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些軍械具是神兵利器,小王見了,實在傾心不已,只是不知可否購買?價錢等物,都是好說!”李氵昊雖然明白皇帝陛下既然能帶他來看就是打算開賣,可此刻話一出口,還是不由地感覺心跳猛烈加。天籟『小說WwW.『⒉
朱慈烺眯著眼睛,沒有直接回答:“經商做買賣的事情麽,我為你引見一下吧。趙卿家,你們的生意上門了。”
趙真徽能夠當然京師軍械工坊的研負責人,能做到這個為止,自然除了研之上,生意頭腦也是精明。
此刻,見李氵昊一副標準凱子模樣送上來,自然是呼朋喚友,熱烈迎接李氵昊入內。
沒多久,李氵昊與趙真徽都是春風滿面地重新見到了朱慈烺。
這時候,崔鳴吉與姚育不知何時也抵達了京師軍械工坊。
朱慈烺對於崔鳴吉的興趣顯得比起李氵昊還要深,此刻見了崔鳴吉,卻是拉著崔鳴吉聊了不少。
“朕之前聽過朝鮮的故事,尤其對崔卿家的事情十分感興趣呀。崔卿家,在萬眾高呼迎戰的情況之下,你是如何作出投降選擇的?”朱慈烺饒有興趣地看著崔鳴吉。
崔鳴吉年歲不小,而今已經是六十高齡的歲數了。歷仕朝鮮宣祖、光海君、仁祖三朝,堪稱是三朝元老。在朝鮮政局之中,他屬於西人黨。因在仁祖反正中有功而獲得重用,封完城府院君。
後來官製領議政,可以說是朝中權臣。
只是,丙子胡亂爆的時候。朝鮮上下舉國憤慨,國中抗戰之聲為主流。只不過,朝鮮國力弱小,軍力卑微,面對建奴鐵騎,輕而易舉就被殺到漢城。
面對大軍來臨,此刻朝鮮國中依舊有不少主戰之聲。
但這時,崔鳴吉卻站了出來選擇了投降。
“無他,建奴兵臨城下,為保全國家之際,投降尚有一絲希望。若是頑抗,卻連玉石俱焚都做不到,頂多只能讓建奴多拖延幾日,毫無它用。為此,臣選擇了投降。”崔鳴吉回憶著,面色不怎麽好看。
“就不怕後世唾罵,一輩子說你是個朝奸?”朱慈烺道。
崔鳴吉苦笑道:“說不怕,那當然是假的。但人生在世,總要做一些事情才要對得住自己未曾白來一趟。臣明白,臣做的是對的,是有用於國家的,如此,臣能心安便足以。”
“就沒有想過,乾脆徹底就做一個壞人?”朱慈烺又道:“林慶業之事,你本可以不用插手的。”
“不忘初心,方得善終。這時臣一直以來銘記於心的一句話。”崔鳴吉道。
朱慈烺派了派座位上的手柄,緩緩頷:“好一個不忘初心,好一個不忘初心啊。”
這時,姚育也與李氵昊一同走了出來。
方才一路上,兩人都細細說著,將與京師軍械工坊談的事情說了出來。待到李氵昊說到一柄刺刀十兩銀子,一杆火銃一百三十兩銀子的時候,姚育禁不住整個面色一下子綠了起來。
這個價格可謂是實在不便宜。
要知道,姚育從私底下打探來的情報可是顯示大明軍隊買一把刺刀只不過需要五兩銀子,一杆最新式的加裝了瞄準鏡的火銃,也不過只需要一百兩銀子。
至於成本,那顯然是更低。
但眼下,只是一些出口版本就買到了這個價格,實在是讓姚育感覺肉疼。
姚育看著李氵昊臉上的激動的神色,倒是強忍著沒把話說出來。他當然明白輕重主次,這一回能夠在大明這裡買到軍火就已經是最大的勝利了。至於性價比,那實在是最後需要考慮的事情。
這般想著,姚育心中稍稍放松了一點。
與此同時,見李氵昊回來,崔鳴吉低聲問道:“世子買了多少的軍火?”
“長刀一萬把,長槍五千杆,鎧甲九千副,中興一式步槍五千杆,加購刺刀兩萬把,除此外大小火炮三十六門。為此,我還打算再買一艘快船,一艘福船。對此,方才趙大人也答應為我引薦了南京龍江船廠的同仁了。這可真是好消息,頂天的好消息呐!”李氵昊興奮地說著。
朱慈烺笑著看著崔鳴吉與姚育的臉色齊齊變色,也不顧李淏還在興高采烈,崔鳴吉當即就壓抑著驚訝道:“世子!可是,可是我們哪裡有這麽多錢糧去買啊!”
姚育心中微微松一口氣,他可沒有足夠的資歷敢這麽說。
崔鳴吉畢竟是三老臣,又是核心智囊,明白李氵昊手中到底有多少銀子。這一刻說出,頓時直接就點出了最核心的問題。
沒錯,朝鮮人是不窮。林慶業換裝了遼東鎮退下來的兵甲也能辦得到。
但最關鍵的一點,李氵昊沒有那麽多錢。
林慶業所部兵馬用的是朝鮮國庫手中的錢,那是李亻宗的錢。
氣氛一下子尷尬了起來。
李氵昊恢復了冷靜,明白自己可是沒有資格當霸王餐的。
方才從強大武器,強大野望中激動得澎湃起來的心情這一刻緩緩兵鋒,一種格外尷尬的氣氛在場上縈繞。
沒錢充大佬, 碰上個不客氣的店子,那不僅是要拿起掃把趕人,更是要提起拳頭揍人了。
此刻,一旁的顧炎武緩緩走過來,卻仿佛未曾聽到一樣,笑呵呵地看著李氵昊道:“鳳林大君,不知方才見演練軍械的兵士如何感想?”
“精兵強將,小王佩服。這位是?”李氵昊隻當這一位是好心過來打破沉默尷尬的好心人,急忙起身問道。
朱慈烺笑道:“這位麽,便是當年江南赫赫有名的一代才子,而今樞密院作訓部軍師顧炎武。”
“原來是顧絳先生,真是久仰久仰。”李氵昊仔細地看著來人,心中暖流湧動。
顧炎武笑著應下,倒是高看了一分李氵昊。顯然,這一位朝鮮世子對大明的功課做得頗為細致。顧炎武原名顧絳,是跟了朱慈烺做事以後才改名的顧炎武。
李氵昊能知曉顧炎武的原名,那一句久仰大名倒不是真的純粹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