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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最後一個太子》第40章:日本小弟
 天皇陛下還未見到,不過禦三家倒是也在打量著朱慈烺。

   所謂禦三家,能夠追朔到德川家康年代。就如同劉邦為了讓自己劉氏皇位穩固分封一樣,德川家康為了鞏固自己的政權,把全日本各地的大名按照與德川家的親疏關系分為三級。最親密的大名是與德川家有血緣關系的,他把江戶附近土地封給自己的親屬,稱為“親藩大名”。其中以德川家康的九男德川義直,十男德川賴宣,和十一男德川賴房最親,稱為“禦三家”。如果將軍無子,便會從“禦三家”中挑選一合適對象,過繼給將軍作養子來繼承將軍職位。

   從繼承的潛規則來說,甚至可以排一個號,除了德川家光的子嗣,他們都有理論上的資格號稱是第幾順位繼承人。

   面對皇帝陛下的到場,他們既是打量著朱慈烺,也是被朱慈烺打量著。

   首先是德川賴宣,在紀州,也就是紀伊的德川賴宣今年四十五歲,是個看起來威嚴,有帶著親切儒雅笑容的中年男子。比德川家光還要大兩歲。但是,比起德川家光,德川賴宣倒是看起來更加精力充沛一些。歷史上,這一位活的也是比德川家光要久,還能活上十幾年呢。

   他是初代將軍德川家康的第十個兒子,二代將軍德川秀忠之弟,生母為蔭山殿。

   面對這位禦三家的老二,朱慈烺投以一個和善的表情。

   國宴進行得頗為順利,德川賴宣亦是與在場陳貞慧相談甚歡。若論漢語的流利程度,恐怕沒有人可以超過眼前的這位德川賴宣。

   無他,紀州的德川賴宣可謂是禦三家亦或者整個日本國裡極為重視文化建設的一位大名了。

   寬永三年賴宣進至從二位大納言,也正式開始了自己對所在藩國的治理。從這時開始,德川賴宣就開展了他的儒家政治構想。在他父親德川家光的影響之下,德川賴宣可謂從小就十分喜愛儒家學問,聘請了十分眾多的儒學大家。

   甚至,在那個在朝鮮罵名無數的壬辰倭亂裡,就有一個意想不到的結果。文祿、慶長之役中被俘虜的朝鮮學者李梅溪、李榮真父子就這樣被德川賴宣所聘請。至於在日本漢學名儒永田善齊、荒川景元,就更是紛紛聚集到了德川賴宣的旗幟之下。

   最終,德川賴宣把日韓儒家之大成,及日本的傳統武士道與外傳的儒學整合,互相吸收,讓紀州成了日本鼎盛的文治之地。

   作為一個儒家學問的專家,德川賴宣的漢文當然是一流的。這就如同後世但凡那個做科研之人,無不是熟練掌握英語。畢竟,你要研究的對象就是用英文寫作的,如果不能夠看懂英語,等於是無法學習。在這個年代,學習儒家學問也是一樣。也許有一些翻譯成日文的作品。但對於德川賴宣這樣級別的人來說,閱讀中文原著才是學習的正道。

   當然,朱慈烺心中更掛念的還有德川賴宣與由井正雪的關系。

   由井正雪離開日本之前,可就是與德川賴宣交往密切呀。

   而且,在儒家學問的指導之下,德川賴宣也不免有馬放南山的想法。他對藩國之內的家臣與武士都進行了數次裁員,可謂是引起了一番風波的。

   年紀稍小一些的就是德川賴房了。

   比起德川賴宣,德川賴房顯得更加恭謹一些。看起來十分溫和,一點都沒有傳說中勇武的模樣。

   朱慈烺只能說,這是一個會掩飾的人。

   四十多歲的人了,不可能還會和年輕人一樣張揚自己的本性。

   雖然他與德川家光名義上是叔侄,但其實年幼的時候反而與略微有些口吃的德川家光是玩伴。只不過,伴隨著年紀較大,權力的敏感關系讓人的關系不再單純。德川賴房就要顯得更有心機才能保衛自己。

   畢竟,當年德川家康可是對其發出過:“要遵從二代將軍秀忠的任何指令”的遺命。德川秀忠當然已經死了,繼承將軍之位的德川家光的命令就一樣也成了德川賴房需要遵從的命令。

   也許是補償,禦史水戶的這一系藩主世世代代都是德川幕府的副將軍。

   作為副手,很多時候都是尷尬的。

   掩飾自己,不遮蓋正主的光輝是副手必須遵循的原則。

   相比這兩位,留給朱慈烺印象更加深刻的則是禦三家之中年紀最大的人。也就是尾張家的德川義直。

   當然,在國宴之上,一切的交談都只是禮儀上的親切,並不會深入話題。

   讓朱慈烺印象深刻的,是國宴結束之後。

   國宴進行得很順利,大家吃好喝好,都是笑容親切。

   很快,兩方就要進行高級別的官員對話了。

   陳貞慧作為外交大臣帶領著明國官員團隊與日方代表松平信綱、阿部忠秋、阿部重次、酒井忠勝等人的隊伍開始洽談。

   只不過,只要一看朱慈烺準備的單薄大臣團隊就知道,朱慈烺斌並沒有抱有多大的期望試圖在簡單的會談之中爭取更多的成果。

   至於原因其實也十分簡單,兩國之間的差距太大了。

   朱慈烺的目標是希望深切接入到日本的權力運行之中,表面上的親善都是透露著十分強大的滲透欲望。

   這一點,面對薩摩藩這樣偏遠的地方,還可以用自由貿易區的幌子讓日本人迷惑不解,無法看穿其中奧秘。

   但一旦適用到日本全國,再高明的手段也無法化解這種根本的衝突。

   這裡不是朝鮮,朝鮮畢竟是一個受到大明百年影響的藩屬國,獨立性已經大大喪失,一個半島小國的命運更是讓他們早早就放棄了掙扎的欲望。

   這是日本。

   中日朝的關系中,大明顯然是最強大的,日本其次,朝鮮最次。這樣的體量決定了中國與日本都是棋手,朝鮮只能淪為與琉球一樣的棋子身份。日本也許是身體孱弱的旗手,但他就是一個旗手。是可以操縱棋盤的存在,想讓他淪為棋子被割舍利益,朱慈烺還需要非常非常大的努力與機遇。

   故而,朱慈烺從一開始就不認為只是簡單談判就可以解決日本的問題,也就沒有派遣多大規模的大臣團隊。

   日本這邊雖然十分鄭重,但這更多是名義上的體面。

   他們試圖從中國這位歷來名義十分豪爽的天朝上國手中得到更多的實際利益。如同歷次朝貢代表團上所獲得的一樣。

   但大明變了,曾經為了一點面子虛榮可以回賜豐厚,等於送錢。但現在,哪怕日本人姿態再如何謙卑,他們也無法在加入中華同盟以及朝貢問題上取得大明多一丁點的讓步。

   朝貢就是送錢,任何口子都不會開,這是大明外交戰略早已改變的定局,絕不可能為日本人讓步。大明並不需要區區虛名。

   至於中華同盟,也不可能為了日本人一點明面上的謙卑而就這麽簡單地打出去。這是朱慈烺為外交戰線儲備著的王牌。

   陳貞慧做的,只是竭力展示著這一張牌的誘人前景,介紹著中華同盟而今構建的強有力效果。但一提到日本要加入中華同盟,那留給陳貞慧的話題就多了。

   顯然,日本人不出血一番,是無論如何不可能輕易加入的。

   這就如同後世的中國為了加入世界貿易組織一樣,是進行了無數輪談判,耗時一共十五年。而東歐那些國家為了加入歐盟,也一樣是必須做出無數承諾,付出眾多代價,才能加入的。

   總而言之,前景是美好的。

   但實現美妙前景總是需要無數波折的。

   在手底下下人沒有彈出一個什麽結果之前,朱慈烺和德川家光的對話就只能說得上是閑談了。

   兩人就在大奧裡閑聊。

   “皇帝陛下在日本的行程本該是有賞櫻之行的,但實在可惜,盡管每個人都希望陛下在日本之行可以看到最美的風景。但還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錯過了。真希望下次還能與陛下一起品味日本最美的風景。”德川家光走在後花園裡,陪著朱慈烺觀賞蘭花。

   “錯過櫻花的確是非常可惜的事情。但在朕看來,最美的風景永遠是人。能夠讓朕看到日本國民心向文明的景象,實在已經是非常喜悅的事情。至於錯過櫻花,也並非是必定遺憾的事情。如果一切的行程順利,也許我們還有時間可以觀賞到九月的菊花。”朱慈烺話中有話。菊花,是日本皇室的象征。日本皇室,又名曰菊花王朝。

   德川家光停步稍許:“這世界上呀,總是有許多無奈的事情。我想向皇帝陛下講述一個故事。我曾經聽已故的柳生但馬守講述過一個故事,印象非常深刻。”

   “請講。”朱慈烺道。

   “有一名武士,奉旨跟隨大名外出護衛,需要離開家裡半天時間。他不幸失去了妻子,但並沒有足夠的錢再照顧孩子的前提下再娶一名女子。好在,值得寬慰的是,他遇到了一條溫順靈性的柴犬。於是,他將柴犬留在家裡照看孩子,自己執行耗時半天的護衛任務。但是,回來的時候,他卻發現了一幕血腥的場景。他飼養的柴犬嘴角留著鮮血地歡迎他的回歸,地面上一片狼藉,流淌著鮮血。而孩子……卻不見了。憤怒的武士殺死了柴犬。柴犬悲鳴地死去了。但一刻鍾後,他在床底發現了一個啼哭嬰兒……以及野狼的毛發。”德川家光說罷,靜靜地看著朱慈烺:“有的時候,眼睛會欺騙我們。一些誤會,需要時間與契機才能解釋。”

   朱慈烺感歎道:“就如同日本一樣?天皇,是那個需要守護的嬰兒?”

   “沒錯。日本國經歷了戰國,那是一個注定讓所有人感覺悲痛的年代。戰爭摧殘了一切,凋零的生靈就如同秋葉一樣,在狂風之中,無法控制自己的命運。作為統一全國的幕府,我們必須承擔天照大神給與的使命,維持日本國的安定。這是幕府將軍對日本臣民的責任。但,日本有我們的國情在。有著外人無法理解的內情在。”

   “朕能理解將軍的想法。”朱慈烺露出了一個笑容。

   德川家光笑著頷首,一陣沉默之中,蘭花搖曳。德川家光思慮再三,還是決定繼續開口:“也許,我的想法對於陛下而言會存在一定的冒昧。但本著對幕府將軍的盡職,我務必向陛下誠摯地發問。您抵達日本,究竟是為了怎樣的目的而來?”

   這個問題,德川家光不知思慮了多少個日夜了。

   是為了征服?

   但大明對武力可謂是再三克制。

   是為了商業利益?

   這是一度最讓德川家光信服的解釋。

   但明人的一切舉動又透著這樣那樣的奇異,讓德川家光明白,他也許猜到了一點,但絕不是全部。

   現在,面對真人,他一直以來不解的答案終於有了曙光。

   “如果……朕說,朕對日本,是懷著一種歷史使命感而來的,不知道將軍會是怎樣的心情與想法呢。”朱慈烺忽然間來了點趣味,心情一下子激蕩了起來。

   他回憶起了原定歷史上注定會發生的一幕幕。

   鴉片戰爭叩響了中國的國門,打開了屈辱的近代史。

   相比之下,日本人也是一樣曾經屈辱的歷史呀。

   面對美國人的黑船,日本一樣是被用炮火轟開了國民。

   但是,日本人顯然就幸運許多。

   轟轟烈烈的倒幕戰爭之後,明治維新開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變革開始,讓日本人竭力脫亞入歐,爭取到了亞洲地區進入文明世界唯一的入場券,成了近代列強之一,也奠基了現代日本強國的基礎。

   也許,日本人的結局是幸運的。

   但是,這樣幸運結局的奮鬥路程上,是無數日本人的努力。

   在原定歷史上,無論怎樣為自由平等博愛的旗幟粉飾,都無法扭轉即將開始的世界歷史,是一幕西方入侵東方,白種人凌駕於黃種人之上的歷史。殖民入侵,是血淋淋的,是赤裸裸的。而日本人的存在,好歹為東方黃種人掙出了一點顏面。

   換句話說,日本人就是一個調性極佳,成長極佳的優質小弟。朱慈烺實在不想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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