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區分局,它位於福寧市中心地段的長春街。
‘特刑處’在城區分局設有‘特刑隊’,這個特刑隊不受城區分局領導,它們直接向市局‘特刑處’負責。
福寧市下轄六個區九個縣,但在下面分局設有‘特刑隊’的隻有兩區兩縣,這四塊區域是市裡的重點。
尤其是城區,這些年經濟發展飛速,各種案子也蹭蹭暴發,繁榮了經濟的同時,難免給各種犯罪份子漏出更多鑽營的空子,許多的娛樂場所,就是滋生犯罪的所在。
市裡在這方面的監管力度是明顯不夠的,社會是講人情講關系的,敢開娛樂場所的都是背後有關系的。
1999年的福寧市還處於迎頭痛趕時期,各方面都落後於兄弟城市,那些娛樂場所也的確是豐富了老百姓的生活,這個不能打擊,為了本地區經濟保持增長,就不能一棍子都打死,市裡某領導也說了,不能因噎廢食嘛。
劉堅就記得,直到02年以後,福寧市的娛樂場所才被大力度整頓,但在整頓之後,也隻是轉換了經營方式,換湯不換藥,明的轉成了暗的而已,此後十多年都未改善更多。
特刑一隊與城區分局在一幢樓辦公,但特刑人不多,隻佔了一層的左半邊。
那個王姓中年男子在劉堅腦子裡是有點印象的,好象後來他當上了福寧市局的副職。
此時,劉堅和孟陽被分開接受調查。
帶劉堅進審訊室的是那個牛仔褲,倒沒有給他上手銬,畢竟少年人還是有功的嘛,不然之前的亂局都不知如何收場。
至少那個牛仔褲對劉堅的印象還不錯,這孩子果斷、勇敢、冷靜、鎮定,出手時更是乾脆利落,是個可造之材。
“姓名?”
牛仔褲開始問了,除了她還有一個記錄員。
說實話,牛仔褲真的夠美,臉蛋兒是天使級的,身材是魔鬼級的,這麽矛盾的組合結果就是牛仔褲必然成為一個超級靚點。
一般來說,特刑的人都不穿警服,就是為了辦案方便。
‘牛仔褲’就是凸顯S線條的最佳選擇,曲線才能體現女人的美,上下一樣粗的那不是女人,那是漢子。
“劉堅。”
“年齡?”
“15虛歲。”
“在哪個校讀書?哪個班?幾年級?”
“八中,初三,61班。”
“住址?”
“坤武新城,28幢3單元7號。”
“你父親的姓名?”
“你查戶口呢?”
劉堅有點不耐煩了。
牛仔褲秀目微凝,冷著俏臉,“少廢話,問你就說,認識牆上的字嗎?”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指了指右邊牆上的八個字。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劉堅翻了個白眼,“合轍我剛幫你們拿下了嫌犯,你們就這樣對我?什麽勇鬥持槍歹徒的錦旗不發一面給我就算了,還把我當嫌疑犯了?”
他心裡的氣的確是不順。
“喲,你還來勁了?”
劉堅蹭一下站了起來,瞪著眼道:“我就是來勁兒了,怎麽著?有你們這麽對待見義勇為好少年的嗎?你這是在打擊我們老百姓與犯罪份子做鬥爭的積極性,你知道不?”
噗!
牛仔褲身邊那個記錄員笑了出來,然後趕緊又低下頭繼續記錄。
這下輪到牛仔褲翻白眼,的確,她對這個少年沒惡感,但隊長懷疑這倆學生也有點問題,書包裡裝著半頭磚這一點就說明了一切,那個書包上還沾著血,估計剛打了架。
啪。
牛仔褲一拍桌子,俏目也瞪起來,“反了你,給我坐下,不看這是什麽地方?”
“哎唷,姐姐,我好怕啊,你們不會拘了我吧?我可是未成年啊,要不要通知家長呢?”
劉堅調侃味十足的道。
牛仔褲也看出來了,這家夥是個剌兒頭。
“不配合是吧?看你也不是個好學生,你書包裡裝著半頭磚,這個怎麽解釋?”
劉堅不以為然的道:“那是我撿來墊桌子腿兒的,行不行啊?”
“桌子腿?”
“是啊,我的課桌有一條腿斷了一截,學校又沒新的課桌換給我,我隻好墊兩塊半頭磚了。”
“哼,你哄誰呢?”
牛仔褲剜了他一眼。
劉堅心說,哄你呢唄,嘴上卻說,“我這麽誠實的孩子,怎麽會哄人?不信你跟我去學校看看呀?”
“你是猜準了我不會跟你去學校是吧?”
當然了,劉堅心說,然後道:“這多大點事?再說了,誰規定書包裡不能裝磚頭的?”
“你不準備說實話嘍?”
“我現在想知道的是,你們為什麽這樣對待幫你們抓到持槍歹徒的我?就算我真的做錯了什麽,我現在也隻是個學生,要以教育為主吧?而不是被你們帶進調查室當犯人來審。”
“我們隻是讓你協助調查,順便了解一下你的情況,拿你當犯人了嗎?”
劉堅指著右牆上那八個字反問牛仔褲,“那你讓我看那八個字是什麽意思啊?我既然不是嫌疑人員,我坦什麽白?從什麽寬啊?”
這下問到點子上了,牛仔褲有點語塞。
“你別和我東扯西拉的……”
劉堅撇了撇嘴,“警姐,是你在東扯西拉吧?難道說那八個字不是針對嫌犯的?既然我是協助調查,那也不給倒杯水喝?我勇鬥歹徒時其實心裡很怕的,你知道嗎你?”
最後這句話說的好象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不過還真就叫牛仔褲心裡一軟,畢竟他才15歲嘛,象他這麽大的少年,有幾個敢在那種情況下反擊持槍歹徒的?正常的成年人都嚇傻了,他真的不容易啊。
於是,牛仔褲起身,在桌子上拿了個紙杯,走到牆角的純淨水那裡,彎腰下來接水。
劉堅也沒想到牛仔褲會‘服軟’去給自己倒水,目光不由就跟著她過去了。
不過在牛仔褲彎腰時,他的眼球被牛仔褲那驚人的臀部弧線給揪了住。
按理說,15歲的少年也懂某些事了,但進了局子後多少也要忐忑不安的,怕沒有其它的心思。
可劉堅就不同了,他這個15歲的少年身體內包裹著一顆久歷滄桑世情的心,那能一樣嗎?
他懂女人,懂女人的一切,那一世,他有妻有子啊。
哦,對了,妻子是誰啊?
念頭這麽一轉,他目光就呆滯了,似乎牢牢盯住了牛仔褲的弧線忘了移動。
記憶中,關於妻子的片段就沒找到,但他肯定是有的,隻是自己一時想不起來吧?
牛仔褲接好了水,轉身過來,就看到了15歲少年的目光,她頓時心裡一緊,現在的小孩子們,眼睛都亂瞅?懂得盯女人看了啊?
對自己的身材,她還是有極強自信的,走在街上那是百分之三百的回頭率,有些人就為回首偷瞄自己這一眼,都可以撞電線杆上去,這樣的人誰能說他什麽好呢?
真想把這一杯水潑他臉上去,看看,那眼珠子還直著呢,連彎兒都不會轉了。
牛仔褲都有點臉紅了,我魅力大到這種程度了嗎?還是小屁孩兒自製力太弱?魂兒都飛了吧?
她心裡又氣又笑,真叫人無語。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劉堅其實是陷入了回憶的怔楞,要仔細觀察他的眼神,會發現是很空洞的那種,而不是專注於某種事物時那種帶著興趣的凝視。
牛仔褲似乎有所察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結果劉堅發怔的目光還是沒有動。
呃,這不能吧?真的沒魂兒了?
這叫牛仔褲哭笑不得,這男人要都象他這樣不堪剌激,那世界豈不是要由女人來主宰?
“喂,怎麽回事?”
迫不得已,隻好出聲了,牛仔褲那叫一個無奈,水端到面前了,都不搭理人的,感情我這是在伺候一少爺呢?
“呃……”
劉堅回魂了,看到遞過的水杯,木然伸手接過,他怎麽回憶也沒找到有關‘妻子’的信息,怪事呀。
喝口水先,回頭再慢慢想吧,興許重生後的記憶有一些丟失了吧?
“水也喝了,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吧。”
“哦,你剛才問到哪了?”
“你父親的姓名?”
“我沒拿戶口本。”
劉堅回答的那叫一個乾脆利落。
牛仔褲剛走回去坐下,就被這句話氣的又彈了起來,好象屁股坐到了釘子似的,她手摁著桌面,倆眼瞪的威凌四射,一付想要啃了劉堅的架式。
就在這時,門給推開了,進來一個人,遞了一份材料給牛仔褲,然後又出去了。
牛仔褲又狠狠瞪了眼劉堅才開始翻看那份材料,很快,她臉上有了冷笑。
啪啪。
她彈了彈那份材料,對劉堅道:“孟陽已經交代完了,你還不準備說實話嗎?”
劉堅微微一怔,孟陽交代什麽了?那個八腳都踹不出一個屁的家夥,他能交代什麽呀?絕對不可能。
“是吧?那我看看他交代了啥, 我也好交代點。”
“你看看?你沒發燒吧你?”
牛仔褲氣的差點笑了,“……你到底說不說?書包裡的半頭磚是用來乾麽的?”
“墊桌子腿兒啊!”
牛仔褲手有點哆嗦,這小子,心裡素質好強呀,他要不是太聰明,就是太愚蠢,沒告訴你孟陽都交代了啊?你還嘴硬?
實際上,孟陽的那份調查上面,相同的問題是和劉堅相同的答案,隻是劉堅回答磚頭是用來墊桌子腿的,而孟陽回答磚頭是用來墊凳子腿兒的,這兩個貨,竄通好了?
協助調查到了這個份上,牛仔褲認為是失敗了,這兩個小子絕對是學校的渣生,可他們不松口,誰也沒辦法。
再說了,特刑隊絕對不會管普通的小事,非重特大案件他們不經手,隻是這次碰巧了,才順便查查他們的情況,而劉堅出手勇鬥歹徒這個事也是事實,他們都會承認的。
不過為了排除全部疑點,確認劉堅孟陽和今天抓的兩個家夥是偶遇,也非同案嫌疑人員,這基本上就夠了,畢竟那兩個家夥是在娛樂場所販賣丸兒的。
終於沒啥事了,劉堅給帶出調查室時,心情還是不怎麽爽,白見義勇為了啊?但總算可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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