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林安意料,密道中的入侵者們並沒有在匆忙轉移,而是停止不動。
空間眼剛冒出地表,林安正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父親,弄到這個小孽種還不夠嗎?為什麽您一定要堅持抓到伊麗莎白公主?”
一個年輕的男聲難掩焦慮地問。
“你知道什麽!”
回答的聲音蒼老而低沉,像是在胸腔中打鼓,
“多兩天之後,這座城池就會變成死城,郡都中的所有貴族都會一打盡——只有將大公繼承人和大公夫人部握在手裡,我們的家族和盟友才能大程度奪取那時候出現的權力真空。”
似乎掩不住心中的興奮,地上傳來來回踱步的聲音:
“等大局已定,即使那個毛頭大公回來,支持他的那些牆頭草們部死光,再給他半路上安排個意外墜馬,哈哈哈哈——”
笑聲余音中掩不住的得意。
“您說的是真的?”
年輕的男聲驚疑,“郡都怎麽會變成一座死城?您怎麽沒告訴過我?”
“你當然不知道,這件事是絕密中的絕密。不只是郡都,還有其他幾座——”
蒼老男聲忽然戛然而止。
“誰!”
任誰在暢傾訴自己心中大秘密的時候,地面上忽然出現第三個不屬於自己認識的人的影子,都會像這個老貴族一樣,嚇得心臟病都爆發。
林安看了他一眼。
剛才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現在看外表,這個身著緊身皮甲、腰上佩劍的老貴族看上去五官端正,道貌岸然,完看不出剛才一番惡毒陰謀是從他口中說出。
她只是平平淡淡的一眼,被林安注視的老貴族,卻覺得自己是被恐怖魔獸盯上的獵物,又像被心中深處的恐懼所籠罩,腦海中不受控制地閃現出他一生中深刻、恐怖記憶:
十一歲,第一次進入獵場就遇到了丟失了熊崽子的母熊,幾乎葬身熊腹;
十三歲。在父親監視下親手殺人。被他殺死的奴隸肚子裡流出花花綠綠的場子;
十七歲,兵首戰,殺戮和血腥將他驚呆,失足掉下馬鞍。險些被亂蹄踩死;
二十四歲。在邊境見到被殺戮一空的村莊。現場慘不忍睹,懷孕的婦女胎兒被拉出來,在地上拖了兩三丈;
三十八歲。逼奸繼母被父親當場撞見,衝突下,失手將父親推下樓;
四十九歲,差點在床上被對族長之位虎視眈眈的弟弟派來的女刺客閹割;
……
多重恐懼如潮水衝擊心靈。
老貴族青筋暴徒,面色赤紅,二十多年的戎馬生涯所凝練的意志,以及養尊處優形成的威壓,竟然都不是這一眼中所帶威壓的一合之敵。
等他回過神,褲襠一片溫熱。
空氣中,一股混合尿騷的惡臭彌漫,兒子和一乾手下驚愕地看著他。
老貴族心神失守,受不了刺激,嘴唇抖了兩下,眼前一黑,身體擺蕩,眼看就要腦充血。
“等等,你現在還不能死。”
林安淡淡說,一道綠芒籠罩了老貴族,隨後任由他躺倒在下身的汙臭中。
“你、你是誰!”
為首的年輕人癱軟,驚得牙齒咯咯打顫,他那一乾面容麻木的下屬也基本東倒西歪。
“你們很就能知道了。”
林安再瞥他們一眼。
這次一視同仁,一乾人終於和老貴族一樣暈過去。
不怪他們這麽沒用。
和黑曜石巨龍簽訂主仆契約之後,林安的威壓中已經帶有一部分龍威。
連魔源島嶼上的五級魔獸都要在龍威之下瑟瑟發抖,這些人能撐得住,已經是林安並不主要針對他們的緣故。
盡管在場的人中,竟然有一個白銀劍聖,作為專精刺殺之道的武者,他甚至有刺殺大師級強者的可能,可是白銀血脈與青銅血脈之間的溝壑,是生命層次的差別,不是那麽跨越的。
就算沒有龍威, 在半步傳奇的威壓下,他們能站穩都不錯了。
挾持者部昏迷,自然沒人能阻止林安將小約翰抱到懷中。
這個孩子呼呼睡得香沉,不小的動靜也沒有弄醒他,像是被喂食了藥物。
林安檢查了他的身體情況,又輸入了一些自然之力,小家夥叭嗒叭嗒嘴,睡得香了。
……
半個魔法時之後。
一乾入侵者束手就擒,伊麗莎白公主回到城堡,抱著失而復得的兒子喜極而泣,畢夏普找到了被控制的下屬,開始了解情況,秘密徹查和清理城堡內務,林安則出現在城堡的私牢之中。
私牢的隔音不錯,犯人聲嘶力竭的嘶吼相隔一牆,厚實石牆隻傳來隱隱約約的震動,令受刑者平添恐懼,卻聽不到刑訊中的對話內容。
被掛在牆上拷著的老貴族已經被上過一次刑,刑房中彌漫著血腥味。啟用新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