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楚哥充滿了嘲諷的意味,他話音剛落,四道人影從各個方向閃出,這四人都穿著普通的黑衣,看起來二十歲上下,他們面帶冷笑圍了上來。
“都是學院的人?你們這陣勢,是想對付我?不怕學院查出來?”
楚天行的聲音帶著冷意,學院裡想挑戰他的人很多,嫉妒他的人也很多,但對方派了趙子陽,潛伏在自己周圍這麽久,而且將自己引誘出這麽遠,看來目的不僅僅是挑戰那麽簡單。
“敢做,就不怕查,你還是多替自己擔憂吧”
其中一個面色蠟黃,長著鷹鉤鼻子的男人上前兩步道。
楚天行深深地望著趙子陽,發現對方的臉上毫無歉疚,有的僅僅是得意和戲謔,看來這半個月來,他一直都是在演戲。楚天行的心冷了下來,他最恨的就是欺騙。
“哈哈,楚哥你可別生氣,都是生意罷了,我是買賣人,拿了人家的錢就要乾活,而你是獵物,誰讓你蠢,看不出來我演戲呢”
趙子陽的聲音裡帶著一股子自得。
“小子,你是不是在想該怎麽逃跑?”
那個鷹鉤鼻男人陰笑了兩聲,道
“為了防止你逃跑,我們公子托我把這個拿出來給你看看,如果你跑了,那有個小妞就要倒霉了”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塊淡藍色的布條,那布條有兩個手掌的大小,楚天行定睛一看,先是微愣,繼而瞳孔卻驟然收縮,心裡的怒火噌地燃燒起來。
“是趙雪琳那條藍色素裙的袖口,這人是誰,抓趙雪琳來引我?”
第一次在白凌城見面時,趙雪琳就穿著這間淡藍素裙,還記得在酒館裡,她禮貌地為一乾人倒酒,楚天行和瑞克等人像沒見過世面似的盯著趙雪琳看。楚天行對這袖口的紋飾和材料,都太熟悉了。
趙雪琳在他們手上!楚天行對趙雪琳已經沒有了那種好感,但有人拿這個威脅自己,還是讓楚天行暴怒起來。
見到楚天行如此反應,四個男人以及趙子陽都哈哈笑了起來。
“認出來了?不錯,那小妞現在就在我們手上,不想她遭遇不測,你最好乖一點,跟我們走”
“楚哥,到了那,你再露兩手武技,給小弟耍耍?哈哈哈”
楚天行低垂下頭,腦海中閃過無數種猜測,但最終他不想再去思考,話到嘴邊,只剩下一句。
“你們,這是在找死!”
一陣寒風呼嘯而過,楚天行衣襟獵獵作響,他的氣勢豁然變了,一股從屍山血海裡掙扎出來的血腥氣自他的雙眸中透出,身周的樹葉雜草像被狂風卷過一般向四面八方飛舞開去,他銳利的眼神在四個圍著自己的人眼前掃過。
那四人本來聽他這麽說,想立刻出手讓他明白形式,但被楚天行這眼光一掃,竟然齊齊心中一顫,大笑也頓時憋了回去。
那鷹鉤鼻子的男人心裡羞怒,但又想起關於這個少年的傳言,剛入學就擊殺了四級魔獸,以及上百隻風狼。
“莫非,那是真的?”
鷹鉤鼻男人也是被教唆前來幫忙的,在之前根本就沒覺得楚天行有什麽威脅。
他剛想說些場面話來壯壯膽,卻不想楚天行冷笑一聲道
“想打就快點,不敢打?那就帶路吧,讓你們背後的主子來說話”
此時,他的憤怒已經被壓了下來,和這些人發怒,沒用。
“能用這種手段對付我的,又和我有仇怨的,沒幾個人”
楚天行思忖著,對付自己的人勢力絕對不弱,不然不敢冒著觸怒學院的風險做這種事。
誠然,自那天被趙雪琳當作棋子一樣舍棄之後,他自認已經對這段還沒萌發就被扼殺的感情放棄了,但當看到有人利用這個來脅迫自己時,他的憤怒還是抵擋不住爆發了出來。
眼下這四個人,楚天行並不放在眼裡,他想看看,究竟是誰設了局來對付自己。
那四人聽他這麽說,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裡那份遲疑,不是他們膽怯,實在是楚天行這股突然爆發的殺氣太震懾人心了。他們都覺得,不是在真正的戰場殺廝殺過的人,不可能有這種近乎凝聚成實質的殺氣。
“先任他狂吧,等到了地方,還有的是高手等他,到時候他再能耐也得任我們戲耍!”
“他去了又能怎麽樣,他敢動手嗎?他若是傷了公子一根寒毛,公子家族能把他宗族毀滅”
趙子陽見幾人都沒動手,而楚天行則自己要求帶路,臉色也微微變化。
五人圍成一圈,謹慎地向前,楚天行看都不看他們,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向前。
……………………………
“公子, 你說那楚天行,能來嗎?”
一個略微潮濕的山洞裡,張天翼略帶興奮地吃著水果,而旁邊的公孫玉則淫笑著,打量面前綁在柱子上,渾身曲線被繩子勒得暴露無疑的趙雪琳。
她仍然是穿著那身素雅藍裙,但是兩個袖子都已經被扯破,露出兩條白如碧藕的胳膊,原本柔順的青絲像雜草一樣黏在臉上,趙雪琳清純漂亮的臉上猶帶著淚痕。
“公孫公子,我到底哪裡得罪您了,就求你放了我吧”
趙雪琳哽咽著,流下屈辱的淚水,那雙水靈而清澈的眸子裡,帶上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慌亂。她是在和兩個高年級學生一起吃飯時,被公孫玉帶走的,原本以為和那兩人關系都不錯,然而當她用求助的眼神投向二人時,二人卻都是避過頭去不看她。
然後,趙雪琳便被公孫玉的人強行帶到了這裡,起初她還以為只是玩鬧,但當公孫玉邪笑著扯下她兩條袖口時,趙雪琳的心真的涼了。她這時才覺得,公孫玉真的是一個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