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豎起耳朵聽著眾人的話,微笑的眸子裡含著惡意得逞的笑。
雲雪勾起嘴角,嬌顏上帶著幾分譏諷的笑意,突然大吼一聲。
“吵死人了,快閉嘴!”
阿紫終於追上了雲雪,看著被眾人圍觀的雲雪,阿紫大為頭疼,及至聽到雲雪一聲大吼,阿紫才回過神來,連忙走到雲雪身前,伸手輕輕扯了扯雲雪的衣袖,把嘴巴湊到雲雪耳邊,用只有她跟雲雪聽得到的聲音低聲對雲雪說。
“小姐,我們還是走吧!再這樣下去,對小姐的你閨譽跟名聲有很大影響。”
雲雪一言不發,目光瞥見被她死死拽住手腕的小男孩臉上得意的笑容,轉過頭來聲音冰冷地對阿紫說。
“阿紫,放手!”
阿紫面色遲疑,她知道今日她的撒謊,讓大小姐極為不喜,可是現在她是真心為了大小姐好啊,大小姐不應該聽不進去自己的勸告,扯著雲雪的手沒有放開。
雲雪神色變冷冷哼一聲,在阿紫耳裡聽來,雲雪這聲冷哼不次於雷霆萬鈞的威力,從這並不大聲的冷哼聲中,阿紫感覺到雲雪跟她之間的姐妹情誼不複存在,阿紫頓時好似觸電般松開雲雪的衣角,後退數步面色難看,雙手不安地在胸前絞著,抬起頭局促地望著雲雪。
逼著阿紫松開手後,雲雪像拎雞仔似的,把小男孩拎到面前,沒有松開對小男孩的鉗製,而是蹲下身子,眼裡發著奇異的光,強迫小男孩跟自己對視。
雲雪聲音雖然不大,卻足以讓眾人聽清,薄唇輕啟冰冷的話語讓眾人周身一寒,無人敢大聲喧嘩。
“你老實說說,我真的是你的娘親,而你是我的孩兒嗎?還有你到底是什麽人?”
小男孩原本靈動的眼睛在雲雪的注視下,目光變得茫然,眼神散漫,語速很慢地說。
“不,你不是我的娘親,我也不是你的孩兒,我叫狗兒,有個妹妹叫兔兒,我跟妹妹兩個是個孤兒,以行乞為生。”
雲雪面色平靜,一臉了然之色,話語平淡。
“那麽你方才撞了我一下,究竟是為何?你不過五六歲的孩兒,怎麽那麽狠毒的心思,為了脫罪,竟然栽贓陷害於我,敗壞我的名聲,你這樣做對你而言,有何好處?”
狗兒面露疲倦之色,話語說得很艱難,好似一心隻想睡覺,聲音很低,但是眾人都屏住呼吸,因此他說的話,在場眾人都能夠聽得分明。
“方才我是故意撞你的,因為我想偷你腰上系著的錢袋給我妹妹兔兒請大夫看病,我沒有錢給妹妹看病!我妹妹就要死了,你卻穿得那麽好,我不甘心眼看著我妹妹死去,我要偷很多人的錢,我有錢多了,城東頭的劉老頭,就不會把我驅趕出門,死活不肯給我妹妹看病了!”
狗兒的話眾人都聽進耳朵裡,頓時人人都知道,雲雪這個人比花嬌,穿得極好的美人兒,自然不是狗兒口中那個自甘墜落拋夫棄子賣身進花樓的低、賤輕浮女子,望著雲雪的目光多了幾分善意,看著小男孩的目光多了幾許憤怒。
雲雪收回注視小男孩的目光,同時把小男孩放開,站起身來朝前走去,不再理會圍觀的眾人,以及那偷了她錢還陷害她的小男孩狗兒。
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不相關的人跟事,雲雪從來不放在心上,阿紫的背叛讓雲雪傷神傷心,風清的俊臉不經意間浮上雲雪心頭。
雲雪低著頭往前走,並未注意到在離她不遠處的全聚福酒樓的二樓上,大夏國太子夏櫟望著她的眼神裡滿是沉思跟懷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