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全名叫張林,現年27歲,籍貫就在福寧,這家夥也是二進宮出來的。 象這種前科累累的貨色,進來就沒有必要對他客氣。
邢珂雖說只是特刑城區大隊的實習警員,但隊裡人基本知道邢珂的底子。
就是王大隊長也很給邢珂面子,別人就更不用說。
有幾個年輕警員都以邢珂馬首是瞻,哪怕是年齡比她大一點的,也叫她邢姐,這是背景注定的一種優勢。
誰不想和邢大市長的千金搞好關系?哪怕只是同事關系,那也很不得了呀。
所以,邢珂要拉幾個人做點事,絕對就有人願聽號令。
本來特刑就是辦大案重案的,小的社會治安問題他們是不會過問的。
但他們找上了誰,哪誰也好不了。
比如現在的狗子,就是個運氣背到家的傻鳥。
“邢姐,從桑塔納車上搜出一些東西,你來看一下。”
邢珂就跟著去了搜查室,狗子和那個司機,給銬著抱著腦袋蹲在牆角,面對著牆,有心看看誰入來了,也不敢回頭。
搜出來的東西都在桌子上堆著,片刀七把,單筒五連發獵槍一支,12毫米子彈兩盒,包著‘土面子’小紙包十幾個,現金幾千塊。
一個叫王忠的特刑拿起小紙包對邢珂道:“邢姐,這個我們驗過了,是土粉4號,這麽一小包的價格在600元左右,一共是14包。”
“隨便都能抓住販面兒的,還有五連發、片刀,把他們帶裡面去,好好搜下,看還有沒有用身體攜毒。”
“好咧,乾活了,同志們。”
三四個特刑都是聰明腦袋,聽出邢珂話裡的意思,搜毒不過是個借口,這是要整人啊。
這一點不難推測出來,出去沒十來分鍾就抓了這麽兩個人回來,而且是邢珂拿到的消息,並打埋伏抓住的這倆家夥。
一搜查,收獲還很大呢,槍,粉,刀,都有,這倆家夥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槍雖然是獵槍,但是擁有獵槍的那都得辦持槍證,並在執法機關備案,定期核查,沒有證件就是非法持槍,國內對槍械管理是很嚴的,和港澳地區或國外是完全不同的。
這些家夥手裡有槍,還在跟蹤劉堅的車,想做什麽?
邢珂自然要挖出這個根子來,她絕對不會讓這種危脅臨近自己的小男人,必須將之扼殺在搖籃中。
盧靜和葉奎就在邢珂辦公室坐著等結果。
狗子和那個司機給推進了搜查室裡間,這裡是做更細致搜查的無窗室,也叫小黑屋,被臨時拘押過夜的嫌疑人多半會給關押這種小黑層。
內間的鐵門是外置鎖的防盜型,誰給關在裡面,想出來就卸門吧,舍此別無它法。
而且小黑屋的隔音很好,叫喚什麽的,外而基本聽不到,另外就是,99年那陣,類似於這樣的內室裡都沒有監控。
被揪住小黑屋的狗子開始大呼小叫。
“你們做什麽?我是長興的人,我……”
特刑們可不管你什麽長興短興的,你再興也得看老公家的臉色。
邢珂就坐在搜查室外間等著,無聊的拿起那些片刀呀獵槍子彈什麽的看,初步可以斷定,這倆家夥涉.黑.涉.毒。
把狗子兩人弄進去後,那個叫王忠的特刑出來。
“邢姐,這個叫狗子的家夥,是長興鬼強的小弟,也是鬼強的狗頭軍師,鬼強做的很多事都是這個狗子出的餿主意。”
“鬼強……”
邢珂就知道是鬼強,
因為昨晚上派去六個人斬劉堅的就是鬼強,但他們賠了夫人又折兵,六個人全進了醫院,還不敢報警,今天就有人跟蹤劉堅的車,還是鬼強的人,分明是想報復啊,看來這個鬼強一直想出那口氣,長興上面人對他的警告他也不聽。 想到這裡,邢珂就拉開了搜查室那張桌子下面的櫃門,從裡面拿出一根電警棍來。
“忠子,我知道你玩這個最在行,多久可以弄的他很乖?”
王忠接過電警棍,很低聲的道:“沒有問題,肯定外面看到什麽傷,最多十分鍾吧,不過是不是把另一個先扔到別的房去,那只是個小嘍囉。”
“怎麽做你安排,我就等著跟那條狗聊天呢。”
撬開狗子的嘴,讓他乖乖合作,搞那個鬼強就不會太費事。
“交給我,邢姐。”
王忠又進去了,隨後一個特刑押走了那個司機,關到另一間房去。
幾分鍾後,王忠和另兩個特刑出來,他朝邢珂歪了歪頭示意,“邢姐,可以進去聊天了。”
這個王忠也有二十六七的樣子,精明硬朗,是部隊轉業軍人,家裡也有一些辦法,不然他也分不進市局特刑支隊。
不過想在特刑隊出頭很難,這裡都是從刑警隊裡抽進來的精英,競爭比較激烈,誰沒點真本事啊?如果沒有上鋒看好你,光憑競爭想上位,第一就看你的資歷了,論資排輩是老傳統,能力反倒是其次,再就是人緣人脈,能不能服眾。
邢珂是身份背景大不同,連同在一幢樓的城區分局長郭長東都時常來邢珂這竄門坐聊,由此可見邢大小姐在這裡的影響,人家雖是實習,但說一句話就能辦了事,你是正式精英,在上鋒領導面前說話就未必管用,這就是差距。
王忠是最早知道邢珂底子的特刑,甚至知道邢珂舅舅是劉大局長,而邢父這個更大的背景,人家邢珂幾乎都不會動用,市局裡的事有劉大局長說話就全頂用了。
另外王忠是能屈能伸的個性,不會因為一點面子就不去接近或討好一個實習女警,因為他更關心自己將來能在特刑走多遠。
而邢珂呢,也不是天真爛漫沒一點心計的少女,她是宦家出來的,懂得別人接近她的意思是什麽。
所以,邢珂對王忠主動的投效也默認了,所以一有什麽事,就叫王忠,其它人就是王忠拉的,他有這個組織能力,雖然他連個副隊長都不是,但就是有幾個特刑服氣王忠。
這樣的話,在城區特刑大隊,邢珂就有了一定的辦事和話事能力,即便她很少動用這種能力,可一但用,就有王忠為首的幾個人聽她的。
王忠也膽兒大,明白了邢珂的意思,他就敢做事,他知道,即便做的稍有出格,邢大小姐也會替他兜著,當然,是他兜不住的情況下。
等邢珂進了小黑屋,一個特刑就門從外面拉上了,正色守在門口。
王忠朝另一個揚了揚下巴,“你門口去抽煙。”
那個點了點頭,就打開門去搜查室門口了。
小黑屋中,亮著200瓦的大燈泡子,把這個不透半點光線的黑房照的纖毫畢露。
狗子渾身上下只剩下一條小三角.褲,飛機銬還沒松開,他一頭汗水,一臉驚恐,還沒從剛才的搜查中平靜下來。
尼瑪的,哪是什麽搜查?簡直就是……
看見邢珂進來,狗子也忍不住咽唾沫,但絲毫不敢有其它的念頭,就是這女人批準整自己的。
“願意和我聊聊嗎?”
“願意,太願意了。”
狗子趕緊表態。
邢珂在狗子面前站定,環臂抱胸,美目盯著狗子驚恐的眼睛。
“從你車上搜出刀、槍、粉;你說鬼強會不會拿你當替罪羊?”
這話直接擊中狗子心裡最脆弱的防線,鬼強是什麽個性,他狗子是最了解的,就這次的事,自己這個黑鍋是背定了,豹子殘廢了,自己入來了,但很快會有其它人替代自己和豹子在鬼強身邊的位置,這就是江湖,做老大的小弟就這種命,有刀你先挨,有福你後享。
“警、警官,給、給我一條路……”
狗子快哭了,噗嗵一下,就給邢珂跪下了。
地上的冰冷從他膝蓋傳遞到身上,使他本就顫抖的身子更顫的厲害。
邢珂柳眉微蹙,“路有,怕你沒膽子賣了鬼強。”
“我……”
狗子打了個寒顫,然後哭了出來,“警官,我全家會給殺掉的,嗚……”
“與我合作,就不會。”
“與你合作,不是警方?”
“你說呢?你認為我不能代表警方嗎?”
“不是不是,我、我怕……”
“你明知這是一條不歸路,你還混,你現在說你怕?裝可憐呢?你認為我會同情你?”
“警官,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想活,在外面活……”
“那要看你做到哪個份上了。”
“警官,你叫我怎麽做?”
“我缺個線人。”
“天呐,這、這……我一但曝光,我九死無一生啊。”
“當然,你可以拒絕我,然後背上販.毒、無證持槍,私藏槍彈、刀具等罪名,再調查調查,你的罪名還會更多,我估計槍斃你就夠了,你說呢?”
狗子快尿一褲衩了,臉色蒼白的要死,再進就是三進宮,而且罪名太大,隻販.毒一項就有可能吃槍子兒。
“我、我……警官,不出賣鬼強,不行嗎?”
邢珂撇了撇嘴,露出嘲諷神色,“你就一輩子當馬仔的出息?線人不是短期的,明白吧?長興一下倒不了,鬼強不在了,總有人坐上他的位置子,你對自己沒自信嗎?你給警方辦事,自然可能得到我們的支持,你要還是扶不上牆的爛泥,我就沒得說了。”
狗子心裡翻起驚滔駭浪,靚警開出的條件太有吸引力了。
“你想一想,五分鍾後給我個答覆。”
說罷,邢珂扭身就出去了。
狗子深吸了一口氣,拚它娘的了,線人怎了?給老公家這邊當暗線,不比給鬼強當狗強啊?真要論安全的話,還是這邊更安全。
很快王忠就進來了。
他看了看表,“還有兩分鍾時間。”
狗子不再猶豫了,“我、我接受了。”
“挺聰明的嘛。”
王忠給他開了手銬,“穿上衣裳,出來吧,那個司機,是你的人?”
“是, 是我的人,出了問題我擔著。”
“你擔不了,他要去鬼強那裡賣了你,搏上位,你還有活頭?”
狗子機靈靈打了個冷戰,目光一縮,“那……”
“那個人我們來處理,你就說那家夥吸面兒給抓了,其它的不用管。”
“好的,那、那我和誰接頭?”
“你記住木瓜這兩個字就行了,要養成去‘一縷香’吃早茶的習慣,要老坐7號位置。”
“明白了,獵槍什麽的,我、我能不能帶走?不然我交代不了。”
“可以……”
既然是安置線人,就不差這點贓物了。
就當今天什麽事也沒發生,唯一意外是司機出了點問題。
“我每天幾點去一縷香喝茶呀?”
“每天早晨都可能去,指不定哪天就碰上木瓜了,最近先把鬼強搞定了,這個手機號,你記住,出去就聯系他,用公用電話……”
王忠寫在手心的一個號碼,讓狗子看。
狗子認真看了幾遍,閑著眼又記了記,最後點點頭,“記住了。”
“目前就聯系這個手機的主人,你問他是誰,他說木瓜就可以,不論男女,他也會問你是誰,你的回答是‘我是你狗哥’;記住了?”
“記住了。”
“很好,你可以走了。”
PS:推薦票還有沒有了?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