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不要去第二層西區,”
在所謂的“大年夜”過去以後,當林三酒口中的“大年初一”來臨的時候,Exodus裡悄悄流傳起了這一句話。竊竊私語在嘴巴和耳朵之間傳遞——當然,無頭人偶師不在此列。
“為什麽不能去?”兔子有點不服氣。
“不知道,”胡常在搖搖頭:“但是告訴我的人是真心誠意這麽說的,就肯定不對頭唄。說不定是有什麽原主人的陷阱。”
兔子有一點非常出眾: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以防真有虎,帶個肉墊人。
沒過多久,它和肉墊人胡常在就小心地摸到了第二層。流言的威力下,這裡空蕩安靜,除了燈光什麽都沒有。
“這也沒有什麽,”兔子嗤了一聲,直立起來,抬起一條腿,踹開了門:“連個人都……”
一雙碧綠的眼睛從門後桌上轉了過來,望見它時盈盈一亮。
“歡迎!來了兩個人嗎?”
沒有誰見了這種已臻巔峰的容貌之後,能不呆呆看上一會兒的。胡常在瞪著對方看了幾秒,總算回過神了,見腳邊的兔子仿佛被施了定身術一樣一動不動,彎腰低聲說:“……你是母兔子?就算這個男人再好看,這個……有生殖隔離……”
“給你爹閉上嘴。”兔子回過神,怒意卻在一轉頭看見那男人的時候又消失了:“他的氣質……有點像我末日以前的主人。”
斯巴安衝它溫柔一笑,輕輕拍了拍膝蓋:“真是一隻好兔子。來,讓我看看你。”
兔子迷迷瞪瞪地跳了上去。它被捋了幾下耳朵之後湊近桌旁,淺粉紅的鼻頭飛快抽了一會兒:“這是幹什麽用的桌子?”
“麻將桌。”斯巴安輕聲說道,看了一眼胡常在:“知道麻將嗎?一起玩幾局嗎?”
好歹都是在末日裡活到現在的人——胡常在將頭搖得飛快,腳下已經逐漸往後頭退了。
就在這個時候,從斯巴安的肩頭上忽然升起又一雙綠眼睛。這次的綠眼睛主人,還長了一雙尖尖的耳朵;胡喵喵衝他甜甜地叫了一聲,胡常在立刻頓住了腳步。
“兄弟倆?”他茫然又恭敬,滿懷感激又不明所以地問道,“二位雖然物種不同,但是長得……”
“來吧,”貓醫生跳上桌子,衝他掃了掃尾巴,蓬松皮毛看起來閃閃發亮:“你總不能叫我們三缺一呀。”
確實不能。
一人一兔感激涕零地坐上了麻將桌,面對著同樣長了一雙綠眼睛的一人一貓。燈光仿佛迷離起來了,斯巴安眼中閃爍起的光澤,仿佛叫桌面與牌也微微朦朧了,時不時還夾雜著一陣陣能靠近貓醫生的激動心情……一切都像做夢一樣。在這樣美好的地方,胡常在覺得自己可以坐一輩子。
當然,他沒有坐一輩子。
當他和兔子身上所有的特殊物品、零食、可以向沙萊斯換食酒的餐牌(由林三酒手製,防止波西米亞這一類吃起來沒夠的人把大家的份都吃乾淨)、剛收到的紅包……全部輸乾淨之後,一人一兔迷迷糊糊地被送出了門——門“咣當”一聲,在他們身後關上了,撞碎了粉紅泡泡。
“千萬不能去第二層西區啊,”Exodus的都市傳說從此又增添了一分恐怖,“……就算是你身上的毛,都是要有去無回,被人剝掉做兔毛衣的……”
【今晚我一個不會打麻將的人被我媽我姨我舅三個犯罪份子聯手騙上麻將桌,誒呀媽呀規則這叫一個多,每打一局居然都有不認識的新規則出現……怎麽記得住啊喂!一分2塊錢,我居然一口氣輸出去68塊錢……這要不是我精通風控(),及時止損(),假裝心絞痛(),我不破產都下不來麻將桌!這是什麽人發明的遊戲,我認為應該取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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