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清流換了身小藥童的衣服，易容成了王禦醫府內的藥童的樣子，跟在王禦醫身後，在皇宮門口“偶遇”了月靈和浩辰，就結伴一起去養心殿。

　　經過重重盤查，終於到了養心殿內，就看大皇子和四皇子站在老皇上床前，正有一仙風道骨的老人在給老皇上把脈。此人一身青色看不出年歲的道袍遮住了瘦弱的身軀，顯得道袍很寬大，一根黃楊木的木簪固定住一頭散發，臉上無幾兩肉，但是眼神確並無一般老年人的混濁

　　相反非常清亮，一縷山羊胡格外惹眼，從外表看還真有一番世外仙人單位感覺，這誰啊。清流與月靈和浩辰對望了一眼，看到各自眼中都是疑惑，看來這是個意外了。眾人都在門口靜待老道把脈，靜觀其變。

　　約有一盞茶的功夫，老道放開了老皇上的手，摸了摸那縷山羊胡，閉眼沉思了一番，旁邊大皇子和四皇子倒也沒著急，站在旁邊等著老道開口。不一會老道就睜開眼睛，淡淡的說道:“根據老夫的查看，皇上應該是被人下了一種特殊的藥毒。但具體是哪幾種，老夫現在無法給出具體的答案。需要取血分析一下。”

　　王禦醫一聽就知道老道非普通大夫，居然連藥毒這麽生僻的東西都知道。其實之前他也懷疑皇上被下了藥毒，但是關於藥毒方面宮中禦醫們沒有涉及，這種是江湖中流傳的一種似毒非毒的補藥類。單獨拿出藥毒的材料，都是大補益身的補藥，但是一旦加入某些特殊的並且屬性相反藥材之後，就會引起補藥類藥材的質變，只會變成毒藥。根據加入的特殊藥材的不同，可以發生無數種變化，讓人無從下手。由於添加的那些特殊藥材現已經無法找到，所以藥毒這種東西其實已經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很久了，大多數人也只在醫書的記載裡聽說過，缺無人見過，這現在老皇上居然中了藥毒，這幾率簡直是中大獎了。

　　清流對藥毒並不了解，聽王禦醫簡單一說大約知道這不就跟現代中醫裡的藥性相克一樣嗎?當世的醫學還未發展到前世那麽先進，很多醫學常識類的知識在這世還處在萌芽中，畢竟清流學習的可是經過華夏五千年文化底蘊沉澱的精華了，比現在的中醫超前了不知幾條街呢。不過沒親自給老皇上檢查，清流也不敢確定老道的判斷，清流一向只相信自己經手過得出的結論。好在老道給老皇上檢查完畢後，就起身離開，大皇子和四皇子看著門口的月靈和浩辰，打了個招呼就走了。看來他們也想老皇上醒來，畢竟浩辰還有和二皇子一拚的實力，而大皇子和四皇子可沒有軍權啊，朝中勢力就屬他們一系的最弱，此時他們是最需要老皇上清醒才能保住他們現存的力量。一旦二皇子上位，估計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他們二人，畢竟實力不夠。對上浩辰二皇子需要全力以赴，對上大皇子和四皇子，完全無需太費精力就可以搞定，如果二皇子想全力應對浩辰，就需要先解決他們兩個零散勢力，省的讓他分心。

　　看到閑散人士都離開了，月靈直接守在門口，好在大皇子提前把殿內侍候的人都打發出去了，倒也省的他們再廢遍口舌了。王禦醫帶著清流走到老皇上跟前，他還是很好奇五皇子和四公主帶來的這個少年很好奇，聽說此人醫術超群，專治各種疑難雜症，不由得看著清流給老皇上檢查。清流先是翻開老皇上的眼睛，白眼球的的范圍大，明顯陷入深度昏迷，拿過一顆夜明珠，瞳孔有反映，還有救。另外問了下近期皇上用的藥，最後才執起老皇上的手。老皇上已經昏迷三個月，身體各項機能全靠大補之物吊著，如果在不清醒，清流怕他的內髒器官會緩慢衰竭，剛檢查了下老皇上的狀態已經有往器官衰竭的方向發展了，好在速度非常慢。清流仔細確認了下老皇上體內的狀況，發現雖然內髒器官又不同程度的輕微衰竭，但是並無性命之憂，體內也無明顯的中毒症狀。至於之前那個老道說的藥毒的情況，清流猜測應該是跟老皇上體內有一道混濁的氣血包圍在老皇上肝髒部位，讓老道誤以為是藥毒病發的症狀。但是清流檢查過了，那團汙濁的氣血並不會讓老皇上昏迷，應該只是之前皇上一直殘留的舊疾，因為老皇上的昏迷引發舊疾爆發，但這樣只會讓老皇上身體不適需要藥劑調理，但是一直昏迷的話就說不過去了。清流微微皺了下好看的眉頭，看來身體上的病症了解了，也並非是病發的原因，那就只剩下一個地方了，老皇上的大腦。

　　腦部的檢查是最麻煩也最費時間的。清流緩緩的呼了口氣，體內的由常年練習太極生出的那股另類的真氣沿著老皇體內的經脈緩慢的進入了腦部。果然，老皇上右腦部位有異物，只不過看到那個東西清流也震驚了，居然是盅。這個世界還有人會下盅嗎?

　　要說清流最不想接觸的東西中，盅排名第一，沒有第二。因為這東西太邪惡，太神秘，也最危險。清流對盅的研究絕對的小白，知道了原因，那就得想別的辦法了，至少心中有數了。

　　聽清流說老皇上是中了盅，大家都是一臉嚴肅。要知道，這東西並不比藥毒強到哪，一樣的少見。養心殿不宜久留，清流分析完老皇上的病情之後大家就匆匆離開了，回府商議。

　　回到府邸，月靈和浩辰心情並不太好，誰都沒想到二皇子居然能搞到世間罕見的盅，這東西可是讓人防不勝防啊。如果二皇子收下有此能人，大家就都不用爭了。清流也是難得嚴肅一把，拉過兩人的手，兩道真氣沿著二人體內的經脈全身上下檢查了三遍，才放心的放下。還好，月靈和浩辰都沒事，她就放心了。畢竟盅這種東西不在她擅長范圍之內，這讓清流很無措。

　　“這東西據我所知，已經有近百年沒有出現在世人眼前了，為什麽現在會出現在皇上身上?看來我們對二皇子的了解還是不夠充分啊！”浩辰很擔憂的說道。

　　“盅這種東西想練好，並不容易，應該不是綺羅國內的，而是外疆的。二皇子想接觸到外疆之人恐怕也不是那麽容易。查一下近三年來二皇子的行蹤，我今晚去探探虛實。”清流說出了自己的分析和想法。別人去，她不放心，而且盅這東西自己去能夠第一時間做出應對之策，而其他人肯定無法防范。

　　聽到清流說要晚上夜探二皇子府邸，月靈和浩辰紛紛拒絕。先不說二皇子府邸現在處於高度警備階段，就說那下盅之人絕非善類，大家都對這方面沒人任何經驗，清流此行危機重重，他們不能讓清流隨便涉險。

　　清流看著眼前激動的二人，心中一暖，知道他們是為了自己的安危著想，不過這事不能一直耗著，要不大家就都危險了。但是可以不用讓月靈他們知道，要不肯定會被攔下。清流咧開招牌笑臉，說到:“好吧，既然你們都這麽反對，那我們再想第二套方案吧。不過耽誤知己要先查出來二皇子到底在什麽時間什麽地方找到了這個人，只要調查清楚這個，我們才能做接下來的打算。”看清流終於打消了夜探的念頭，月靈和浩辰才放下心來，立馬招來暗衛下去探查。

　　亥時三刻，月黑風高，一身夜行衣的清流從屋內飛快的出了府邸，直奔二皇子府而去。

　　二皇子府確實戒備森嚴，繞過了巡邏的夜查隊伍，清流腦中浮現出之前看過的二皇子府的地圖，她記得西面有間屋子相對其他院落比較格格不入，當時問過浩辰這間院子不管從格局還是方位來說都顯得非常的不和諧，浩辰也有同感。不過聽探子的回報，那間院子經常鬧鬼。每一入夜，就會有有詭異的煙氣飄出，靠近屋子就會感覺到一股熱氣，還會有鐺鐺檔的聲音從院中傳出。聽了浩辰的話，清流直覺的感覺這些情況怎麽那麽像某些行業的情況，難道，二皇子在打鐵?打鐵幹嘛?私製兵器?清流當時就很留意這間院子，一直想過來探查一番。這次夜探當然也不會落下它。

　　雖然謠傳院子鬧鬼，但是巡邏和暗中的人可是一點不少，如此掩耳盜鈴的行為這不明擺著告訴人家“有鬼”嗎！清流對二皇子的智商又表示了下歧視。算好了時間點，嗖一聲飛過院子，進了一間屋子。屋內空空如也，除了眼前的供案和上面供的佛像，再無其他。清流好奇的盯著佛像看了一陣，並仔細檢查了供案上擺放的物品，再查看了下那尊佛像的底部，終於發現了異常，將佛像輕輕轉動，剛轉過九十度，供案下面就響起很輕微的開門的聲音，清流轉過來一看，是一條地道。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清流小心翼翼的進入地道，沒敢拿出照明用的夜明珠，還好清流夜視能力超強，經過段時間的適應已經能看清周圍，向著熱氣最猛處前行。轉過一個拐角再前行百米，就看到前方一片明亮的火光。清流隱在暗處向前方一看，真被自己猜對了。地下是一個兵工廠，四五十個光膀子隻穿著短褲衩的大漢在揮汗如雨的敲打著手中的精鐵，旁邊還有不少已經打造好的精鐵劍和刀，還有一批弓箭和箭矢，二皇子這典型要反的節奏啊，嘖嘖，這麽多兵器，看來浩辰他們要另作防范，邊疆的軍隊要回調了。

　　清流從地道出來之後，就把觀音像回歸原位，趁著空隙出了院子，又分別探查了二皇子府的其他院子，當然也趴在屋頂看到二皇子殿下和前幾日剛入府的花姬的滾床單行為，隨後又跑去府邸最深處的一處院子。剛進院子，準備在屋頂查看屋內情況的時候清流渾身汗毛一緊，有人。趕忙一個翻身躲開了，只見一道劍芒劃過自己剛才趴的地方，眼前出現了一個白衣男人。大半夜的穿著一身月牙白的長袍，腰間一條深藍玉帶顯出男子精乾的腰型，可惜背對著月光看不清男子的面貌。男子手中的長劍泛起陣陣寒光，在這清涼的月夜，格外慎人。這人是誰?難道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你是誰?擅闖此地著，殺！”男子的語氣透漏著淡淡的殺氣。

　　“嗨，帥哥，那個我不小心迷路了，請問這是那裡啊?我是想去太師府的，不知道怎麽就跑這來了，不好意思哈，打擾你了，您繼續，我再找找別的路。”清流點頭哈腰的毫無骨氣上午邊說邊退，這個男人身手不凡，自己剛到屋頂他就發現自己了，看來不好對付啊，想辦法把他引出府外在說。

　　聽著清流如此不著調的回答，男子有點詫異，不著痕跡的拉進了清流退去的距離，二人之間僅有一米之距。

　　男子不斷靠近的身形讓清流琢磨不透他要做什麽，衝著男子隨手甩出一把銀針之後，立馬轉身飛馳而去。男子早有防備，長劍一甩，擋住了清流隨手扔出的銀針，追著清流的身影而去。夜色下兩道身形一黑一白極速飄然而過，直到城東郊外湖畔。清流停下了身影，身後的白衣男子剛穩住身形就一劍刺向清流，清流立馬將袖中匕首回防格擋，二人一個照面已經過了五六招。

　　男子劍術清逸飄然，清流的匕首防的滴水不漏。不一會二人已過了百招未分出勝負。一個虛招二人直接分開，相距三尺。而這時清流才看清眼前男子的樣子，哪裡是什麽男子啊，頂多十四五歲的少年。漂亮的丹鳳眼，眉目如畫面如玉，清新脫俗讓人一見就喜歡，漂亮啊！不過長的確實好高啊！比自己高出一個半頭呢。白衣男子也打量著對面的小人，眼睛很漂亮迷人，深深吸引人想看看面巾下的容貌，估計也就十歲多點的小娃娃，居然武功如此凶悍，跟自己能打成平手確實很厲害，不過他來夜探二皇子府是為了何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