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抵達!求推薦票衝榜哦~最後一周啦,再不努力衝衝就沒機會啦】 既然朱慈烺只是使詐,也並未有查到戶部榷稅分司上面的問題,那不就說明這一次交接很快就會順利交接完畢,而沒有出現什麽岔子嗎?
既然沒有岔子,他們這些小兵小蝦也當然不會在兩位朝堂命官的衝突之中,被一不小心就轟成渣滓了。畢竟,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這樣兜兜轉轉的心思劃過,眾人頓時輕松了下來。
唯有堂上端坐的兩人紛紛變色,心中狂吼。
“怎麽……我看褚祿山大人氣色有些不好啊?”此刻朱慈烺很是關切地盯著褚祿山安慰著,看著褚祿山猛地發脹,赤紅一片的臉頰,笑容很是欠揍。
“老子被耍了,難道還會有好心情嗎?”
褚祿山心中狂吼。
被人戲耍得如此淒慘的惱怒混雜著一種僥幸過關的放松讓褚祿山一下子鼓舞起了憤怒的勇氣。
“既然你沒有真切的證據,還敢如此戲耍我,就是拚著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我也要將你這新來的混帳繼任者收拾了!”這般想著,褚祿山猛地站起來,怒視著朱慈烺,就打算發出死戰之言。
但一旁褚祿山的視野范文舉卻忽然想到了什麽,渾身一顫,如遭雷擊地戰栗著,湊到褚祿山耳邊,顫聲道:“老爺,切莫激動!切莫壞了這僥幸來的饒命啊!秦俠大人已經饒了我等了,切不可再魯莽啊!”
范文舉接連勸慰,看著褚祿山還未冷靜下來,乾脆心一橫,直接道:“莫非大人忘了三月十三,那次可是有山東鎮總兵官劉澤清二侄劉楠留下的手尾,上百艘民船北上,所載的松江布,太湖米甚至……淮鹽,這些可都是一分的船料商稅都沒交啊……而且……此事沒有船單稅單,卻有內單……都在公堂之中沒有收走。”
“搞不好秦俠就是已經看到了此事……卻引而不發,只是拿吳良勇來敲打我們。若是我們再敢冒犯,劉楠之事一旦扯出來,老爺再想善後怕是萬難了!”
“老爺三思啊……”
啪嗒……
褚祿山如遭雷擊,呆立當地,猛地一坐回去,頭埋得低低地,讓人瞧不出裡面是什麽神情。
良久……久到身康體健的閻魏都感膝蓋站得有些酸的時候,褚祿山站了起來,笑眯眯地,臉上浮現出了滿滿的笑容道:“秦俠大人哪裡話,您這一聲問候傳來,我便是有些許問題,也頓感心暖,自然是不成問題了。”
朱慈烺見此,頓時輕笑了下,看著堆成山的帳冊,道:“好。褚大人無礙就好。不然本官心中,甚是不安呐。”
聽著朱慈烺這般放松的話語,褚祿山不知何時緊繃起來身體頓時放松了起來。身後的范文舉也是悄然間長長出了一口氣。
但緊接著,朱慈烺接下來的話頓時就讓兩人還未呼出的氣息一下子紊亂了起來,幾乎嗆得咳嗽了。
只聽朱慈烺語調悠然放松地道:“那本官就可以繼續查驗帳冊了。唔,這四月份的帳冊在哪裡,本官來看看。”
聽著朱慈烺這句話,范文舉渾身再度緊繃,猛地一戳褚祿山,示意褚祿山趕快應對。
與此同時,褚祿山整個心肝兒都快跳了出來。
此刻的他再也沒有任何自信可以坑到朱慈烺的信心了。滿腦子都是想著朱慈烺發現了自己的陰謀詭計會怎樣讓自己離職之後結局淒慘!
一念及此,仿佛看到了日後自己淒慘半生的模樣,
褚祿山仿佛彈簧一樣蹦了起來,三步帶兩跳地衝到了朱慈烺的身前,一把按住朱慈烺拿起的帳冊,上下一抱,顯然是不打算讓這帳冊離開自己了。 只是按住帳冊以後要如何做,褚祿山卻仿佛當機一樣卡住了。
看著上面大明崇禎十五年四月臨清戶部榷稅分司帳目卷宗的字樣,也虧褚祿山有急智,又是脫口而出道:“著實是……下面人不懂事,一看這怎麽將去年四月的帳冊拿出來呢!哎呀呀,著實是我平時疏於管教了。竟然在秦俠大人面前出了這麽大簍子……我是沒幾天就要卸任了,到時候還要辛苦秦俠大人用心管教啊……啊哈哈,是吧?”
“本官繼任,的確會嚴於紀律。”朱慈烺微笑著應下。手上的勁兒頓時一松。
褚祿山剛想笑著接話,卻猛然感受到了手上十數本帳目卷宗驚人的重量,頓時拐叫道:“范文舉,吳寅,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來幫本官!”
吳寅與范文舉聞言頓時急忙過去,將帳冊紛紛收起來。其他胥吏自然是不敢落後,紛紛上前又將幫忙整理帳冊,然後一一抬了出去。
所謂交接事宜自然是戛然而止。
但場上所有人都明白,從這一刻起,朱慈烺已經真正成了臨清戶部榷稅分司的主事,成了這裡真正的主官。
至於褚祿山,主事的光環已經悄悄黯然了。
尤其是當朱慈烺拿走三月份的幾疊卷宗的時候,褚祿山縱然是臉色白了一分,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有了屬下的分擔,褚祿山自然不會再去賣力氣活。眼見朱慈烺走出了內堂,連忙跟過去,一臉笑容地對著朱慈烺道:“秦俠大人可有訂了客棧酒肆?依我看,這臨清城雖然有諸多大客棧,但論及住著舒服,總歸不如戶部分司。其實月前我已經在收拾行囊,準備調任了。這後堂正好空了請蘇州匠人所造的兩進獨立別院,雖然不甚氣派,但勝在雅致清靜。不如就落腳那方,如何?”
“既然如此,那就卻之不恭了。”朱慈烺也沒有謙遜,直接答應了下來。
見此,褚祿山這才微微放松了一口氣,將朱慈烺迎入了一個名作流華小築的別院裡。
這裡接了運河一彎曲水,流淌其中,造了幾間亭台樓閣,小河小池。讓這小築很是多了幾分江南氣息的清新氣息。就是朱慈烺在紫禁城裡看慣了宮廷建築,此事看了這江南氣息頗足的園林也不得不微微點頭。
送朱慈烺落腳了,褚祿山又留著說了幾句話讓路上沒冷場,然後便借口去準備接風洗塵之宴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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