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好似被千萬隻螞蟻叮咬著,奇癢無比,全身好似置身在熊熊火焰中炙烤著,每一寸肌膚每一處骨骼都發出哧哧的灼痛感,全身好似墜入萬年冰窟中,血液凝滯呼吸不繼、手腳冰涼。
在一次次的冰火兩重天跟萬蟻攻心交替發作中,冷夜悠悠轉醒。他目光呆滯,望到雲雪的那一刻,俊臉刷地慘白一片,面如死灰,口不能言手不能動。
許是看到冷夜所中的毒藥發作的藥效,並且成功配製出解冷夜所中的毒的解藥,雲雪心情大好,不再拿著冷夜試藥。
雲雪無視著冷夜,邁步走向軟榻,瀟灑地一甩衣袖在榻旁坐下。拿過桌上的瓜子,茶壺,茶杯,放在小幾上,倒了一杯茶。
冷夜沒有想到雲雪會這麽好心放過他,猶自記得他昏死過去時,雲雪如同惡魔般在他耳邊的低語,一臉戒備跟狐疑地望著雲雪。
雲雪端起桌上茶煙嫋嫋的瓷杯,姿態優雅地輕啄了一小茶,接收到冷夜的目光,從上到下打量他一番,才雲淡風輕地說了句。
“你放心,等會給你試用的藥會更好,絕對出乎你的意料之外,不過現在的我手酸了,口渴了,先坐下來歇息一會,喝口茶。對了,你要喝嗎?”
一片一片殷紅的血跡正慢慢地侵濕冷夜的衣衫,像一串串珍珠一般緩緩流淌到冷夜的身上。從昏厥裡醒過來的冷夜,心在開始不住的抽痛,四肢蜷曲而麻木,發出一陣陣劇烈的剌痛。
冷夜費力地扭轉過頭去,強迫自己不再看雲雪這個可怕的女魔王,殺人不過頭點地,每次他出手殺人,務必給對方一個痛快,從來沒有眼前這個女魔頭那麽變、態!
雲雪眼中罕見的露出一絲笑意,突然撫了撫衣袖,將手中的茶放到桌子上,站直身子朝冷夜走來。
冷夜聽著雲雪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全身緊繃肌肉僵硬,面如死灰,他真恨不得自己身上能有哪怕一絲足以讓他撞牆自我了斷的力氣,可惜他沒有。
冷夜的呼吸變得凝重,轉眼間雲雪站到了他的身後,冷夜吃力地閉上眼睛,心中暗想:“我命休矣!”
雲雪冷笑,對於敵人攻心為上,只有從心裡上戰勝他們,這樣哪怕讓他僥幸逃脫,日後再與他相遇時,他也會從心理上對你產生恐懼,不再有敢跟你一戰的勇氣跟實力。
所以雲雪並不打算就此輕易放過冷夜,她要才心理上徹底打擊冷夜,使得他遇到自己再無一戰之力。
雲雪笑著站到冷夜面前,嘴角含笑,溫柔細語。
“方才只是熱身,現在好戲開始上演,你準備好了嗎?”
氣息奄奄,被雲雪的毒藥折磨得幾近崩潰無比虛弱的冷夜,已經見怪不怪連頭都懶得抬,近似麻木地等著雲雪的後招。
恰在這時,門外傳來啪啪的敲門聲,伴隨而來的還有雲海生中氣十足的洪亮嗓音。
“丫頭,快開門!老夫有話跟你說。”
冷夜眼睛一亮,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
聽到雲海生的話語,雲雪先是一愣,目光流轉停在了坐在地上的冷夜身上,此刻她並不想雲海生知道冷夜的存在。
雲雪美目流轉閃出奇異的光芒,心中瞬間有了主意。當下手腳利索地把冷夜一手提起,拎到了大衣櫃旁,打開衣櫃,把冷夜像破麻袋似的塞到衣櫃裡。
做好這一切,雲雪才慢悠悠地走到門前,打開房門,把雲海生迎了進來。
雲海生的一雙虎目掃視著整個屋子,最後停留在冷夜被關的大衣櫃上。
雲雪心裡咯噔一響,心中暗罵雲海生的一雙毒眼。
雲海生眼角余光望到雲雪瞬間變黑的臉色,心中暗爽,心知此時他不能將雲雪在房中藏人一事點破。故而轉過頭笑望著雲雪,漫不經心地笑語。
“丫頭,怎麽老夫一來,你就黑臉相迎啊?其實你能夠憑借自己的力量保護自己,老夫很開心。其實今天老夫前來一是為了跟你告別,二是提醒你距離百花會的時間不長了,丫頭你也該為參加百花會做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