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談晉承上車之後,立刻就撥通了韓助理的電話。
「所有證件全部都已經證實,是真的。我通過美國那邊,也在拉斯維加斯市政廳那裡拿到了記錄,的確……屬實。」
韓助理的語速稍稍有些快,顯示出他的心情也是有些焦急的。
「arthur·adware·bourbon,註冊登記的國籍為丹麥。」韓助理說道,「bourbon家族那邊,我們很難查到東西。不過,目前看到的bourbon家族繼承人中,並沒有這位。」
談晉承的臉色很是陰沉,風雨欲來。前面開車的司機,完全是大氣都不敢出。
他捏著手機的手,指尖已然泛白,足以看得出來他心中有多憤怒。
很快,他就又說道:「bourbon家族,跟天使島有關係嗎?」
韓助理遲疑了,過了一會兒才說道:「那些家族,多少跟天使島都有點兒關係的。甚至有很多家族暗中資助天使島的,但具體的,就沒有辦法查出來了。」
談晉承知道,這事實上。
歐洲那些古老的大家族,各種利益盤根錯節,他們平時看著非常低調,甚至是看起來已經沒落了,但實際上,他們的家族手中掌握了大量的資本,投資石油、礦產、船業、航空、汽車等等行業大公司的股份。
他們有明面上的資產,也有暗地裡的。
而且那些大家族的人口眾多,一般人甚至都無法分清楚誰才是那些家族真正的繼承人,或者只是旁系。
總之,要調查那邊,真是一件很難很難的事情啊。
現在唯一麻煩的就是,這位arthur·edward·bourbon,他跟整個bourbon家族,是什麼關係。
還有就是,他跟天使島又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會跟顧以安結婚?
又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忽然爆出這件事情。
他,到底要做什麼!
談晉承的眉頭皺得很緊,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的確是太麻煩了。
對方手上的法律文件是真實的,那麼就意味著,他和顧以安的結婚證,是無效的!
即便是他有最好的律師團隊,也很難打贏這場他一開始就處於劣勢的官司。
況且,對方既然選擇在這個時候捅出來這件事情,還專門發了律師函,那就說明對方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他這兒有律師團,對方肯定也有。
談晉承在不斷地盤算著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怎麼樣才能把這件事情圓滿地解決掉。
現在顧以安馬上就要臨盆了,絕對不能被這樣的事情給驚擾了。
現在,或許可以從另外一個條件上做文章。
那就是,雙方已經分居多年。
就算是18歲的時候,顧以安已經跟那個人註冊結婚了,但是後來,他們應該分居了多年。
所以從這一點上入手,應該是最好的突破口。
但這一點太直白了,太簡單了,對方肯定也會想到這個漏洞的,所以對方肯定也會有一定的對策。
談晉承一瞬間,就在腦子裡想出了很多可以著手的點。
分居是一個,還有一個是顧以安結婚時的精神狀態,那個婚姻是否有效,然後就是孩子的問題。
他和顧以安已經有了談崢,而且現在還有兩個孩子即將出生,再者就是,顧以安自己的意願。
即便是她犯下了重婚罪,只要她不願意,她也依舊可以選擇一段婚姻的,法律就算是最終宣布他們的婚姻無效,那她也可以起訴對方,離婚……
一開始的慌亂過後,這會兒,談晉承相對來說已經非常冷靜了。
他的腦海中相出了很多可以著手的地方。
從這些地方入手,他這邊的勝算,也並不是那麼小。
關鍵就是,他擁有顧以安的心。
只要有她的意願,那麼他這邊勝訴的幾率就會非常非常大,畢竟……還有孩子們,他是孩子們的父親,這是不爭的事實。
法院也會考慮到這點的,另外就是,這裡是中國,而不是美國,也不是歐洲!
他有主場優勢。
一點點地認真想過之後,談晉承稍稍地鬆了口氣,一開始那巨大的慌亂感,也逐漸消失。
他雖然精通國籍法,但是對美國的婚姻法還真沒什麼研究,不過他有專業的律師團隊,而且還可以直接把美國那邊精通於婚姻法的律師找過來,再組建一個律師團。
這些東西,他應該是一早就能想到的,如果事情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話,他的頭腦肯定會非常清醒,連一刻鐘的慌亂都不會有。
可是偏偏是發生在他和顧以安的身上,成為當事人的時候,才知道,什麼理智都沒辦法被撿起來啊!
不過還好,他很快就冷靜下來了。
這些東西,律師團隊那邊肯定也都知道,他們會找到比他更多的突破點,來應對這場官司,現在,律師團隊只需要他的一個命令罷了。
這個命令就是,他要一個什麼結果。
沒錯,他要一個什麼結果。一向都是這樣,只要他說一個他想要的結果,律師團隊就會千方百計地給他做到,達成這個結果!
現在也是一樣。
談晉承直接跟韓助理說道:「組建一個國際國內聯合的律師團隊,考慮一切因素。我要的結果,你應該知道。為了那個結果,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甚至是,不擇手段!」
不惜一切代價,甚至是不擇手段。
韓助理其實早就知道會是這樣,但是真正聽到談晉承這麼說,他還是忍不住微微嘆氣,只是,不敢給談少聽到。
談少對談太太的重視,已經到了極致,任何人都不能對他有一絲一毫的質疑,在這一點上!
「是。」韓助理直接答應下來。
他先是去了公司,去見阮特助。
直到拿到了那份律師函,還有那拉斯維加斯市政廳開出來的結婚證書時,他才愣了一下。
上面有英文名字,也有中文名字。
英文名字,就是arthur·edward·bourbon,而中文名字……
看著那熟悉的三個字,談晉承的臉色簡直黑得就像是龍捲風來到時的天空。
「怎麼沒告訴我,是他?」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幾個字。
阮特助很是委屈,但明顯談少這會兒太生氣了,於是阮特助根本不敢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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