲說:“那你說正事是什麽事?”總歸不是抱她這件事吧,阿玨心裡嘰咕。
“呵!”阿玨只聽到頭頂傳來輕笑聲,耳朵挨著的胸口迎著笑聲也是一片震動。接著就聽見抱著她的男人溫柔的說:“咱們定親的日子確定下來了。你說算不算正事?”似乎是從心裡都很喜悅,阿玨感到又聽到他胸腔裡震動聲了。
仿佛被這種心情感染了,阿玨心裡也滿是甜蜜。順著他的話問:“我父親和哥哥都同意了?”
“哎!說起來都是一把辛酸淚,我本就不怎麽會說話,你還有三個哥哥,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一路磕磕碰碰的征求了他們同意!”陳定邦似乎是想到了自己那些前倨後恭。低頭哈腰的日子,把阿玨從懷裡拉出來就是好一通親吻。這才覺得自己辛苦一點也是值得的。
阿玨被親的滿臉通紅,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才口齒不清的對陳定邦說:“晃(放)開!”
陳定邦再次順勢將人摟進懷裡,長長的歎了口氣:“可得憋死我了!”阿玨鄭疑惑這句話的意思呢,就聽抱著她的男人又補了一句:“別亂動。讓我再抱一會!每天看得見吃不著,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
阿玨這時後知後覺的感到自己腿間似乎有個硬挺的東西頂著她,還有剛剛那男人說的那句“憋死我了!”她臉紅的簡直要燒起來。但也不敢在輕舉妄動。
過了好一會阿玨小心的抬頭看了他一眼,見陳定邦竟然在閉目養神。就像自己悄悄地下車,卻不想剛動了一下就聽見頭頂的男人說:“差點睡著了!幾點了?”
漆黑的車裡,僅僅有遠處落雨塘大門的燈光,阿玨借著燈光費力的看了一眼說:“好像八點多……”
“得送你回去了!”陳定邦不舍的說到。
阿玨聽出他的不舍,想到他忙了一天還要過來看自己,咬了咬嘴唇說:“你還沒有跟我說剩下的一件事呢?而且……”
“而且什麽?”陳定邦故意逗她,卻將阿玨抱得更緊了!
“我還不知道是哪一天定親……”
“哈哈……”陳定邦親昵的捏了一下阿玨的鼻子,“難道小阿玨著急了?”又怕惹急了阿玨,趕緊說:“請人看了日子,剛好是你生辰的時候,大都督還說‘三月三,生軒轅’,你生在一個好日子!”
阿玨想了一下,新朝都是按照公元歷算的,但是老一輩人還是堅持老黃歷,算一算那也剩下不到一個月時間了!
“時間會不會太趕了?”阿玨問道。
陳定邦心說,這還算晚?要他的意思恨不得三月三就直接成親,這又是定親什麽的,簡直能急瘋,看了一眼自己胯下的小兄弟,陳定邦有些灰暗的想:憋的太久了會不會這方面出問題?
他故意理解錯阿玨意思:“小阿玨真是體貼!不過你放心,我都準備好了!”
阿玨不好意思說自己覺得時間太急了,隻好呐呐的不吭聲,陳定邦見狀:“還有一件事呢!你過你別太激動了,我給你三哥都沒說!”
阿玨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什麽事?”連三哥都不知道的事情,她瞬間有種自己很重要的感覺!
陳定邦看著眼睛裡滿是亮晶晶的小姑娘,也忍不住笑道:“就是你那個朋友袁元極有可能就是鄭顏那個丟了多年的妹妹!”
“真的?”饒是阿玨淡定,也被這個消息鎮住了,她一下子忘記了這是車裡,結果就是好大一聲“嗵”她剛站起來又捂著頭回去了!
陳定邦好笑又心疼的給她揉腦袋碰到的地方:“毛毛躁躁的!”
阿玨不顧自己疼,連聲問:“你說的可是真的?”
“我派人找到了當年給與袁家大姐喂奶的奶娘,從她嘴裡套了話出來,這事十有*是真的。”他給阿玨揉腦袋揉了一會,再摸了摸阿玨的腦袋。
這會冷靜下來,阿玨將心裡的疑問統統問了出來:“可是看袁夫人的樣子她對袁姐姐簡直比親生的兒子還要好呢!而且那時候小女孩兒都已經十歲了,容貌也差不多定型了,難道就沒有人懷疑她們長得不像嗎?再說就算別人認不出,不是還有袁姐姐的父親嗎?難道這天下還有認出女兒樣子的父親?”
陳定邦張了張嘴無奈的說:“你一下子冒出這麽多問題,我要先回答哪個?”
阿玨:“……”
“乖乖的坐好了!我慢慢跟你說這其中的緣由。”陳定邦再次摸了摸阿玨柔軟的發絲。
“你可還記得袁夫人跟你說過她為什麽去鳳鳴寺?”
“袁夫人當時說好像也是出於無奈,隻好避其鋒芒,權當是休養了?”阿玨有些不確定的答道。
“袁夫人可能是真心喜愛女兒,一時受不了打擊,所以一直瞞著親生女兒夭折的消息不讓袁大頭知道,但也有另外一種原因在裡面!”
“什麽原因?”
“你想想她一個婦道人家帶著女兒去休養,本來就是示弱,結果卻不小心讓女兒送了小命,男人可能對自己的女人無情冷漠,但對自己的兒女總有那麽一分血緣親情在,他如果知道女兒沒了,會是一種怎樣的心情,會不會遷怒袁夫人,再加上那個姨太太在一邊煽風點火,她真的公布了女兒的死訊,帶著兒子回了袁家,袁大頭會不會一氣之下給她扣上一頂殘害子嗣,不賢不德的大帽子,然後借機跟她離婚?”
阿玨被這個問題問的渾身一震,她一直生活在單純的家庭裡,哪怕人聰明也想不到這其中還牽扯到這樣的彎彎繞繞,半晌才說:“那也不能作為父親連自己的孩子都認不出來吧!”這聽起來也太匪夷所思了!
“這也是袁夫人跟袁元的造化!她從山崖下面撿了你三嫂的妹妹回來,兩個小姑娘恰好都是那種體弱多病,膽小怯懦的姑娘,甚至年齡都是相仿的,給她們穿一樣的衣服,梳一樣的頭髮,首先給人的第一個感覺就是一個人!”
“再說女大十八變,小姑娘家在十幾歲的時候正是抽條的時候,幾乎一天變個樣子,帶孩子是女人家的事情,袁大頭一個男人家,沒事了肯定不會盯著女兒看,袁夫人又聰明,在女兒發燒的時候就借口氣候的原因帶了袁元去嘉陽,過個兩三年,別說外人認不出她女兒了,就是袁大頭站在女兒面前也不一定認得出!”
“更何況你三嫂的妹妹掉下山崖後來又發燒了,燒壞了腦子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可不就是連老天都在幫袁夫人,給她再送個女兒嗎?”
阿玨歎口氣道:“雖然我們現在知道袁姐姐是三嫂的妹妹,但袁姐姐什麽都不記得,袁夫人又跟她那麽多年的情分,她肯定不願意跟三嫂相認的!”
陳定邦失笑:“你這還真是患得患失,那在怎麽說都是你三嫂的事情,要我說還是你們裝作不知道這件事的好!不然以袁夫人護短的性子,她能帶走女兒一次就能帶走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