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龍不安的感覺是正確的,因為劉堅留下來要做的事,就是針對他和錢某人。
他們是福寧這邊留下的最後兩陀屎,劉堅肯定要把他們清理掉。
劉堅不動手,邢珂也會動手的,邢珂可一直記著王龍的落井下石呢,她也有仇報仇、有怨舒怨的個性,絕不會仁慈的寬恕姓王的。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句話的道理太多人都懂。
劉堅懂,邢珂懂,他們更不是被誰欺負了會忍氣吞氣的那種個性,他們只是在等待更有力的時機,能一舉拿掉對方的時機。
福寧換了新的書記,時機就出現了,過了個年,新書記的人氣也上來了,給不少人向新書記表忠的機會,時頭八節的誰不得去看望看望領導啊?禮多人不怪啊。
能空降下來的,那肯定是有底蘊的,地方系力量以老陶為首,也不敢硬對抗一把手,甚至都要表態擁護上面的決定。
班長就是班長,下面的班員,誰想調動什麽的,都得有班長的意見,省組考察你也要聽班長的意見,班長要是說你點什麽,你就吃不了兜著走吧,所以,一般人都圍著一把手的班長轉圈圈,為了自己的未來嘛。
劉堅現在也很寬心,福寧的班長是高家安排過來的,辦點什麽事,高潔出面就能和福寧這位班長交流。
那麽,拿下錢書記的基礎已經形成。
對付錢書記這樣的人,怕的是什麽?怕的是官官相護,怕的是他上面有靠山替他說話。
但是連班長也看他不順眼想搞他的話,那他的日子就到頭了。
劉堅和陸秀玲說會留幾天下來辦事,其實這些都不用他出面,譚瑩和邢珂就完全能辦,只需要高潔和福寧新書記通個氣。
至於搞老錢的材料,早就準備齊全了,就他和王龍開‘交流會’那盤帶子就足以拿下他了。
……
王龍從錢書記家出來,有點失魂落魄。
果然。老錢接到了威脅他的電話。他才叫王龍過去商量辦法。
神秘電話告訴錢書記,三天之內,自己去紀委交代問題,不去的話。就把他的材料直接送省紀。
錢某人差點沒虛脫了,白家的長興倒了。他就知道自己快了,他能猜到搞自己的人是長興的對頭,甚至懷疑是刑玉明的殘余。但沒想到刑玉明的力量這麽大?
與王龍一番交流,錢書記知道九龍譚瑩的嫌疑最大。就是那夜的變態導演。
但現在知道這些有什麽用?
而走出錢宅之前,老錢給他下達了一個死命令,讓他領著刑警去捉捕譚瑩。以抓捕的名義,行當場拒捕擊斃之實。狗急了要跳牆,老錢給逼急了,他只能應運手裡的權力做最後的一搏。可能殺掉譚瑩,還有一線希望,即便是沒有希望,也要拉這個女人來給自己墊背。
“只要是你懷疑的人,今夜全部拿下,趁手裡還有這個權力,過了這個時機,就沒有這個能力了。”
而王龍失魂落魄的原因是他知道,即便自己領著刑警隊的人去,也未必能抓到誰,只會打草驚蛇,刑警隊有邢珂留下的眼線,還不知多少呢,自己一有動靜,估計人就知道了。
另外,王龍認為,老錢是拿自己當槍使,好處壞處都是自己擔了,他有烏紗帽頂著,判也判不了極刑,這老狗,到這種時候了還利用我?
可是自己要不搏一搏,也不甘心啊。
他後悔當初不該惹上邢珂,不然自己也遇不上這種滅頂之災。
現在說什麽都遲了,往日的囂張跋扈和今日的窮途末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越是這樣越讓王龍感到絕望,現在自己給扔進去,就說不判極刑吧,少說也是無期或十幾年,出來時都四五十了,還有什麽活頭啊?
這是王龍不想看到或得到的一種結果。
一不做,二不休,再搏一家夥?
他手裡的確還有幾個死忠心腹的,都是想跟著發達的那種貨色,最後再利用他們一下?
駕車出了市委大院,王龍沒有回家,而是直奔刑警隊,年後他被提拔為市局副局長,兼刑警支隊支隊長,這都是他表姨夫錢某人做的,因為錢某人兼著局長嘛。
老錢這麽快提拔王龍上位,看出了自己兼這個局長,很快會被新書記拿走,再不提拔王龍就沒機會了,王龍握的權越大,他使喚起來就越應手得手,即便不兼局長,他還是政法書記,是執法口上的市級領導,還保留著相當的話事權。
王龍的上位在許多人意料之中,不過同時提拔的還有陳周,就是刑事重案處的處長,以前的邢系,這是錢某人被控制被迫的提拔。
而近一個時期和王龍走的近是城區分局的郭長東,郭某人為了上位,拚命巴結王龍,多次去王龍家送禮,他和王龍老婆陳菲也是舊識,哪怕見不到王龍,他也要把禮品留給陳菲。
王龍並不傻,自然會接納郭長東,並許以口諾,說了個活話,過完年等兩會時,看有沒有機會這類的。
兩會意味著換屆,兩會一結束,省市地方的機構班子的人事都會有一個整調,這就是郭長東的機會,所以他深信王龍的說法。
眼下,王龍能用的人,除了刑警支隊貼上他的一些人,就是分局長郭長東了。
邢珂再現福寧後,王龍也很快拿到消息,並叫郭長東秘密監控她。
刑氏倒台後,郭長東對邢大小姐的態度急轉之下,後來基本沒有交集了,劉是靠刑家關系上位的劉弘盛都不受他待見了。
但郭長東也有他的算計,發現劉堅不好惹,也沒有把他四叔劉弘盛如何了,更聽小道消息說,白氏長興和張書記的倒台和劉堅有關,他心裡也悸,所以即便不待見劉弘盛,也是睜隻眼閉隻眼的態度。
前次受禿胡警長的牽累,還是他找王龍擺平的,不是刑玉明倒台。郭長東這個分局長都保不住了。肯定跟著禿胡一起完蛋。
說起來郭長東的運氣還是不錯的,他自己都覺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而半夜三更郭大局長正向老婆交‘黨費’呢,接到了王龍的電話。他也沒有惱怒什麽的,換過是別人的電話。肯定被他劈頭蓋臉臭罵一頓,老子一個月才交次黨費,瞎攪和啥?
“王局……”
“老郭。臉皮特殊情況,我這邊不好調人手。刑警支隊內部可能有內鬼,所以,要動用你的人。”
“沒問題。王局,請指示。”
終於有表現的機會了啊。郭長東巴不得呢,一激動,小郭子振奮八度。把他老婆撐頂的嚶嚀出聲來。
“要絕對靠得住的,帶槍,便衣,半個小時夠集合預備了嗎?”
“夠夠夠,具體要幾個人呢?”
“怎麽也得七八個吧。”
“沒問題。”
“對了,老郭,邢珂過年也回來了,你有沒有盯著?”
“有的,王局你的吩咐,我是很上心的,我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的,”
“好,你準備吧,半小時後等我電話。”
王龍掛了手機,心說,郭長東啊,錢老狗利用我,我只能利你了,邢珂這個女人也只能利用你去對付。
這家夥狡猾,他自己隱在暗處,讓別人去衝鋒陷陣,死活和他沒關系,搞定了固然是好,搞不定他可以見機行事嘛。
而且王龍深知,譚瑩如果是搞自己那個人,那譚瑩的背後一定是邢珂和劉堅。
還有一個棋子就是周琛了,這個算是額外的棋子,能力很不一般,但能否為他所用,王龍不敢肯定,江湖人不一定全講義,有的比狐狸還狡猾,但周琛看上去就比較實沉。
是的,實沉的把他老婆陳菲早睡了N次了,王龍就是被周琛忠厚的面孔給欺騙了。
當他電話打回家給老婆手機時,陳菲還被周琛壓在下面嗯嗯著呢。
接通手機的陳菲也沒讓周琛移開,倆人還疊在一起。
陳菲甚至不能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完全不能,她剛給嫩的快死掉似的,能平複下來才怪。
“老婆……”
“嗯,你說……”
雖然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但比平時加快了好多的喘息聲還是沒有瞞過王龍的耳朵。
“呃,你們……”
“胡說什麽?有事你說啊。”
陳菲有氣無力的裝沒事呢。
王龍挫牙了,草尼馬,老子不是讓你用錢啊?萬不得已才……你還撅屁股了?
強壓內心的怒火,王龍問,“他同意了?”
“沒有。”
“草死尼瑪,沒同意你讓他嫩?”
“沒有啊,他早走了。”
“那你喘個啥?”
“你不上老娘,還不叫老娘自己摳一摳?”
“摳尼瑪個X啊,那王八旦,幾十萬都不要啊?他是不是有毛病?”
“他沒毛病,因為他把錢拿走了。”
“我去……你就讓他把錢拿走?”
“你說的拿錢收買他啊。”
“可他沒答應。”
“他也沒說不做啊,拿走錢說考慮考慮,會給你回話的。”
“沒見過你這個蠢的女人,你怎不去死了呢?”
王龍氣極,直接掛斷了手機。
他差點沒把手機摔了,草,待辦完事,回家再和你算帳,蠢的象豬一樣的女人。
黑夜裡,王龍倆眼珠子血紅,好象一隻困獸。
一直以來覺得周琛還算忠厚,所以對他也不錯,這家夥卻藏的這麽深?
氣不過的王龍,又拔通了周琛手機。
周琛也很快接聽了。
“王局,啥情況?”
“少給老子裝瘋賣傻,我王龍的錢是好拿的?”
“哈,這是哪來的話,王局,我憋了有些日子了,正好你仗義給錢,我趕著泡外妞兒解決一下實際問題。”
周琛腰晃的發出啪啪啪的聲音,挾著女人的嗚咽的聲音,嗯,果然在泡妞兒。
“周琛,你不想明天被通緝,就給老子辦事,做好了事,有的是妞兒玩。”
王龍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剛才是老婆喘,現在是周琛啪啪啪,這倆人莫不是演雙簧呢?
一念及此, 王龍臉都綠了。
“說實話,王局,錢太少,要不是譚瑩的命,要不你另請高明,要不你加錢。”
“錢可以加,你拿到手的算定金,事成之後,我再給你五十萬。”
“事成之後,你通緝我怎弄?我又不傻,你再來五十萬給我,我就給你做這事。”
“草,這半夜三更,我去哪給你找錢?”
“那就明天嘍。掛了啊,我先乾妞兒。”
啪啪啪!
突然在掛線前,王龍聽到了一縷很熟悉的聲線,好象是陳菲發騷的聲音啊。
再想仔細聽聽,沒聲兒了,人家掛斷了。
王龍心裡不踏實,在十字路口調頭,先回家去看看。啟用新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