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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最後一個太子》第27章:太原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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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多久,一大桶酸梅湯被送了過來。夥計們紛紛嬉鬧著拿著手中的葫蘆水囊杓了起來。

 聞著酸甜可口,消解熱氣的酸梅湯,一乾夥計紛紛高呼:“還是馬頭兒仗義!”

 “馬老大威武!”

 “跟著馬老大,不吃虧!”

 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叫喚,馬良樂了,笑罵道:“那還不乾淨利索地去幹活!”

 眾人又是跟著一陣哄笑。紛紛轉過身,三五成群地乾活去了。

 馬良見夥計們還算得力,輕輕笑了起來,微微有些自傲。但隻待他不自覺地點了一下人數,眉頭一擰頓時一擰,其了身,走過去大喊道:“等等,今天來乾活的怎麽就這麽幾個人?施家老三,劉七狗子,還有那個草原裡半道撿過來的韃子。這三個都去哪兒了?”

 一乾夥計彼此一看,果然發現少了三人。

 當然,這三人人緣不壞,很快就有人七嘴八舌分說起來來:“狗子是生病了。”

 “施三也是身子不爽利,乾不了活兒。”

 “那個蒙古韃子聽說是生了一場大病,要不然這一天不乾一天沒得吃的家夥也不至於窩著……”

 “病病病,野外裡趕場了上千裡,一回城就病了?真不是滾到窯子裡去了?”馬良罵了起來:“老子是那種不體恤手底下人的主兒?”

 一邊的老八忽然面色有些蒼白,乾瘦的身板忽然間顫了起來,看著馬良道:“馬老大,恐怕真不是逛窯子去了。我前幾天我去看的時候,那個韃子的身子就不對了。馬頭兒……小人我……我也有些不爽利。怕是中暑了,能不能先回去下……”

 “頭兒……我也有些不舒服……”這時,角落裡走出一個沒來杓酸梅湯的夥計,他面色蒼白,唇間血色一點也無,旁人乾活小半天了,哪個不是頭頂熱氣直冒。唯獨此人,緊緊縮著衣服,全身上下脖頸手腕齊齊遮掩得齊全,只露出一張煞白煞白的小臉兒,說話的聲音也是弱弱的,仿佛全身力氣被掏空一般。

 馬良面色難堪,一樣也看出了這夥計真是病了,惱怒地說:“不舒服不舒服,一個個都不想過了?施三狗子幾個當了瘟病鬼,你們也跟著瞎起哄?一群忘恩負義的白眼狼!特娘的……老子我攤上你們這群夥計,還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娘的,罷了罷了,我去請大夫!”

 馬良嘴上怒罵著,心地倒是不壞,吼了幾句,還是走過去請大夫了。

 可剛走沒幾步,馬良突然響起了剛剛老八說的話,轉過身,要湊過去接近老八,但又猛地停住腳步,指著老八問到:“等等……老八,還有你……叫什麽?姓李?李驢兒?不管了。就叫你李驢兒。老八,李驢兒,你二人給我說,你們是什麽時候開始不舒服的?可是去尋了那幾個瘟病鬼?”

 “好像是……”老八聲音低了下來。

 李姓夥計縮了縮脖子,濕了一身,脖頸暴露在空氣裡,露出一撮撮滲人的白色毛發一般的東西。

 這會兒沒人看他,大家都是盯著馬良。馬良也沒看他,只是喃喃想著,聽著這李驢兒道:“前幾與他們一慣耍得好……”

 “難道……”老八說著,忽然驚恐地瞪圓了眼珠子,他順著李驢兒的聲音轉過去,終於看到了不一樣的景象。

 聽著老八強調不對,馬良轉過身,也順著李驢兒的聲音與老八的目光,落在了李驢兒的脖頸上。

 李驢兒時不時地伸縮著脖子,將一撮撮的白色毛發一般的東西混雜著濕漉漉的汗水,展露出來,猶如妖怪。

 馬良的臉色不是難看了,而是騰地一下子蒼白起來:“是瘟疫!”

 眾人猛地一愣,緊接著,馬良帶了個頭,騰地一下跑開了。

 一乾夥計們聞言,頓時紛紛驚呼著倒退,猛地離著李驢兒散開。

 貨棧裡,李驢兒跌坐在地上,縮著脖子,緊緊抓著身上衣裳,眼神朦朧,嘴裡喃喃著道:“冷……冷……冷啊……”

 ……

 雲生貨棧的後院裡有一間院子修築得齊整乾淨,這處翟堂名下的貨棧後院修築得並無幾處奢華之處。外間看起來普普通通,與尋常中等人間的門戶別無二致。但只要一入內間,就能見到迥然不同的景象。

 裝飾之物不見幾分富麗堂皇,卻是各處都見精巧設計,一間間屋子裡都是些玩耍取樂的器物。佔地橫寬數十步的巨大浴場,足足又兩間屋子大的室內簡場,更有一處燈光明亮的紅粉世界,不時傳出無數嬌喘的聲息。

 此間的主人翟堂就在這間屋子內放松。

 他左擁右抱,紅粉佳人不住嬌喘。更難得的是,這裡不止一人。更有無數如絲一般的媚眼落在他的身上,讓他雄風再振。眼裡都是五彩繽紛的世界,好不讓人舒爽。

 直到馬良戰戰兢兢地衝入此間,拚著老命讓傳了一句話到了翟堂的耳中。

 下了床,仔細聽馬良說完了貨棧裡的景象,翟堂眼中的世界仿佛忽然間變成了單調的黑白二色。

 ……

 與此同時,距離雲生貨棧只有不到兩條街的富通貨棧裡。

 田蘭生聽著身邊幾個掌櫃的匯報,臉色難看至極。

 “東街倉庫那裡有兩個報了病……”

 “剛剛李先生過去查閱了,一路上有十七人暴病而亡。按照尋常境況,純粹暴病的應是只有六七人才是……”

 “富通貨棧裡,也有三人今天報了病……大夫已經喊過去了……”

 “富通貨棧!就是老爺我住的這地方?”田蘭生驚叫著,怒目圓瞪。

 直到老管家田複道:“老爺,您身邊都是在太原呆著的。一個病號都沒出過,沒事呢……”

 田蘭生臉色終於稍緩,這時,門子來報翟堂求見。

 兩人很快碰頭了,翟堂沒有多言語,開口就道:“你們那是不是犯病了許多人?”

 “你們也是?”田蘭生鐵青著臉,預感到了濃重的不妙。隨即,田蘭生揮退一乾閑雜人等,屋內隻余下翟堂。

 沒多久,診治的大夫來了。這是富通貨棧裡養著專門診治貨棧上下人等的大夫,陸夏。田蘭生每年用了田蘭生數百兩銀子養著陸夏,維持一個門類齊全的醫堂。

 北去草原的商隊一路過關斬將的內容還有抵抗各類疫病,已經最殘酷的刀傷箭傷。有了足夠的病例,陸夏的醫術很是不賴,論起醫術全太原裡也排前。

 陸夏的臉色很是低沉,一看田蘭生很是緊張的模樣,頓時搖頭起來。

 “我哪管他們還有沒有得救!我隻問你,是不是瘟疫?”田蘭生低吼著。

 “有大頭瘟……和白毛瘟……”陸夏一呆,很快意識到了嚴重性,緩緩開腔,說出的話卻讓人平白被瞬移到了萬丈高山之上一般,毛孔都冷得收縮了起來。

 “真是瘟疫……”田蘭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擺擺手,將陸夏揮退開了。

 一陣沉默,田蘭生看著翟堂道:“你們那……也中招了?”

 翟堂也是緩緩閉上眼,聲音低沉無力:“是。診斷也是一般無二。田賢弟,得了瘟疫這事,必須得瞞住……至少,也得再賣光那些貨物之前……”

 山西瘟疫的傳染很早,最早陽城爆發的瘟疫就鬧了個十室九空。故而,許是久病成良醫的緣故。山西人不少都明白病家接觸過的東西大多有毒物遺留,觸碰容易感染。

 自然,兩人都明白這一場瘟疫對於手頭貨物有怎樣巨大的影響。

 “好……”田蘭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犯病的,全都處理掉。對外,就說……讓他們回老家歇息了!永久的……歇息了……”

 翟堂緩緩頷首,道:“當務之急,是將這些貨物迅速脫手出去。尤其是這一路許多都是皮貨,最讓醫者忌諱毒氣散播。不管怎樣……得想辦法讓李自成盡快買下來!”

 “翟兄,不能著急!”田蘭生道:“急了,反而容易被人看出破綻。這時,我們得找個中人,想個由頭。”

 由頭就是說緊急甩賣的理由,比如說清倉甩賣,比如說老板卷了銀子跟小姨子跑了。平白無故急吼吼甩賣,旁人只會以為有詐。

 翟堂聞言,忽然一亮:“有了!認得一人,太原裡一向大有來頭。這一回,恐怕真的能搭上線……”

 “是誰?快去請!”田蘭生大喜。

 ……

 脫下飛魚服的王淼換了一身裝束,船上錦衣道袍,添上笑容,不像是特工頭子反而有些像是一個活脫脫的儒商。

 此刻,這位儒商面色緊繃,與一屋子人對著一處沙盤,語速極快道:“錦衣衛裡能乾事的人都在太原裡了。這一回能不能乾好,就看這一輪了。首先是晉王府那邊埋下的暗子,毒蠍其次是順軍裡部下的二級間諜,代號:狡兔。根據計劃,毒蠍會安排我們見到劉宗敏。狡兔會居中策應,而田蘭生他們……會自投羅網上來。”

 “若是田蘭生與翟堂不貿然信任呢?”屋內,穿著一身緊身短打的傅山不掩名士氣度。

 這一回,開口的是另一個男子。此人目光銳利,每個人與他對視,仿佛直面一柄利劍的刺殺一樣。

 這是錦衣衛北鎮撫使魏雲山,只見他道:“我會主動創造機會,更會讓他們除了我們……再無選擇。這種行動裡,我們主動早上門難免不妙。要第一時間獲取目標的信任,唯有讓他們自己自投羅網,如此,我們才能有機會收網,而不是讓他們發現一點機會就迅速逃竄……”

 ……

 陸夏心思沉重地回了自家的藥鋪,這處名作仁康堂的診所是陸夏明面上的幌子。只不過,這裡大部分時間接待的都是田蘭生商隊裡的治療。偶爾對外營業,要價也是高的驚人,久而久之,除了不少手頭寬裕亦或者不在乎價錢的,尋常也沒幾個病家在。

 “今天的光景,怕是要變了……”陸夏喃喃地回了仁康堂,果不其然,一見陸夏來了,在藥鋪裡忙活來忙活去的幾個學徒頓時大喜:“師父來了!”

 “師父總算來了!”

 “陸神醫來了!”

 ……

 “藥鋪生意好……這不是個好事兒啊……”陸夏走了過去,開始坐堂:“諸位鄉親父老,我陸夏今日就在此處就診,延長開業一個時辰。諸位不要著急!”

 聽陸夏一說,在場的病家們頓時紛紛松了一口氣。

 很快,各路病患開始一一就診。

 率先就診的是一個年歲約莫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在一旁學徒的記載中,年輕人更多的信息暴露了出來。

 姓黃,名少聞。黃少聞是個商家子,家裡有一處規模不大不小的商行。這一回,也是剛剛從塞北經商回太原。他雖然不是八大晉商之中的人物,倒也與田蘭生有些關系。要不然,也不會第一時間跑到仁康堂裡來。

 “救命……我不想死,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我沒有中瘟疫,你們騙我,騙我!”黃少聞憤怒地掙扎著,蹬腿抽手,雙目通紅,一副癲狂模樣,身邊兩三個仆役壓著都險些被掙脫開。

 “躁怒……”

 但轉瞬,黃少聞又癱軟下來,大吐特吐。

 “嘔吐……”

 趁著這個機會,陸夏湊過去,掀開了黃少聞的袖子。

 果不其然,裡面,數個驚人的瘀斑出現。

 再度輕輕一摸黃少聞的額頭,一陣滾燙。現在,方才還生龍活虎的黃少聞仿佛耗光了力氣,認命地坐下。

 陸夏喃喃著道:“乏力……”

 黃父焦慮地看著陸夏,道:“陸神醫……”

 陸夏勉強打起一些精神, 道:“檳榔、厚樸、草果、知母、芍藥、黃芩、甘草……這一劑又可先生的達原散,黃東家照方抓藥吧。成不成,要看命了。”

 黃父聞言,突然間蒼老了十歲一般,默默躬身:“多謝陸神醫……”

 “這一位,還是開達原散……”

 “這一個……達原散都不夠了。三消飲……”

 “來人,達原散三位藥材,快去采買……”猛然間,陸夏想到了什麽:“有多少買多少,開多少價買多少!”

 太原城內,市面上的藥材徒然脫銷,滿城之中,陰雲凝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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