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很認真地聽著。

顧以安嘆了口氣，又繼續說道，「可是我發現，這樣的辦法根本不行。儘管我已經非常忍耐了，可是當身體其反應的時候，我還是完全無法控制！」

「對，葯癮的確是人體無法抵擋的，否則的話，也就不會有那麼多人無法成功地戒毒戒煙了。」

容湛淡淡地看著顧以安，「不要著急，慢慢來。那你之後，又發現了什麼？」

說到這兒，顧以安的臉忽然有些紅了起來。

她沉默了片刻，才緩緩地說道，「昨天我跟晉承一起去電影院，買的是情侶包間的票，我們從來沒有一起去看過電影，嗯，我跟他，也都好久沒去過電影院了，所以不太清楚現在電影院裡的情況……」

顧以安這麼說，容湛已經完全明白了。

現在的電影院，尤其是情侶包間，那簡直就是小旅館的鐘點房，沒有最亂只有更亂。

想了一下，容湛就皺起了眉頭，「潘多拉之淚給你身體帶來的反應，也會被別的聲音之類的，給勾起來？」

顧以安嘆了口氣，輕輕地點頭，「隔壁包廂裡傳來了一些男女之間的聲音，然後，我的身體就開始無法控制了……」

容湛倒抽了一口冷氣。

就這一點，已經完全把潘多拉之淚的成癮與毒d品的成癮給完全區分開來，因為完全沒聽說過哪個吸x毒的人，在看到別人吸x毒或者是毒癮發作的時候，自己也會跟著毒癮發作。

「然後呢？」容湛嚴肅而認真地問道，「你認真地回憶一下，這次你身體出現反應的強度還有時間，跟平時發作的時候，有什麼區別？」

「發作頻率加快了，原本我預計的發作時間是在晚上，那個時候我就已經跟晉承回家了，我可以注射少量的解藥。但，提前了十來個小時的樣子。至於說發作的強度……似乎比平時稍微弱了一點點，但也一樣很難受。」

「我知道，我知道很難受。你放平呼吸，調整一下。」容湛連忙說道，「你平復一下，然後再告訴我，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

顧以安咬了咬唇，有些說不出話的樣子。

「安安，我是醫生，你是病人。」容湛強調了一遍，好像是在提醒一般。

顧以安的臉微微一紅，但是她卻點點頭，「嗯，晚上……晉承吻我，然後，他的吻讓我的體內瞬間產生了一種極致的渴望。通常來說，女性的欲。望總是來得比較慢，可是這一次，我的感覺來得非常快非常洶湧，一樣的無法控制……一開始我還能記得一些細節，但是後來，我好像是什麼都不記得了。而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知道，昨天晚上非常激烈，昨天晚上我們……做的，遠比我知道得要多得多……」

這真的是非常羞於啟齒的話題，可是既然要說，就必須要說清楚。

容湛的臉色很是嚴肅，他完全沒有要調侃的意思，反倒是緊緊地皺著眉頭，在思索著什麼。

他這樣的態度，讓顧以安放鬆了不少。

畢竟，把她和談晉承之間歡愛的細節說給別人聽，這個人還是談晉承的兄弟，是兩人的好朋友，還真是相當有壓力的一件事情啊。

「我理解你的意思了。」容湛皺著眉頭思索著，片刻之後，他又說道，「那你今天早上的感覺如何？我是指，嗯，身體的興奮感。」

「很好。」顧以安也沒隱瞞，「就好像是把身體裡所有的葯癮全部都給擠出去了一般，整個人的所有感覺都完全放空了……這種感覺真的很好，特別特別好。」

她的臉上帶著笑容，是一種非常輕鬆的笑容。

容湛看著他，沉默了片刻之後，才緩緩地說道，「那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安安，這個問題可能會有些敏感，也有些不太好回答，可是……我又必須要問。你懂嗎？」

容湛說的很認真，顧以安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沉默了一下，她才緩緩地點頭，「嗯，你問吧。」

容湛想了一下，才低聲說道：「安安，你說你對於昨天晚上和阿承之間的歡愛，記不得太多太多的細節，是這樣嗎？」

「嗯，是。」顧以安點頭，「我可以記得前半段，我只知道那種感覺很好，特別特別棒，但是我的確是完全沒辦法記得具體的細節，很多細節我都不記得……我只知道，我跟他都好像是快要飛起來了一樣……」

「你感覺很好，很棒。」容湛總結到。

「嗯，是很棒。」

顧以安忍不住苦笑，「我甚至覺得，這葯癮對於我來說，就像是一種催情劑一樣，帶給我無限歡愉的感覺，這種歡愉的感覺，甚至能吞噬我的理智，讓我在情。欲之中無限沉淪……讓我完全無法感受到其他的任何東西，所有的注意力，以及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要這些快樂，要快樂……」

容湛深吸口氣，他的臉色變得更加凝重了。

他盯著顧以安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說道，「安安，那我問你，你現在能否分得清楚，你的歡愉和情。欲，到底是來自阿承呢，還是來自……潘多拉之淚。」

她的歡愉和情。欲，到底是來自阿承，還是來自潘多拉之淚。

這個問題，真的是……正中紅心。

在聽到這個問題的瞬間，顧以安就覺得自己的手開始顫抖了，自己的心也忍不住跟著顫抖起來。

她的感覺，到底是來自晉承，還是來自潘多拉之淚？

顧以安有些艱難地抬頭看著容湛，臉上露出了一個極其勉強的笑容，非常非常勉強的笑容……

「容湛，我……」

她的嘴唇動了動，可是卻說不出來什麼。

容湛的目光，依舊緊緊地盯著她，「安安，不要想，只要說，你的直覺，你的第一感覺是什麼？是阿承，還是潘多拉之淚？說，只要說就是了，不要想，我要的是你的直覺。」

顧以安的嘴唇開始哆嗦了起來。

她不斷地搖頭，猛烈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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