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欽天監的效率在有心人士的暗箱操作後，定了下月初九是個好日子，時間間隔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老皇上非常滿意，畢竟有些事情夜長夢多。儲君登基的日子定下來了，倒是還有件大事一直被忽略了，就是皇后的人選問題。老皇上自清醒之後，朝政的公務就全部交給莫浩辰處理了，閑下來的時間就在四處撒麽皇后人選。

　　各家有幼女的全都摩拳擦掌把自家閨女的畫像紛紛呈現給老皇上過目，即使家中的庶女也沒拉下，畢竟皇上不可能只有皇后一個人，三宮六院不都空著嗎，皇后當不上，妃位也是必須爭取的，於是，浩辰在禦書房忙的焦頭爛額，老皇上在養心殿也是忙的頭也不抬，而月靈在忙著接待塞外草原的遊民部落，這幾個部落是魏國北疆草原上的遊牧民族，靠養殖牛羊跟內陸換取糧食。

　　之前清流陳衝去草原探路，遇到可以合作的部落大批量收購他們的馬匹牛羊，草原的馬養得肥，腳程快，耐力足，不是內陸這些圈養的馬能比的。而牛羊這些肉類可以做密封存儲，將來一旦有戰事，隨時可以補充軍糧不足的狀況，而現在跟月靈接觸的就是草原上中等的三個部落。三部落的族長都不是善戰人士，以往跟內陸商人做交換總會被坑很多，而這次帶著嘗試性質的找了中間人談，眼前的這個女子雖然帶著面紗只露出鼻翼以上部分，但是並無之前接觸的商人們那奸詐的眼神，相反讓人一看就喜歡的丹鳳眼透漏出的和善令他們漸漸放松了緊張單位心情。

　　月靈給出的價位遠遠超出他們之前的價格兩倍，讓三位族長連連擺手，嫌太多了，這讓習慣了商場的爾虞我詐的月靈相當無奈，找幫草原人被中原的奸商們坑的太狠了。

　　三位族長中年紀較大的曼奇族的族長薩日多開口說道:“尊貴的小姐，你給的價格太高了，我們的牛羊和馬匹並不值這麽多，您是真心要做這買賣嗎?要知道我們三個部落雖然不是草原最大的，但是這次交易的牲口加起來的數量頂得上整個草原產量的一半了，還請您再考慮一下真的吃得下這麽大單位數量嗎?您是否需要再詢問下您的主人?”不怪他們不信，畢竟一介女流要做這麽大的買賣沒人敢相信。而且這次交易如果真如月靈提出的價格，他們三個部落半年之內都不需要在為了糧食而奔波了。

　　雖然已經接受這個時代大男子主義的昌盛，不過月靈還是感到很無奈。澀澀的回到:“三位族長，我能給出這個價位雖然高，但並不是盲目的，我這裡有兩個條件需要你們答應。如果這兩個條件不答應，我們也沒有合作的必要了。”

　　聽到月靈如此說三位族長才算放心，這樣才對嘛，沒有條件如何能給出這麽好的收購價格。頓時安心了很多，等著月靈提出條件。

　　“第一，我們不接受病死的牛羊，所有供給我的牲口必須健康無任何疾病，喂養方面不得草率，一定要養分充足的草料喂養，尤其是共給的馬匹必須是草原上品種優秀的戰馬，血統越純越好。第二，你們三個部落既然跟我們定商會合作了，我希望是常年的，也就是你們的牛羊馬匹在我們的契約期內只能供給我們定商會，不允許一仆侍二主，只要你們做得到忠誠如一，我定商會不管市場價格如何變動都不會隨意降價。不知三位族長意下如何?如果沒有異議，我們就簽訂買賣契約，第一次契約暫定三年如何?以後視情況可以續簽，年限也可以放長。”

　　聽到月靈提出的條件三位族長完全不覺得有任何不合理的地方，草原人很重視契約，只要跟他們簽訂了契約就絕對不會背叛，聽到月靈要跟他們直接簽訂三年的買賣契約，頓時興奮不已。不過他們還是覺得過意不去，又在原來交易數量單位基礎之上各增加了300匹戰馬，這才愉快的簽訂了買賣契約。

　　其實月靈給的賣價非場合理，這價位在中原也就是商人們在當地收購的價格，只不過這些草原人並不知道做市場調查這一說，所以才會對月靈感恩戴德，這就是市場經濟的漏洞了。

　　簽訂完契約之後，陳衝留下和三位族長商議交接事宜，月靈直接回宮了。之前宮變不得已去皇兄府上居住，現在皇兄已經是儲君了，已經搬到宮裡居住了，自己自然也要回自己的公主殿了。一想到自己住的榮華殿，就興致極缺缺，等皇兄登基之後一定讓他在宮外賜一府邸給自己，老是這麽往來宮內宮外太麻煩了。對，這就跟皇兄說去。想到此處，月靈屁顛屁顛的就往皇兄的禦書房奔去。

　　而清流最近倒是比較閑了，白天沒事就打發陳念派人去二皇子府晃悠，也不刺殺也不鬧事，就是沒事過去溜達溜達，省的二皇子太閑，沒事找抽。自己就在二皇子原來的府邸裡，循著內院的葡萄架，整天弄個躺椅曬太陽呢，順便偶爾聽聽陳念匯報一下“戰果”。別說，清流這沒事刺激二皇子的行為確實好用，二皇子根本無暇顧及浩辰的繼位大典，每日被那群來府裡晃悠的探子都快煩死了，要不是他府裡還有個隱藏的地下兵工廠其實他還真用不著如此勞心勞力。清流就曾經對二皇子的智商捉急過，你說你整那麽重要的事放在自己家搞，這不生怕別人抓不到死穴嗎?不煩死他都覺得對不起自己。就連陳念都對二皇子表示同情，這日匯報的消息多加了一句，二皇子已經瘦的皮包骨了，操心操的。害清流一個葡萄粒差點掐在喉嚨裡。陳念這是在發揚善良的本質嗎?在清流涼涼的眼刀飛到自己身上之前陳念就跑了，剩下華五在幫清流拍著後背。這倆人真是閑大發了。

　　終於明日就是浩辰的繼位大典了，今晚整個明月城格外的安靜。清流白日已經睡足了，月黑風高夜，正是作案時，此時再沒動作，可就沒啥機會了啊！清流不相信二皇子真的這麽老實的接受事實。

　　果然，亥時剛過，二皇子就有動作了，陳衝帶人一直監視的二皇子府，剛剛到亥時時，地道處不斷有人往外運送製作完畢的兵器。清流帶著陳念守衛在皇宮內浩辰的寢宮，隱藏在暗處。華五帶著十名夜狼守護在月靈的榮華殿內，還有二十名夜狼分別保護著皇太后和老太上皇，大家一切準備就緒。月靈和浩辰也是躺在床上未眠，隨時準備著。剛入子時，一陣夜貓子的叫聲，暗處一陣刀劍相碰的聲音驚醒了不少人，清流和夜狼成員全部警惕起來，來了！

　　居然不是明闖，看來二皇子的兵力被消耗的沒剩余多少了，這二十來日，夜狼在外面暗地裡消耗，浩辰在明面上變著花樣消耗兵權，以至於現在二皇子能調動的就剩下明月城內不到兩千人的護城軍和暗中培養的兩千死士了，而現在暗中殺入皇宮的就是二皇子的兩千死士，不過禁衛軍早早就已經設下埋伏，見行蹤已經暴露，兩千死士轉暗為明，準備衝進浩辰的寢宮先殺了浩辰再說。

　　沒想到還未到達寢宮門口就被禁衛軍攔下，本來死士們的武功早已超出禁衛軍不少，但架不住這群禁衛軍不是正牌貨，全是清流的夜狼冒充的。既然知道二皇子準備拚死一搏，自己自然不可能拿浩辰的性命冒險，寧可大材小用，絕不放松警惕。幸好清流有先見之明，知道臨死反撲必然凶險，將打埋伏的禁衛軍全部換成了夜狼的人，以至於這批死士衝出前殿的包圍圈之後在寢宮前卻被阻攔住，而寢宮前的這批禁衛軍明顯武功高出之前那批太多，本來沒有死傷的死士在這批冒牌貨前變成了任人宰割的牲口。要知道這批夜狼可是都是經歷過萬世閣的殺手生活，讓他們去阻攔二皇子那批死士絕對又如切白菜般駕輕就熟，毫無懸念。約莫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已經結束戰鬥，全殲毫無活口，浩辰立刻讓人收拾了戰場，清流帶著陳念直接趕赴皇宮外的戰場。

　　陳衝這邊還真遇上了麻煩。那幫護城軍拿到武器之後，並沒有在城內直接叛亂，而是四處放火。殺人他們專業，但是這救火可就不是專業的了。他們只有寥寥四百人，雖然並不懼這些平時遊手好閑的護城軍，但是他們明槍明刀的來，而是點燃了之前在城內各處隱藏起來得火油和稻草，即使陳衝帶人已經排除了大部分的引火裝置，但人手不足的弊端卻在此時顯現。城內有大約三十處起火點，大部分都集中在平民百姓居住的區域，這種區域的房屋簡陋，容易燃燒，而那些個官邸府邸相對堅固，不易點火也不易燃燒。清流帶人與陳衝匯合之後就立刻派人拿著浩辰禦賜的龍佩，去各家朝臣府中調人救火，一旦有不從者，直接拿下，而自己帶著其他人分批趕往起火點救火。

　　當晚整個明月城的朝臣商賈全部帶人全城救火，還好當晚無風，火勢沒有太大蔓延，直到臨近寅時所有起火處才都撲滅。大家又都急忙趕回各自府邸稍作整理後就趕忙趕往皇宮，今日可是新皇登基大典啊，萬萬不能遲到。

　　清流也是趕忙回府清理了一下就直接戴上面具趕往了皇宮。宮中的屍體早已清理完畢，連地上都已經衝刷乾淨，絲毫看不出來昨晚的一番腥風血雨。眾臣已經全部到位，清流則是守衛在了月靈的身邊，她的身份太敏感，不能暴露。不過大家都知道五皇子和四公主身邊有一帶著面具的謀士，所以看到清流出現在月靈身邊的人也沒有太奇怪。

　　而清流和月靈則瞪大眼睛看著浩辰登基即位。乖乖，這可是現場版新皇登基大典啊！好壯觀啊！倆娃跟鄉下土包子似的看著一步步走向皇位的浩辰，不過，二人沒多久就崩潰了。怎麽這麽長時間啊……整個繼位大典正八經搞了一整天，這還幸虧因為皇后人選一直玄而未定，要不連著皇后的怎麽也得搞到天黑了，倆人已經快到極限了。尤其清流已經兩天一夜沒休息了，如果是一直處在戰鬥狀態還好些，再堅持一天都不成問題，但是這在這站著聽廢話放松身體所有疲憊感就洶湧而來，清流已經站著睡著了。反正她帶著面具，還很無恥的暗中靠在身旁華五的身上，華五整個人都被她壓的僵硬了。雖然清流才十三歲，但是他個子躥的快，跟已經及笄的華五一般高了，月靈轉頭本想跟清流探討一下的，看到這貨的無恥之境，直接掐了下去。清流一個激靈清醒了，一臉哀怨的看向月靈，可惜月靈直接涼涼的來了句:“帶的面具看不見！”清流委屈的看下身旁的華五，華五揉了揉僵硬的肩膀之後又摸了摸清流的頭，說了一個字:“乖！”清流快淚奔了。好困，好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