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珂當然不會是真的要讓劉堅請客,她早就訂好了雅間。
正好下午她同學羅莠來了福寧,一方面來看看她,一方面是來辦點正事。
盧靜這幾天休息中,工作調動已沒什麽問題,通過邢珂的舅舅辦這麽事當然很簡單,不過不是調到市局的醫保室去。
吃飯時候她們談起這事,劉堅好象聽的,盧靜可能會去福寧市醫學會的醫療事故鑒定小組。
當然,去這個地方也免不了和病傷殘死的打交道,但比法醫工作輕松的多了,起碼不用半夜起來去現場拔撩死人了。
要說這女性法醫的心理素質不夠硬,那八成得送精神病院去。
因為工作方面的問題得已解決,盧靜的氣色就好看的多了,本來也是美女一級的,這一下更有看頭了,尤其是胸前碩挺的G聳,絕對是讓男人們喘不上氣來的超級殺器。
在這方面,邢珂又或她的同學羅莠都和盧靜沒得一比。
飯桌上,三女要了紅酒,劉堅也跟著一起喝。
羅莠與邢珂交流中才知這少年是邢珂師傅的孫子,然後望他的目光就更更有優越感了,原來是小一輩兒的。
劉堅那叫一個鬱悶,見邢羅二人聊天,他也插不上嘴,就和盧靜小聲說話。
盧靜也不去打擾邢羅她們,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劉堅說,也一邊聽她們聊。
劉堅的確是餓了,主要就是吃,女人們到了晚上胃口都清淡,主要是怕長肉呢。
此時在她們眼裡,劉堅就是一吃貨。
“莠,你現在不是副總啊?屁大點事還勞你親自來一趟福寧?”
哪的‘副總’,劉堅還沒聽明白。
羅莠笑道:“辦事是一方面,有些日子沒見你了,想看看你呀,真的很懷念高中時期的那段時光。”
原來這倆人是高中時候的同學,邢珂也不是福寧人,她是跟著老爸老媽來的福寧,實際上邢家是省城人,邢大市長下來當市長,就帶著家人來了。
“咱們上高中那陣兒,你爸不是就到京城發展了嗎?你家也搬去了京城,現在怎麽又發展回地方了?”
“哪能賺錢就去哪唄,京城不過是總部,我經常天南地北的走,學業還沒有完,就被我爸逼著接管了部分家族生意,其實我很累呢。”
“沒辦法哦,誰叫你爸就你這一個獨生女,將來這偌大的家產也都是你的,不早一點培養你成為女強人怎麽行?”
羅莠微歎,“這一年忙下來,我才覺得這女強人真不是好當的,我真想跑回學校去當個無憂無慮的學生呢。”
實際上羅莠現在還沒有大學畢業呢,偶爾去一去學校,到時候交畢業論文就可以了。
“在社會上這麽晃上一兩年,你大四期末考時不掛科才怪呢。”
邢珂如是說。
羅莠撇了撇嘴,“我這麽聰明,你倒不用太擔心,對了,你家的福逸能源也做煤的生意嗎?”
邢珂道:“我媽的事,我很少過問,不過我知道福逸能源是年初才創立的,煤炭市場不景氣,涉及到煤的方面不多,聽說有個焦煤廠來著,另外主要是鐵礦,我媽說這個賺錢。”
“嗯,我爸也說鐵礦賺錢,但現在入場遲了,拿不到資源,已經拿到的也不會分給你,不過煤炭方面會好起來,過了年就會更好,我爸的意思是提前布局,讓我管這方面的事。”
“上次通電話時,你不說你掌管羅氏投資基金嗎?”
羅莠笑道:“那方面不用我太操心,雇了專業的操盤團隊,現在又是大‘牛’市,睜著眼瞎買你都買不到跌的股呢。”
(注:本書的股市不對應1999年時的背景,請勿對號入座)
聽到這裡,劉堅微微一楞,轉頭低聲問盧靜,“靜姐,今天幾號?”
盧靜白了他一眼,上學的不知幾號?這什麽學生啊?
不過她還是低低的道:“5號呀,你們快考試了吧?”
劉堅點了點頭,7號開考,但這些都不用放在心上,他的思緒卻開始翻閱曾經的記憶。
雖說往事如煙,但一幕幕在腦海裡展開後,卻又是清晰無比的。
記憶中99年的那次股災是非常嚇人的,是十年來最大的一次股災,六月中旬的某天,已經走出‘M’頂的大盤,突然跳水殺跌,這一輪大跳水,上證指數從5100多點跌到了3300點左右,可以說是一泄千裡,金融股市是哀鴻一片。
當時出了個嘲諷市場的笑話,說跳樓的都要排隊。
說一個跳樓的準備上去跳樓,被人家攔住問。
‘你賠了多少?’
‘我賠了兩萬啊’
‘才兩萬?那你上什麽樓啊?’
‘怎麽不能上?’
‘兩萬不夠資格,這沒你的地方,想跳就去跳廁所吧。’
‘我艸,那多少才能上樓跳?’
‘二樓是十萬以上的,三樓是五十萬以上的,四樓是一百萬以上的,五樓是五百萬以上的,沒賠夠一千萬的不能上樓頂!’
‘再賠八萬才能上二樓呀,可二樓跳下來死不了,最多斷條腿,三樓的跳下來可能摔成殘廢,半死不活算什麽?四樓的摔不好也死不了,變成植物人那更苦逼了,五樓才有可能跌死,樓頂就不用說了,算啦,沒那麽多錢再去賠,這樓我不用跳了。’
這是當時的跳樓門檻兒,比股市還坑爹呢。
據說當時的股市已成瘋牛,泡沫相當的大,有好多人把上證指數看到8000點以上,有的還看到10000點以上,認為這牛會更牛,能說這種人想錢想瘋了嗎?
大盤瘋漲,股民分錢盛宴嗎?
有否想過這些錢都是哪來的?國家印出來發給大家的嗎?
不可能。
機構賺的是散戶的錢,上市公司融資也融的是民間的錢,國家不會往這裡貼錢讓‘牛’變瘋。
包括銀行在內也是把巨量資金用來購買金融產品,以獲取高額利潤,而不去擴大極佔資金量回報率又低的貸款業務。
這個泡沫有多大就可想而知了。
股市瘋漲都是泡沫和杠杆撬起來的,一但戳破這個泡泡就是巨大的金融災難。
但瘋漲的大盤已經讓好多投資者失去了理性的思考。
正如羅莠剛才說的那句話,你閉著瞎買都買不到跌的股,為什麽?
因為在這樣的瘋牛行市中,根本就沒有下跌的股,腥紅的一片,全是往上漲的,但有又多少人在這個時候嗅到了濃鬱的血腥味呢?
估計每天一閉市,投資者們都在說今天又賺了多少多少錢吧?
‘你的股沒漲停啊?艸,你買的什麽垃圾股,我的股五個漲停了’。
類似這樣的笑聲不知有多少。
不過再過幾天,這些笑的人就該哭了。
前世劉堅也炒過股,但他那點技術根本就玩不過大盤,十操作得虧七次,雖然後來經過長時間的實踐,交了N多的學費,把盈虧的比例扭轉了過來,但算總收益時,仍是虧的。
後來劉堅得出一些心得體會,總結成一句話:及時止盈和止損,去除貪婪和賭性;
只要克服了貪婪的毛病,你即便賺不到多少錢,但你估計不會賠錢。
說是這麽說的,但真正能不能做到,是另一回事。
兩世為人的劉堅從心性上講,應該夠成穩的,心理素質也絕對的過硬,讓他再入股市的話,相信他能做到心平靜氣。
這時,劉堅又聽到邢珂的話。
“莠,我也有點閑錢,交給你打理吧。”
“沒問題,保你賺錢,我那個操盤手說了,這波行情最少要漲到8000點呢,你投進去的錢翻兩三倍都有可能。”
噗。
劉堅聽到羅莠這麽說,直接把剛喝進嘴的酸辣湯給噴了出來。
“喲喲,這是怎了?嗆著了?”
邢珂回過頭就瞪了一眼這小混蛋。
盧靜這邊揪了張餐巾紙給劉堅,還說,“你倒是慢點喝,又沒人和你搶。”
只有羅莠明白劉堅為什麽噴湯,就是因為自己剛才這句話。
她道:“怎麽?小劉同學也懂股市行情?”
劉堅擦抹著嘴,乾笑道:“我沒你那個操盤手那麽牛,但我這裡說一句話,莠姐,這波行情上證指數要是能突破5500點,我把我的腦袋割下來,給那個操盤手當夜壺。”
他這個話也說的留了余地,記憶中5200點都沒有達到,5500點已經讓的夠寬了,而自己一個的重生也不太可能改變了大行市,黑崖溝事件證明,自己的到來沒對這個世界造成多大的影響,甚至可以說沒有。
邢珂、羅莠、盧靜三女聽到劉堅這麽肯定的說話,都為之一楞。
邢珂還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你沒發燒吧?你以為你是誰?金融專家啊?”
實際上這一階段,市面上已經有一些人在唱空了,呼籲股市的風險越來越大。
本來嘛,在股市裡,風險就是漲出來的,而機會才是跌出來的。
但羅莠不以為然,讓她相信一個專業操盤手的話呢,還是相信這個初中還沒畢業的小屁孩呢?
她肯定選擇前者,邢珂也會支持她的選擇,盧靜也一樣。
所以呢,劉堅說的話和放了屁也差不多。
“嫉妒別人不是個好孩子,你還是安心學習吧,有些專業知識是你現在完全不懂的。”
這是羅莠對劉堅的一番教誨。
還給他頭上扣了一個嫉妒人的小心眼兒帽子。
劉堅卻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
“莠姐,我知你不信我,這樣吧,咱們打個賭好不好?”
“賭什麽?”
羅莠豈會怕了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半大少年?
賭什麽她都賭得起,她是家裡的獨生女,老爸身家巨億,那將來全是她的,經濟實力雄厚就令她有十足的底氣在。
劉堅正色的道:“你要是信我, 你就可以免於不必要的損失,那麽你拿出一部收益來感謝我也是正常的,我要贏了,要求也不高,一輛進口奧迪A6。”
羅莠道:“那你輸了呢?”
“就我這百二八十斤,交給你了,愛怎處理都可以。”
感情他把自己當賭注了。
噗哧,有人笑了,邢珂。
“你臉皮還真夠厚的,你值一輛進口奧迪啊?”
劉堅就瞪眼了,“姐,你這也太沒眼光了吧?我隻值一輛奧迪A6嗎?我未來要站上去的那個高度,是能拿一輛奧迪A6來衡量的嗎?一百輛都不夠看啊。”
羅莠就笑了,“你這牛吹的,比現在的牛市還牛呢,成交,就你這百二十八斤,怎說也是個大活人,我看比一輛車有價值,我和你賭了,你祈禱別輸給我,不然你可能被我奴役一輩子哦,對了,真要賭嗎?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她笑盈盈的盯著劉堅,以此來打擊他的自信心。
“我倒不是為了一輛破車,我是不想叫你賠錢,誰叫你是我珂姐的好姐妹呢?賭,賭定了!”
劉堅心說,倒是想輸給你這樣的美女,被你奴役也是件美事吧?可我會輸嗎?
這一刻,他似乎看到進口奧迪A6就要開到自己面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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