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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最後一個太子》第2章:蒙古援軍
 這個祁蛻可是不同尋常。 他是大明西陲湟水地區附近西祁土司的土官。

 說起土司,那當然就要說說大明西陲裡的治理模式。甘肅雖然為大明版圖之中,但邊陲的治理情勢複雜,難以用單一思維去看待。

 這其中,甘青河湟地區從元代開始就一直采用的是土司土官制度。祁蛻的西祁土司就是湟水流域勢力最大的四家土司之一。其他三家為動祁土司,東李土司,西李土司。這些都是當地的蒙古族。

 其先祖朵爾隻失結是蒙古人,元時甘肅行室丞。大明洪武四年,投誠大明。洪武六年,授西寧衛指揮僉事。子端竹襲。又調守西寧衛。建文元年,從南軍征北平,陣亡。子祁震襲,始以祁為氏。

 鼓舞人心,財貨當然不是全部。只不過馬爌、歐陽袞等人一時間只能想到這個。畢竟,相比援軍,已然為大明飛地的甘州城裡籌措出金銀才更有希望。

 但偏偏,孫傳庭一出手,頓時就知曉行家有沒有。眾人赫然現,孫傳庭竟然帶給了他們一個比起預想之中更好的消息。

 “有援軍啊!”林日瑞激動的不能自已:“敢問祁將軍,湟水四部,是否已然決定出軍援助甘州城?”

 祁蛻見甘肅巡撫對自己如此重視,頓時連連謙遜,態度比起林日瑞更加好了百倍,道:“巡撫大人但請放心,只要我湟水四部還有一人在,絕不會讓闖賊進犯我大明西陲!”

 馬爌也不由驚呼,不敢置信地再三確認:“當真如此?”

 “如有違背,天打五雷轟!”祁蛻十分果決。

 歐陽袞在一旁聽著,悄悄扯了一把一直在角落裡充當路人甲的參將姚世儒,幽幽道:“我身在甘青河湟地區數十年,可就沒聽過這些土司這麽好聽話啊。馬大帥在世時,別說這些土司,就是長城外的韃子也不敢作亂。可現在這些土司怎麽比起殺父之仇一樣還拚命?”

 “事出反常必有妖孽啊”姚世儒對得自己的名字,拽了一句文,說了一句很有道理的話。

 他們說的馬芳對於眾人都不陌生。這不僅是說這馬芳在大明軍事歷史上十分有名,更是距離他們十分近。馬芳征戰沙場立功的地方就在甘肅,也是馬爌的爺爺。

 在大明邊將之中,馬芳亦是一個傳奇式的人物,當時傳言“勇不過馬芳”之說,同時代的詩人尹耕還留下“威名萬裡馬將軍,白丹心天下聞”的詩句。明史稱其“大小百十接,身被數十創,以少擊眾,未嘗不大捷。擒部長數十人,斬馘無算,威名震邊陲,為一時將帥冠。”一些曲藝、戲曲作品也將他的故事搬上舞台,如鼓詞香蓮帕、川劇魚鱗陣、京劇馬芳困城。

 這樣一個勇將鎮守大明邊疆,自然不敢讓小人興風作浪。

 可眼下大明正值衰弱之際,又豈會更加這些土司恭謹聽命?

 姚世儒一念於此,偷偷跑到了孫傳庭身邊,低聲說道:“督師,謹防有詐啊”

 孫傳庭何等老練聰慧之人,頓時聽出了將士們心中的疑慮。他大笑一聲,拍了拍姚世儒的肩膀,又拉著祁蛻一起出了花廳:“擂鼓聚將,召集全軍。本督師,要宣布一個好消息!”

 祁蛻、馬爌、林日瑞聞言,紛紛跟著出去。落後幾步的姚世儒與歐陽袞將信將疑,也跟著去了。

 不多久,城內眾將紛紛聚集。

 三日前,有賴於孫傳庭親自帶兵在城頭守城鼓舞士氣,辛思追幾番驅趕士卒攻城都未能奏效。在北疆苦寒之地攻城,守城雖然辛苦,攻城同樣更加辛苦。一見孫傳庭帶隊之下守軍還有余力,辛思追終於放棄,偃旗息鼓,暫且收兵。

 一擊無法奏效,這幾日的攻城也讓城內守軍有了一點力氣喘息。要不然,別說聚集大軍到小去了,就是幾個將官也沒空閑心吐槽。

 大星個凹凸不平的院子,原本是軍中衛所的小,後來改募兵製成了邊軍也未怎麽修繕。

 城內的士兵更是來援五花八門,有一早就跟著孫傳庭亦或者馬爌等甘肅將領的兵,也有本地孱弱的守軍,更有被臨時募集的新兵。

 來源雜,管理也就辛苦。

 但在孫傳庭抵達的時候,不管是那一部兵馬都拿出了自己最高的精氣神,拚命整理著隊列。

 當孫傳庭走上土台的時候,酗好歹列出了一個軍隊的模樣,而不是亂糟糟如同一群烏合之眾。

 “士氣還是有些差啊”馬爌凝眉著,有些丟臉,又有些不甘心。

 丟臉是指帶的兵不信,可不甘心卻又是因為,只能如此了。士氣低落,連戰連敗,換一個人上去也很難做得更好。

 只不過,孫傳庭認為,自己就是專門挑戰高難度的那個帥才。

 “今天,我無比驕傲地站在這裡,要見證一個偉大的日子。先,他屬於在場的你們,是你們之中那一個個勇敢的人們,一個個走上戰場保衛這座城市的軍人們贏得了驕傲的榮譽。你們在三天前的戰鬥之中,保衛了這個城市。你們是無可置疑的英雄。哪怕,我們身處困局,直到現在也未兌現給你們有的獎賞。”孫傳庭沉聲說著,話語鏗鏘有力:“但我孫傳庭,以我此身一世榮辱向你們誓。榮譽與獎賞只會遲到,永遠不會缺席。而今日,我就是帶來這一份好消息的!讓你們明白,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但奇跡一般,在這位帝國統帥的鼓舞之下,台下,變化迅出現。

 仿佛有魔力一樣,一個個被集合弄得有些煩躁的老兵聽起胸膛。迷茫的新兵有了指向,所有人刷刷刷地直視著孫傳庭,靜靜地期盼著孫傳庭繼續講下去。

 孫傳庭沒有辜負他們,他拍著手,召喚出了祁蛻。

 祁蛻顯然早有預料,他走上台來。

 這時,歐陽袞走到了馬爌的身邊,悄聲道:“查過了,祁蛻是錦衣衛單獨送進來的。錦衣衛兵精人少,不可能將祁蛻等土司的數千大軍一並帶過來。”

 馬爌心頭一沉,有些慌了。

 祁蛻竟然是一個人來的!

 一個人來救援,那還算得上是援兵嗎?

 這有個毛用!

 馬爌心中不住地吐槽,但他卻絕不能拆孫傳庭的台。心中一陣急劇起落,馬爌先是按追陽袞,然後悄悄下了定計:“歐陽袞,你先不要亂聲張。至少,也得配合著演一出空城計。至於管不管用顧不上了!”

 一乾武將紛紛將孫傳庭心中腹誹了一大堆。

 這時,祁蛻走上台,他看著眾人道:“眾位甘青河湟的袍澤們見了我,應該是明白在下是誰了。沒錯,黃水西祁土司祁蛻,見過諸位。這一回,我身後的千余蒙古將士沒有入城”

 馬爌頓時踏步上去,面色一白:“怎麽能如此奪我軍心?”

 他要阻止祁蛻,說援兵沒有入城,那到底是鼓舞軍心還是打擊軍心的?

 但另一人卻攔住了他。

 孫傳庭按住馬爌道:“還沒說完呢。援軍如何沒有?”

 “但我甘青河湟二十一土官已然得到長生天的指示,永世效忠大明,絕不反悔。這一次,我甘青河湟的二十一土官已經聯手行動,誓為大明官軍殺敗李賊!”祁蛻高聲大呼。

 林日瑞高呼道:“兩萬土司大軍已然星夜出,救援甘州位袍澤,我甘州有救了!”

 “甘州有救了!”

 “甘州有救了!”

 無數歡呼聲無比熱烈地響了起來。

 馬爌抿著唇,看著孫傳庭,道:“不對勁。這個祁蛻到底在做什麽?土司什麽時候這麽聽話了?他們到底是向著大明,還是要做間諜之事?”

 “當然不是後者。你且耐心著”孫傳庭拍了拍馬爌的肩膀,大步走上台去。

 孫傳庭不撰手虛壓,現廚氛緩緩平複下來。眾人都是不解,這可是個提振士氣的好時候啊,孫傳庭幹嘛要壓抑住?

 眾人目光都落在孫傳庭的身上,但孫傳庭卻轉身一讓,緩緩逃出手中一張黃帛,道:“我大明將士請看!兩月前,也就是崇禎十六年十月的時候,我大明皇太子殿下已然率領皇家近衛軍團攻克建奴盛京位,我大明攻克了建奴盛京啊今,皇太子殿下已然率軍回國,不日就能馳援。區區民賊,何懼之?”

 “此事,已然傳遍蒙古了!”祁蛻高聲說著:“天佑大明啊!”

 馬爌、歐陽袞、姚世儒以及林日瑞等人紛紛恍然大悟。

 祁蛻當然不是眼下漠南蒙古一邊的,他們不是跟著清國的鐵杆。故而,對於四個月前清廷的壞消息自然是十分感興趣。

 甘肅固然是大明的飛地,但對於同文同種的蒙古人而言,傳遞一個四個月前震動天地的新聞卻是十分正常。畢竟,漠西蒙古與漠南蒙古都是一片草原。

 知道了皇家近衛軍團的強悍,甘青河湟地區土司們突然飆升的忠誠度也就順理成章了。

 連建奴的大軍都打得過還能攻克盛京,區區幾個造反的民賊,又算得什麽?

 這個時候不做一筆政治投資,更待何時?

 祁蛻此刻前所未有的堅定。

 馬爌更是淚流滿面:“天佑大明啊!如此大勝,光耀千古。我大明,萬勝!”

 “天佑大明,大明萬勝!”林日瑞趕緊丟了一個眼神給歐陽袞、姚世儒等人。

 “天佑大明,大明萬勝!”歐陽袞、姚世儒等紛紛高呼。

 “天佑大明,大明萬勝!”

 弛,無數士卒高呼。

 士氣,徹底高漲無憂!

 有了攻克盛京這種提振士氣之舉,又有了甘青河湟土司之助。誰還對接下來的勝利心存疑慮呢?

 說起南熏坊很少有人知道這個地方,但換個名字叫:王府井大街,大家就明白這地方有多金貴。

 同樣,在大明,南熏坊亦是一處許多文臣高官居住的地方。

 而今,位於南熏坊內一條名作王禮部巷的路上,一頂十分尋常的形子落在了王禮部巷的一處偏僻隻容一個扁擔大小的側門裡。

 王禮部巷的名兒歷經變幻,是這兩年裡才新近喚起的名字。緣由也簡單,就是這裡著禮部尚書王鐸。

 王鐸的宅院在京中官員裡算起來算小的,兩進的院落,在南熏坊裡並不起眼。可來訪的這一位趁著形子來的顯然不是為了欣賞建築的,他明白網絡居家頗星頗有生存智慧的。

 許是幼年貧寒,為官時又是清貴文臣路子的緣故,王鐸居家方面在京頗為低調,素有清名,故而禮部尚書的位置經歷了新皇登基也未有動搖的跡象。

 故而,王鐸也就成了一盞明燈,成了不少人視線裡的中心。

 比如,今日來的這一位。

 王鐸自知新皇登基權力更迭之時頗為敏感,故而一向閉門不納客。但今日此人來了,他卻怎麽也要見上一面。

 因為,此人正是教育與文化大臣黃道周。

 黃道周名聲極大,更是清流之中少有的頂梁柱,當年為還只是太子時的朱慈烺就頗有衝突。 可皇太子監國南京後,依舊請動黃道周辦學,任職南京內閣的教育與文化大臣。

 眼下新皇登記,南京內閣進入北京,儼然就是新的內閣,新的宰輔了。而且,王鐸為禮部尚書,黃道周又為教育與文化大臣,與北京禮部職權多有重疊,到時候說不定就是王鐸的上司了。

 如此一人親自來了王鐸府上,王鐸豈能不見?

 形子落在側門,轎子上的簾布還未掀開,側門已然打開,一身道袍的王鐸親自迎接,掀開嶧,低聲道:“石齋先生親自上門,未能遠迎,還望海涵。”

 “王部堂這話見外了,客套話不用多提。先進去吧。”黃道周眼下已經六十一歲了。但這位老者卻沒有多少暮氣,一見王鐸,就招呼著入內。

 一路穿廊過巷,入了書房,兩相落座,王鐸率先道:“石齋先生今日前來,敢問是有何要事?”

 “是為國事。聖上要禦駕親征了”黃道周緩緩曳,表情悲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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