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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門火炮奏響了。
這是一發校射,實心炮彈落到了偏差清軍後方的三百步距離裡。
炮火的轟鳴響了起來,才發現明軍竟然攜帶火炮的清軍又慌了。
蘇克薩哈這一回沒有慌亂,他帶著親衛一直沒有離開,一見軍中又要被這火炮嚇得亂動,頓時領著軍法隊巡視著各處軍陣,手底下的親衛們拿著刀,熟練地衝入陣中將一個個面色發白胡言亂語的的士兵拖出來。
“敢亂我軍陣者,斬!”蘇克薩哈高聲道。
蘇克薩哈一聲令下,左右親衛頓時便提著那幾個倒霉蛋放到陣前,手起刀落,提著幾個腦袋便騎到馬上,巡視著全軍,一邊縱馬狂奔一邊大喊:“蘇克薩哈有令,亂大軍陣者,都斬!”
看著幾個血淋淋的腦袋,清軍陣中重新安靜了下來。
當然,蘇克薩哈一樣也是老於行伍之人了,自然知道光是如此還無法解決眼前的問題。
他看著明軍數百步外推上一個小山包的火炮,故作輕松地笑道:“哈哈哈,都是我滿清的勇士,一門火炮有何可懼?兄弟們又不是沒見過火炮,誰不知道這準頭稀松平常得緊?也就是攻城,幾十門炮放一起,胡亂開打,那才總有幾個能砸破城牆的。眼前都看清楚,這些南蠻子就一門火炮!一門啊,隔著幾百步打過來,保不齊都要打到明人自己的腦袋上!”
“都給我說,你們怕個什麽勁?”
“怕死就不是我大清的勇士!”
……
一番連敲帶打,半是鼓勵半是激將的話道出,軍中終於稍稍安靜了一些。
滿清大軍畢竟是久戰沙場的老軍,不是什麽初成的新軍。如果是什麽倉促之間拉起隊伍就拿來打仗的新軍,此刻恐怕腦海裡已經滿是從各處傳過來火炮可怕的想象了。
此刻清軍有了蘇克薩哈的鼓勁,軍心稍稍平靜,眾人看著這一門火炮,也紛紛想道:就這麽一門炮,能有個什麽威力?到時候隻管衝殺過去,炮搶回來,人殺乾淨。縱然能一炮轟開,那鐵彈砸下來,能傷幾人?
鼇拜看著蘇克薩哈忙前忙後,軍中重歸寧靜,心下稍安,他傳令各部,開始調兵遣將,準備一舉吞吃了眼前來犯的明軍。
“也不知那紅娘子是犯了什麽邪性,膽敢孤軍深入,真覺得自己是一身是膽的趙雲嗎?”鼇拜冷哼一聲,便喝令左右,開始迂回包抄。
很快,清軍便開始行動了起來。
左右兩翼繞過去的清軍行動十分小心細致。他們也看到了明軍突襲來犯,身上一人數馬,機動性強大,除了馬術未必有這些清軍厲害以外,其余機動性還真是格外優越。到時候要是驚動了人馬跑起來,恐怕他們就逮不住明軍了。
經過了這麽一個折騰,火炮早已架好,炮彈上膛。其後,一門又一門的火炮已經重新組裝完畢。
而這時,清軍仿佛依舊是在懵懵懂懂地不知道眼前的敵人已經擺開了火炮,即將用火海埋葬他們。
兩軍越來越近了。
當距離落到三百步的時候,戰場上稍稍有些安靜。
“感受一下驚喜吧……”紅娘子輕輕地笑了。
當第一門火炮的校對射擊完成以後,後續組裝完畢的火炮也已經準備就緒。一門,兩門,一共八門小型的天罰一式火炮組裝完畢,炮彈上膛。
隨行的炮兵們猛地拉開火繩,轟隆的巨響次第響起,奏響了一曲讓紅娘子感覺心潮澎湃的交響曲。
一道道火紅的光點升騰而起,
落到數百部外密集的清軍之中。這一回,火炮仿佛長了眼睛一樣,紛紛朝著清軍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撲去。
清軍的戰陣這一回甚至沒有引發多少騷亂,就迎來了衝鋒的命令。軍令一下,再是慌亂的士兵也紛紛將心思落到這上頭。
他們想起了剛剛被砍掉腦袋的倒霉鬼,也想起了那一發落點在很外頭的炮彈。只要這樣一想,清軍就相信了蘇克薩哈關於明人火炮的論斷:不過是一種看起來很是嚇人,但實際上即使打不準,又是頂多只能用實心彈傷幾人的東西,華而不實,是阻攔不了他們腳步的存在。
這樣的安慰起了作用。
清軍的衝鋒如期而遇的發起。
各級將官熟練地帶領著麾下的將士組成了衝鋒的陣形。他們號令自如,訓練有素,手底下的士卒都是這些年養精蓄銳,沒有經歷過與明軍戰鬥折損的精銳清軍。
來自正紅旗的士兵們沒有嘗過明人的苦頭,哪怕是敗兵們傳回來關於明人火器可怕的描述,他們也是非常自然地將這當作這些懦夫怯戰畏死的謊言。
在一個又一個戰功赫赫的老部隊倒下以後,原本實力尋常的兩紅旗迅速躍升上來,成為了清軍的骨乾精銳。
而現在,他們這些清軍的精銳用著冷兵器時代可怕的單兵武力發起了進攻。
衝鋒不是漫山遍野的,卻是迅疾而凶猛的。
仿佛眼前是一座山,他們亦是可以輕易踏破。
炮彈,就在這樣的北京下落了下來。
蘇克薩哈在後方微微有些緊張地打量著前方將士們發起的衝鋒,他的心中有些期待,期待大清的勇士可以摧枯拉朽地擊敗這支來犯的明軍。但同樣,冥冥之中,蘇克薩哈又有些惴惴。仿佛,有什麽事情是要超脫自己預料的。
總有人與蘇克薩哈說,勝敗總是有常數的。以清軍之強,縱然再是不順,十戰之中也總能勝個三四回。
這麽講,連著遇到兩回失敗的幾率其實也就只有十分之一,連著三回,也就只有百分之三四了。
蘇克薩哈心中想著,我大清與明人作戰,總不會每每都輸了吧。
輸了一把兩把,已經是糟糕至極,背運之極。
可這一回,總不會再輸了罷?
他實在想不到理由。
知道炮彈的落點,在距離蘇克薩哈前面不到五十米的地方炸開。
炮彈的在空中遠遠轟來,在空中輕輕飄著,讓人呢肉眼可見。隔著很遠的炮彈猶如一顆芝麻大的黑點,仿佛只要人伸手伸過去,就可以將那一枚炮彈抓住。
這樣的想法看起來有些合理,但毫無疑問……那是可笑的。
因為……
這樣一枚炮彈落在地上,竟然不是尋常那種實心彈落地之後滾在人群之中,滾一陣子碾壓了幾人也就結束了。
這一枚炮彈,竟然是轟隆的一下,炸開了。
一團火花升騰起來,數百上前的鐵片分散四處,卷帶著強烈的動能,劃破人的肌膚,重創人的肺腑,將人的性命輕易帶走,將一個,兩個,十個,數十個人,只要在炮火覆蓋下的人統統都被那炮火燃燒殆盡。
一發炮彈落地,開花的炮彈將方圓兩三丈范圍內的敵人盡數吞噬。
但這遠遠不是終點,一發又一發的炮彈落地了,炸裂開的火焰燃燒著大清勇士的生命。
從天空之中看過去,炮火的殺傷再也不是轉瞬即逝的幾條線,而是驟然間成了一片有又一片的無人區。
一炮下去,數十上百人被殺死重傷。
數十炮不斷轟殺過去,便讓上千人失去戰鬥力,慘叫著,哀鳴者。
鼇拜心中一片冰涼地看著這一切,他無法接受的現實出現了。
還未兩軍交戰,清軍已經出現了上千人的折損。
望著這樣的景象,鼇拜腦海之中嗡嗡鬧鬧地一片響聲。
他一雙眼睛赤紅地看著被炮火覆蓋後化為火海的地面,吼叫著仿佛厲鬼:“該死的尼堪,該死的尼堪,我要讓你們下拔舌地獄!”
“我不會輸,我不會輸!我大清遠遠還不會輸!區區數千人,再有多少火炮又能如何?我有三萬清軍大軍,有三萬人!你再能耐,難道能火炮一直打下去嗎?各部聽令,給我衝,殺過去!誰敢遲疑半分,軍法伺候!!”鼇拜紅了眼珠子。
他一聲令下,身後親為們分各處跑去。
他死死地盯著南北兩面。
那裡,他肉眼還沒看到的地方外,是迂回包抄而去的清軍。
在這海州大清腹地裡,他動員起了大清國內強大的主力部隊。面對區區數千來犯的明軍,縱然全部都是精銳那又如何?
縱然有強大威力五批的火炮那又如何?
“就是一炮之下,死了上千人,那我大清還有兩萬九千人!而你的火炮,卻一個時辰內絕對無法再開炮!”鼇拜恢復了冷靜。
蘇克薩哈道:“再開炮,他們的炮就會自己炸掉!殺過去,我大清的勇士不能白死!我親自帶隊,誰都不許退!”
蘇克薩哈帶著身後一路兵馬再度衝了上去。
大將帶隊,士兵們鼓舞起了勇氣。
碰碰……
一段急促的槍聲響起。
清軍們回過神來,的確,這一隊漢人在經過剛剛讓人窒息的一刻鍾後,似乎真的沒有再開炮了。
當清軍接近了以後,他們的回擊也只是倉促的涉及。
那密集而倉促的涉及仿佛頭顱了眼下明人的心情。他們緊張了,面對四面八方圍過來的清軍。
明人仿佛已經預感到了困難。
很快,蘇克薩哈帶著麾下的大清勇士們衝了過去,他們衝透了迷霧,這一輪剛剛還殺傷了上百清軍士卒的排槍燃起的硝煙遮擋了視線。
蘇克薩哈聞著硝煙裡那股奇怪的唯道,眼珠子是通紅的,他痛惜那上千死傷的大清勇士,決意要用漢人的鮮血來洗刷自己的悲傷。
但當蘇克薩哈抵達迷霧背後的高地時,他驚呆了。
南北兩面,滾滾鐵蹄聲響了起來。
他們同樣驚呆地看著蘇克薩哈。
顯然,他們彼此都認出了自己。
這正是那兩隊剛剛從左右兩翼迂回包抄而去的清軍。
只是,他們要包抄的目標此刻已經不在原地。
地上,只剩下一堆已經廢棄的垃圾,除了發現上百堆還算新鮮的馬糞可以證明剛剛在這裡有數千明軍襲擾以外,似乎,剛剛轟鳴的火炮就是一場夢。
蘇克薩哈瘋了一般地帶著身後上百人追擊上去,他胯下是好馬,身邊親衛配備的一樣也是大清裡一等一的戰馬,耐力強,速度快。
很快,一路追了數百步,他們看到了已經消失在茫茫原野之中的明軍。
只是,讓蘇克薩哈感覺恐懼的是,敵人並沒有朝著東面回到鳳凰城,回到明軍控制地的東面去。
而是……
他們朝著南面去了。
鼇拜不知何時也帶著大軍到了蘇克薩哈的身前,他咬著牙道:“一人四馬,一人四馬……”
他不斷地重複這這幾個字, 仿佛這幾個字裡有什麽魔力,是什麽咒語一樣。
蘇克薩哈聽懂了鼇拜的意思。
一個人有四匹馬,當然不是用來出來遊玩的。能夠擁有這麽多馬匹,也不是用來炫富的。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已經打算在野外存活足夠多的時間。他們在自己的戰馬上免拖著足夠多的軍需。
上面不僅會有火炮以及炮彈,同樣也會有足夠支撐大軍在野外生存的乾糧與武器。
而現在,帶著這些武器,擁有著超強激動能力的明軍撤離了戰場。他們不僅展現了格外訓練有素的機動能力與軍隊組織能力,更是要將大清的腹地鬧一個天翻地覆。
“遼南……遼南……遼南要不止是那鳳凰城了嗎?”鼇拜腦袋有些眩暈。
他的腦海裡不斷地回想著整個遼東南部的地形。
遼東南部大多數時候對於他們這些滿人而言就是說的靠近朝鮮接壤的地方,因為,通過這裡,他們可以壓榨朝鮮國。
但再是西南方向一些的地方,卻沒有多少人熟悉。
不熟悉,不意味著那裡不重要。
恰恰相反……
那裡,實在是太重要了。
重要的以至於滿清一直以來都將哪裡遷徙光所有百姓,不讓那裡有半分有利於明人的力量存在。
當然,還有足夠的軍力在哪裡。
而這,便是複州、金州一地。
用一個更加熟悉點的名字來解釋那便是:大連!
遼東半島的最南端,隔海相望的就是山東的登州。
“該死,這一支兵馬真的是主力嗎?”鼇拜恍然大悟,更是心中心痛如絞,渾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