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自樹林的陰影間啾鳴著飛起,幽暗森林中透著一股潮濕和霉味。高聳直插蒼天的樹木遮擋了太陽的光芒,使得森林裡亙古都是如此的陰暗潮濕。
“小子,和你說過多少次了,炎爆斬不是二星戰士能練成的,你怎麽就這麽執著呢”
天烏自在地飄蕩在楚天行頭上,而楚天行則氣喘籲籲地靠在樹邊,雙手之間一片傷痕。
這一個星期,楚天行隻去上了兩節關於魔法理論的課程。但顯然,聽過天烏講解魔法本源的他再去聽別人的話,隻覺得晦澀難懂還充滿不確定。
按天烏的話說,有他在,去和其他人學習武技魔法,簡直就是浪費生命。
“還說什麽,魔法師最好隻專修一種屬性的魔法,在精而不在多,真是搞笑!”
對這種專修一種魔法的說法,天烏嗤之以鼻。
“修習不同的魔法,能夠領悟天地不同的法則,掌握元素運行的規律。他們只是天賦不夠才單修一門罷了”
對於楚天行,天烏是要求他全系魔法一起修煉的!不過現在,楚天行也就對火系魔法最為精通,其次則是水系和地系。
此時楚天行便按照天烏安排的順序,依次修煉武技和精神力。
“你早這麽說,我就乾脆一直留在家了,來學院幹嘛”
“臭小子,你們學院最有價值的是那試練塔,懂嗎?”
天烏說罷,自顧自飛走了,留下楚天行在那裡反覆琢磨炎爆斬的鬥氣奧秘。
……………………。。
樹林間的飛鳥覓食而歸,樹下的少年閉上了雙眼。高度壓縮的鬥氣在他的雙手間凝聚,熾熱的火焰將周圍的草莖烤焦,一把火焰長刀憑空出現在少年雙手之間,他開始衝刺。
天烏察覺到這股波動,回頭一看,卻驚得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這……難道還真被他練成了?”
轟然巨響中,無數飛鳥驚起,一個恐怖的大洞出現在眼前那顆三人合抱的巨樹基部,被擊中的位置化為了齏粉。僅剩的樹乾無法制成巨樹重量,發出卡啦一聲,巨樹呻吟著倒下,一道微弱的陽光從樹冠的缺口處透了下來,正照射在下方楚天行身上。
“成了?”
楚天行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焦黑的雙手,疼痛在這一刻好似被他拋在了腦後。幸虧這是在聖戰學院後山的重重森林裡,沒什麽人,否則別人看楚天行能造成這麽大破壞,肯定更為驚訝。
“什麽成了!用了這麽久才凝聚成功,難道敵人會看著你不動嗎,而且,你跑的也太慢了,人家早就躲開了”
天烏咆哮道,雖然他心裡對於楚天行這麽短時間練成炎爆斬很吃驚,但嘴上還是沒放棄怒罵。楚天行苦笑一聲,渾身肌肉無比酸痛,體內的天地元素力量竟然隨著這一招傾瀉一空。
他累得癱軟在草地上,任松針和落葉包裹著自己,汗水滴滴留下,他突然看到了林間的飛鳥,它們受驚飛走後,如今又飛了回來。不知為什麽,他卻想到了天烏,這樣一個絕世強者,卻要被困在一個戒指裡,整日和自己吹牛打屁,想想也夠無聊。
而且,不提第一次見面對方就救了自己,就是後面這些日子的相處,楚天行也覺得老者是全心全意地在幫助自己提升實力。每天挨罵,但是自己的實力卻也飛速增長。而付出的,僅僅是一點點精神力罷了。
“老頭?”
“幹嘛?”
天烏沒好氣地回答。
“難道你就一直是這樣靈魂狀態了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問過,但你說我實力太弱,問了也沒用,我想知道我得達到什麽實力,才能幫你恢復真身?”
聽著楚天行柔和的話語,天烏沉默下來,他眯起眼睛緩緩望向天空道
“既然你又問了一次,我就告訴你,想要幫我,你最低也要達到宗師境”
又是宗師,而且,天烏竟然用的是最低這個詞匯。在其中,楚天行窺到了一絲秘密。
“莫非,宗師之上還有境界”
天烏冷笑一聲道
“這世界的複雜遠不是你能想象的,宗師只是世俗界所能了解到的最強高手。很多秘密現在不適合告訴你,知道了太多,壓力太大,不利於你成長”
楚天行沉默了,本以為自己十年內晉級宗師的目標,已經是很大的壓力,卻沒想到這種壓力在天烏看來,只是小兒科。
天烏雙目微眯,那一雙眸子好似穿透了百萬裡距離,直抵天空深處,他搖了搖頭,收回了目光。
“我也察覺出來,你好像對於天空的了解和向往無比執著。我答應你,當你晉級宗師那一天,我就把我所知道的秘密,全都告訴你”
楚天行點了點頭,眼中又燃起堅毅的火焰,望著重新振作起來的楚天行,天烏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孩子心智、毅力都是上上之選,只可惜天賦稍微低了些。
“我看得出來,你也有些秘密”
天烏的話讓楚天行心裡一顫,別人他能瞞得過,但天烏整日和他在一起,對於他的‘符文之人、折翼之舞’等技能了解透徹,肯定看出端倪來了。
“能讓我天烏覺得神秘的,在這大陸上沒幾樣,你那些手段確實不簡單,不過”天烏聲音一轉。
“你要記住,秘密,底牌只是附加的手段,這世界上天才無數,但是真正的頂尖高手也就那些,為什麽?因為天才是會隕落的,天才也是會疲憊、會懈怠的,無數的天才在衝擊強者之路上平庸下去,因此這世界上宗師沒有多少。記住,只有一顆堅毅的武道之心,才能讓你真正的踏上巔峰!”
今日的天烏完全沒有平日嬉笑怒罵之色,當他嚴肅下來說話的時候,楚天行也只能虛心做好,認真聆聽。
堅毅的,武道之心嗎。楚天行若有所悟,他被火焰鬥氣燒灼的手也握成了拳,好像感受不到絲毫痛苦。
“明天開始,我們去試練塔,這將是你進步最快的一段時間,這個學院的什麽狗屁天才,兩年之內,你就將全部踩扁!”
天烏傲立長空,霸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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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液和香水的氣味肆意蔓延,各色的魔法燈光透著一股慵懶和迷醉,深夜裡,聖戰學院的‘夜色’酒館十分熱鬧。一個稍微安靜些的角落,兩男兩女沉默著坐在那裡。
為首的男子穿著鑲嵌金邊的禮服,手持一把山水圖折扇,俊朗的面容在燈光下顯得有些扭曲,眉宇間盡是乖戾暴虐的神色。他身邊的男子一身深紫色長衫,一條碧玉腰帶縮在腰間,他不停地在另外男子耳邊說著什麽,神色諂媚。
赫然是公孫玉和張天翼兩人,他們對面,則坐著趙雪琳和慕容思敏。
今天趙雪琳仍然穿著那件淡藍色的長裙,白皙渾圓的小腿在裙擺間若隱若現,一雙纖細嬌嫩的手拄在下巴上,那雙水靈的眼睛此刻卻有些失神。
慕容思敏則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擺弄著桌上的酒杯。
“我要殺了他”
公孫玉平靜中帶著暴虐的聲音在三人心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