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約模近十點時,一輛大奔緩緩在燈火很亮的市局門外大馬路上泊下。
功夫不大,另一輛商務車,開近之後,頭頂頭的和大奔停在一條線上。
路上還有一些行人,市局門前一片莊嚴肅穆,但在對面的馬路邊上,卻正要一樁違規的交易要進行。
古北秋橫行大滬幾十年,什麽場面沒見過?他也不信在大滬,還有誰敢把他怎麽樣了,他敢單槍匹馬赴會足見膽色。
可實際上他是單槍匹馬嗎?
當然不是,這條路的前前後後,左左右右,有幾個岔口或路口,都有泊車,而且大都是古北秋安排的,只要敢來和他交易,他就讓來人無處可遁。
就是這就近的行人,也有古北秋安排的人,一但他發出指令,馬上就會把對方擺平。
多了不敢說,只要古佬打出手式,一分鍾內衝幾十號人是沒問題的,還有十幾二十輛車在隨時待命。
所以呢,古佬坐大奔上下來,還是安然自若的一派淡定,入網的魚,還不任由他擺布?
不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古佬卻沒有想到,有些人的能量比他強大一百倍不止,他安排的那些人算什麽?根本就沒用。
古佬下車的一刻,商務車門也打開了,牛仔褲****第一個伸下來,驚人的修長****啊。
那一刻,古佬就決定了,不論尼瑪的你長的有多難看,老子就衝你這條腿也要J你個夠,玩女嘛,不是玩臉,腿美就玩腿呀,把臉一遮,當成大明星都可以啊。
邢珂下來之後,古佬卻怔住了。這美女不是、不是前兩天老龐給的照片上的那個?和壞了綁票那小子的姐姐一起的?怎麽會是她們?
一怔神的功夫。對面悄無聲息的市局大門突然打開了,一輛輛巡警車魚貫開出,一左一右的分向門外兩個方向,開始以為就幾輛。哪知足足開出有四十幾輛巡警車呢。
這種規模,把古佬也嚇了一跳。這是搞什麽行動啊?這麽誇張?
等他反應過來時,發現最後開出的幾輛車,居然把他的大奔和商務也堵了。巡警車上開始跳下荷槍實彈的特警。
古佬以為是湊巧碰到警方有什麽行動要開去哪裡,現在看來這好象是在針對自己啊?
逐漸變色的古佬有點明白了。轉過頭望向邢珂。
“尼瑪的是條子?”
“NO。”
邢珂笑了笑,從屁兜掏出個黑皮金國徽的證件晃了一下,“我比他們更有權限。”
隻晃了一下就把證件裝了。
古佬的淡定在這一刻崩潰。腦海中掠過綁票楚副書記女兒的策劃,是因為得罪了楚某人嗎?
葉奎。孟陽下了車,越過邢珂朝古北秋行去,這是要拿下他。
古北秋看了看大路在右遠處。巡警車根本沒走遠,只是就近延伸開鎖封了一個個路口,讓自己安排在路口裡的接應不敢妄動。
所有的安排在這刻都不起作用了,他明知有好多屬下就在附近,但在這種陣容下,他堅信沒一個小弟會蠢的跑過來為自己拚命,那和送死差不多。
唯一的一個動了的,是大奔司機,他坐在主駕座子上,正從懷裡掏出槍……
砰!
大奔前檔風碎裂,一團血花測在龜裂成蛛網盤的玻璃上。
司機的右額開了一個洞,手裡欲指向車後顧妻的槍垂了下去,人也一頭砸在方向盤上,死了。
古佬額頭上冒了汗,有狙擊手。
他慌亂的目光向左近高處的建築物搜尋了一下,這一刻他知道,自己今天是插翅難逃了。
“不用瞅了,大佬,這周圍至少有十二隻大狙在監控現場,你可別亂掏什麽兜,引起什麽誤會丟了命,我可不負責。”
十二個狙擊手?
艸尼瑪,你用得著這麽大陣仗對付我啊?不過,我也挺榮幸的。
心中無比怨恨,但也只能苦逼的想想這榮幸的陣勢了。
葉奎孟陽上來就將古佬銬了,然後拉上了商務車。
邢珂朝待命的特警們指了指大奔車,自己就轉身上了商務,商務啟動,車頭一調,橫穿馬路入了市局大院去。
這完美的收宮,讓古北秋自己送到市局門口來,簡直是神來之筆。
顧妻顧兒兩個人給特警帶下來,她抱著孩子隻知流淚,剛才司機被爆頭的死,嚇壞她了。
但這一刻,她感覺到了安全,這一排排荷槍實彈的警員,讓她心安無比。
……
某路中一輛泊車中,老龐親眼目睹了全部過程,最後默默放下手裡的望遠鏡,心裡一片冰涼。
難道這就是楚某人的手段?
這一瞬間,老龐也真正感覺到了高官原來有這種特殊能力,能直接不走露一絲風聲的安排下這麽大一次行動,直接斬了他大佬的首。
你混的再好,也架不住這種收拾,你錢再多,也買出你的命來,你的所有,都不知要便宜給誰。
你真的死掉,也就埋一個小土坑裡,佔不了多少地方,你曾經的威風八面不可一世,這一瞬間全部湮滅。
巡警車一輛輛開走,沒有進一步行動,這次就是斬首,別的都沒做。
巡警車來的快,轍的也快,一轉眼,大街讓就恢復了之前的常態,大佬的大奔和車上的死人都不在了,已經被處理的乾乾淨淨,地上,沒留下一滴血跡。
“龐佬……”
駕車的司機,聲音都在發抖。
老龐也回過神兒來,“回去,我們回去。”
車子動彈開之後,老龐才拿起對講機,“所有人,撤,撤的乾乾淨淨的,今晚,你們什麽也沒看到,誰敢亂說一句話。下黃浦江!”
十幾個路口先後竄出十幾二十多輛車。朝同一個方向離去。
四十分鍾後,老龐出現在古大少的別墅。
來之前,他就給大少敲了電話,說你老子進去了。警方擺出一個嚇死人的陣勢,捉走了你老子。他司機當場掏出槍時被狙擊手擊斃。
別的情況,老龐也不清楚,實際上現場就沒發生什麽情況。
古大少心亂如麻。父親被抓了?古氏要崩了嗎?我算什麽呢?不是還有我嗎?我是古氏繼承人啊,但是古氏諸多產業和財款都沒在他名下。卻都在古佬名下,他甚至連老爸最大的財戶都不知道,別談什麽轉移財產了。所以他有點懵。
老龐過來時,古大少親自迎出門。
“龐叔。這怎弄啊?”
四十歲的古大少,在老龐面前還是顯得有點嫩。
“慌什麽?進去說。”
“哦哦。”
兩個人直趨書房,把大少夫人都關在門外。
老龐直接問。“你父親的產業,財帳這些,你能掌握多少?你家老二又握多少?你心裡有數沒?”
“啊……大部分在老爺子手裡啊,我和老二,都沒多少,加一起也不夠全部的30%呀。”
“我估計大佬出不來了,姓楚的真狠,直接斬首,都不動青紅任何人的。”
說這話時,老龐也心虛的要命,他怕自己是下一個。
古佬這一進去,消息傳開的話,青紅各佬的排名座次就要變動,說實話,少了古氏的青紅,也沒折損多少實力,只是給了諸佬排擠古氏的機會,古北秋手裡所持股份不說,他自己的產業勢必要受衝擊,與別人合夥的產業,有股權書在還能保住,但他在青紅的位置肯定沒了,他兒子也絕對替代不了他。
其它諸佬,沒人會給古大少臉面的,小輩而已,一起坐的資格也欠奉,你爹在的時候,也輪不到你來和我們坐,他不在了,你更不用出現的。
“龐叔,我爸真的出不來了?”
古北秋出不來的另一個結果是,古氏產業財戶可能被銀行凍結,直到查清古北秋的問題。
“你爸的事,先趕緊找人脈關系看看,這是當務之急……”
話是這麽說的,但老龐心知,希望不大,如果是楚某人動的手,上面估計都打招呼了,誰還會為落進網的古北秋說話?
這落網與不落網完全是兩個概念,進去了,象古北秋這樣的,就很難再出來,要麽,他就進不去。
政府既然拿他開了刀,這一刀肯定要狠狠切下去的,絕無可能讓他再出來。
一直以來被冠以江湖道上‘長青樹’的古佬,終於夜路走多撞上了猛鬼。
接下來的時間,古大少連著打了幾十個電話,不是唉氣歎氣的,就是沒人接聽,總之,就沒有一個人肯出頭幫說一句話的。
最後古大少氣極,把手機摔在地上,啪的一聲四分五裂。
“艸,都是些白眼狼!”
老龐默然,這就是現實,真的很殘酷。
他一直肯替古佬盡心盡忠的做事,因為他知道自己離開了古佬,不會活的多暢,這些年跟著古佬得罪的人太多啊,就這一顆樹,想不吊死在這裡都不成了。
這是老龐的悲哀。
“龐叔,你看,我們怎麽辦?”
“冷靜,冷靜!”
望著眼珠子都血紅的古大少,老龐都不知說什麽好。
“我還冷靜個球?古氏馬上就要崩裂,明天,明天有多少人會知道我老子進去?下面那些人,有多少能不跳槽的?那些產業的工人,我又沒權沒錢發他們薪水,銀行一但凍了財戶,不出倆月,全完蛋了……”
這種惡劣的形勢越來越明,怕比古大少說的更糟,可他們無力阻止,除非古佬坐在這裡。
古大少心裡不無埋怨,老家夥,你早點退了不好啊?把財權轉給我呀,我還能不把你養老送終?現在好了,不知要便宜誰?再被翻出爛事,來個沒收充公,什麽都沒有了。
也許,捏著自己手裡的錢,離開滬城還能過後半生安穩日子,但古氏仇家遍地,我何處安身?
這一刻, 古大少感覺前進無門,後退無路。
這要歸功於自己有一個好老子啊。
不光他這樣想,老龐也在琢磨這些了,能生離滬城,還能享兩年輕福,離不開大滬,死路一條,不用別人出手,就是青紅其它大佬,就讓他老龐變成一堆碎渣。
“這樣,大少,你和你家老二一起,繼續軟磨局裡的關系,看到底是什麽性質,有了結果,我們再決定下一步,現在說多了也沒用,萬一大佬不出來呢?對不對?”
只能這樣安慰他了,給他一線生機,總比讓他現在就絕望強吧?那自己也脫不了身啦。
穩住古家倆少爺,讓他們頂在前面,自己先跑路吧。
這是老龐的想法,反正打死他也不信大佬還能出來。
離開大少別墅,老龐就決定了先離開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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