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進炮帶著一個穿著中山裝的黑臉中年人一路奔過來,看到這邊激鬥正酣,喜形於色。
薛家人根本就來不及阻攔他,被他闖進六合七星陣之中,陣法運轉頓時出現了破綻。
劉進炮跟那個黑臉中年人卻一點都不自覺,還打出了兩張黃符,向那模糊巨臉發動攻擊。
那模糊巨臉咆哮一聲,兩張黃符當空爆炸,那條黑霧包裹的黑蛇頓時崩碎,劃為無數光點,投入到他的嘴裡頭,巨臉上頓時開出一隻豎眼,巨大的黑色光束一掃,被封禁的空間出現一絲裂隙,開始瘋狂逃竄。
王陽頓時明白,原來這張模糊巨臉才是被溫養的鬼靈,不知道這神秘黑袍人本體實力怎樣。
他歎息一聲,隻來得及將杜琪琪的七魄用八神法道定住,任憑對方逃遁。
劉進炮跑了過來,咧著嘴笑道:“幸好我們趕來的及時,這家夥可是被嚇跑了?”
說完,他又轉過頭對著那黑臉中年人說道:“還是魏大師厲害,這鼠輩一看到魏大師出現,立馬屁滾尿流的逃走了。”
他的神情不可一世,得意洋洋,朝著王陽嘚瑟的瞥了兩眼。
他之前一直在害怕有來頭的王陽報復他,又憂慮杜豐的業務重新被王陽給搶走,這次易經協會聯系了一位在附近山中閉關,剛剛出山的五層巔峰的大師趕過來,過問這裡發生的事情。直接跟他聯系了,把他樂的不行。
他立馬屁顛屁顛的前去迎接,然後百般逢迎拍馬,把這黑臉魏大師吹的天花亂墜,很快就博得了這個魏大師的好感,然後迫不及待地帶到薛家村來耀武揚威一番。
他也深知,趕緊要把找回杜琪琪的主動權抓在手中,不然的話,杜豐那邊的業務可就真的要丟了。
王陽沒有理睬劉進炮,盤腿坐在地上休息,剛才一番大戰,他消耗了太多的念力。
他也暗自慶幸,幸好提前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杜豐那邊也準備的很妥當,把敵人弄到了他擅長的地盤作戰,而且對方的本尊還無法參戰,這才贏了一局。如果正面碰上,只怕成敗難料。
此時一切異象都已經消失,他掐指一算,杜琪琪的命格重新變的清晰,想必薛鶴他們成功趕到,將杜琪琪救了下來。
當然,也有可能是神秘黑袍人故意將杜琪琪割舍,不想留下累贅,一心逃跑隱蔽。
對方並不是怕了王陽,而是他們這樣的邪惡分子,容易被群起而攻之。
薛鶴打了電話過來,說是杜琪琪安然無恙。
薛家村的子弟頓時爆發出一陣喝彩,剛才他們雖然沒有參戰,但是心神與王陽相連,等於是一直在支持王陽戰鬥,也消耗巨大。聽到好消息,疲憊的同時,精神都很振奮。
杜豐顫顫巍巍地過來,還想著再確認一下,直到電話裡頭傳來杜琪琪的聲音,他才流下了眼淚,笑容很平靜。
他沒有對王陽千恩萬謝,因為他明白,他欠王陽的大恩,日後要好好報答才行。
劉進炮眼珠子一轉,拉著杜豐說道:“杜總,你可得好好感謝魏大師才行啊,要不是魏大師出手。”
杜豐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默默轉身。
瞎子也能看的出來,剛才劉進炮可是幫了倒忙,至於那個魏大師,根本就是過來到此一遊。
王陽有大師氣度,不跟劉進炮計較,但並不代表他這個當事人心裡沒有想法。
魏大師昂首而立,四下掃視了一番,朝著王陽招招手說道:“你是薛家請來的那個青烏門弟子吧,很不錯,布陣中規中矩,可還是缺了點火候,你過來,跟我講講剛才的事情。”
劉進炮被杜豐的態度搞的很下不來台,有些惴惴不安,看到魏大師擺出老前輩的架子,頓時心中暗爽。
他急著拉魏大師過來撐場面,自然沒有跟魏大師說實話,直說王陽是青烏門弟子,在易經協會有點名氣,特別管理處作為重點吸收的對象。
“這是八卦門的魏東強魏大師,這兩年一直在附近山裡頭閉關,前陣子才剛剛出關,本來要作為嘉賓去參加玄門交流會的,聽薛鶴匯報說這邊似乎有本地相師走上邪路,所以來過問一下。魏大師很熱心的,你好好說說事情經過,說不定魏大師還能指點你一下。”
劉進炮居高臨下,喋喋不休。
王陽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說道:“沒什麽好說的,我要去看看杜小姐是不是安然無恙,你們請自便吧。”
他懶得理睬這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什麽魏大師,如果有真才實學,真心過來幫忙的,他自然會很客氣的結交。但是這種趾高氣揚,上來就擺架子的,他可沒必要慣著。
魏大師臉色鐵青,看著王陽匆匆而走,冷哼道:“好大的架子,你們青烏門是怎麽教育門下子弟的?這麽沒教養?你叫什麽名字?我可要好好跟你們賴大師好好說道說道。”
“請便!”王陽拔腿就走,毫不理睬對方。
薛方亮等人心頭暗爽,恨不得馬上給王陽豎起大拇指。
魏大師呆呆地站著,目瞪口呆,顯然沒想到王陽是個愣頭青。他頓時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給這個不開眼的小子點顏色看看。
薛方亮一路小跑,替王陽打開車門,一路趕去薛鶴發來的方位。
杜琪琪果然安然無恙,杜豐過去抱著女兒,反覆詢問,確定的確是徹底恢復了,這才抱頭痛哭。
王陽搖頭,要不是劉進炮過來打岔,只怕他還能夠讓那個神秘黑袍人多付出點代價。
他在附近查看了一下,對方並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想要再找到對方,只怕有些難度,只能先回薛家村再說。
回到薛家村,那個魏大師居然還在,看到薛鶴,氣呼呼地站了起來,“薛鶴,你來的正好,這裡到底怎麽回事?”
薛鶴忌憚這魏大師的身份,只能講事情大概講了一下。
魏大師點頭道:“人救下來就好,我跟上面匯報一下,看怎麽搜捕這個墜入邪道的家夥。還有,你們現在都要聽我調遣,嚴加防范,不要再讓這賊子禍害地方。還有你,跟我走一趟,你這個外鄉人不要擅自行動,影響我們的抓捕,聽從我的指揮。”
魏大師用手指點了點王陽,眼中閃動著光芒。
之前他被王陽氣的夠嗆,怎麽都要找回點顏面來。
劉進炮露出了心災樂禍的神情,讓你小子狂。
王陽皺著眉頭說道:“這裡的情況,我知道的比你們清楚,還請你們不要亂插手,我自有我的打算,跟你們無關。”
“你!”
魏東強氣的要命,頓時站了起來,指著王陽喝道:“你叫什麽名字,我要馬上打電話給賴老,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讓賴老把你逐出門牆?”
王陽懶洋洋地說道:“我叫王陽,請你馬上打個電話給賴老,看他怎麽說?”
“王陽?”魏東強神色狐疑,好像在哪裡聽說過這個名字。
他忽然腰一直,瞪大眼睛說道:“莫非你就是那個徐英天徐會長請過來的王陽?那個復活龍脈,改殺師蛇穴的王陽?那個香港吳大師都很佩服的王陽?”
王陽淡淡地說道:“你說的這些事我確實做過,怎麽?魏大師有何指教?”
“不敢不敢!”魏東強突然換上了一副面孔,他出關之後,聽到最多的就是王陽這個名字。“在下魯莽了,我閉關幾年,還是沒有突破,跟你比實在是差得遠了。”
這魏東強也太勢利了些,完全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仿佛剛才那個趾高氣揚頤指氣使的人並不是他一樣。
劉進炮下巴都快掉了下來,這,這叫什麽事嘛!他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不敢置信地看著魏東強臉上的諂媚。
這魏東強在八卦門向來是邊緣人物,混的很不如意,所以性格也很趨炎附勢。眼下王陽炙手可熱,在易經協會很有名氣,皇極門等幾個大門派對王陽也很支持,來頭也太大了些,完全把他鎮住了。
他現在暗恨,劉進炮這個不開眼的東西,差點把他害慘了。
“這次的抓捕,我們以你馬首是瞻,你說怎麽辦,我們就怎麽辦!”魏東強拍著胸脯,大包大攬。
劉進炮都快哭了,魏大師你好歹也是五層大師,要不要這麽沒臉沒皮啊。
魏東強朝著劉進炮翻了個白眼,暗道這劉進炮真是個白癡,上次吳大師他們好幾個大師聚會,一樁難事還是靠王陽才解決,幾位大師替王陽大肆宣傳了一番。
王陽雖然現在還不是大師,資歷也淺,但是聲望很高。據說皇極門的人都對王陽很尊敬,也不知道有什麽緣故。總之王陽不是一般人,趕緊搞好關系才行。
這麽想著,魏東強更加殷勤。
王陽很是頭疼,好不容易才把魏東強打發走,拉著薛鶴商量事情去了。
劉進炮則耷拉著腦袋,偷偷看著王陽的背影,神色中滿是惶恐。
看樣子他這次是真的踢到了鐵板,薛家也真是走了運,居然結交了這麽一個厲害人物。
往後,可怎麽辦是好啊!
劉進炮很憂愁,難不成,要他跟薛鶴低聲下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