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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穿殘漢》第92節 鄴城暗流
“劉協小兒,竟敢損毀父皇遺體!此仇不報,尚枉為人子!”

 鄴城皇宮之內,怒不可遏的袁尚抽出長劍將信使送來的急報一斬為二。在他的身旁太后劉氏和太傅審配的臉色同樣也是陰沉之極。戮屍傳首即是對袁紹的侮辱,亦是對大陳國的挑釁。然而相比將袁紹戮屍示眾的劉協,大兵壓境的曹操才是大陳君臣眼下真正的心腹大患。因此待袁尚發泄完畢之後,審配當即上前向進言道,“劉協小兒毀人遺骸,必遭天譴。然則陛下身為一國之君,萬事當以國事為先。曹操已於三日前北渡黃河,現正兵圍朝歌。眼下如何抵禦曹軍才是當務之急。”

 噌地一聲脆響,袁尚將寶劍收回了劍鞘,激動地頷首應和道,“審太傅言之有理。朕這就禦駕親征,迎擊曹操,替父報仇!”

 “不可!陛下乃千金之軀豈可親自犯險!”劉太后一口否決了袁尚的絕斷。上一次禦駕親征令劉太后失去了丈夫,她可不想再因此失去唯一的兒子。其實站在劉後的角度來說袁紹死了倒也不完全是件壞事。至少憑借著太后的身份,劉氏掌握了前所未有的權勢。許多當初她不能做的事情,現下都能光明正大的實施。例如在得知袁紹死訊的當天,劉太后便以為先皇殉葬為由,將五個深受袁紹所愛的寵妃一並處決。後又恐其陰魂於九泉之下再與袁紹相見,便將五人一並,髡其發,刺其面,毀其屍。但丈夫是丈夫,兒子是兒子,再多的權勢也不能同兒子的性命相提並論。

 然而袁尚卻覺得母親的反應有些大驚小怪。由於劉太后的溺愛。袁尚沒能像他兩個兄長那般在軍旅磨練多年,更沒有治理一方的經驗。可自負有勇力的他一直認為自己武藝高超,有將帥之才。此番曹操北侵在袁尚看來非但不是威脅,反倒是一次證明自己能力的機會。他要讓天下人都知曉,他袁尚能繼承大業靠得是自己的才華而非父母的寵愛。

 因此面對母親的反對,袁尚頭一次反駁道,“母后此言差矣。曹操挾官渡大捷北渡而來,士氣正旺。反觀我軍士氣低迷,若孩兒再不禦駕親征,何以戰勝曹軍?母后放心。孩兒這些年苦練武藝,學習兵法,此番定能擊退曹操保下袁氏基業。”

 劉太后沒想到一向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兒子竟會正面反駁自己。驚訝於失落之余。她不禁重新審視了一番面前的兒子。已經十九歲的袁尚繼承了袁紹修長挺拔的身形以及英俊容貌。此刻在一席龍袍冕服的映襯之下更顯一派皇家威嚴。吾家尚兒已長大——意識到這點的劉太后不再糾結袁尚的反駁,反倒是頗為欣慰地感歎了一句,“尚兒不愧為一國之君。”跟著劉太后又向審配征詢道,“審太傅如何看待禦駕親征之事?”

 審配可不像劉太后那般一味縱容袁尚。在他看來袁尚有初生牛犢不怕虎之勢固然是件好事,但這並不代表袁尚就真有實力挑戰曹操。當然這些話並不能直接當著袁尚母子的面說出口。因此饒是審配性格剛烈。這會兒也得再稍稍整理了一下頭緒之後,用婉轉的口吻向袁尚勸諫道,“陛下三司,臣以為眼下還未到禦駕親征之時。( )”

 “審太傅何出此言?”袁尚微微皺眉道。審配與逢紀乃是袁紹身邊兩大力挺袁尚的謀臣。但是逢紀已在之前的延津之戰中溺死黃河。如今袁尚身邊信得過的謀臣便只剩下了審配一人。既然審配都反對禦駕親征,袁尚也就不得不再考慮考慮了。

 “回陛下,有道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曹操現下雖士氣正旺。但其勞師襲遠,用不了多久便會士氣衰竭。屆時陛下再親征出兵,定能事半功倍。”審配恭敬地作答道。

 “審太傅這是要朕坐視曹軍長驅直入?”袁尚略帶不悅道。審配的理由找得再冠冕堂皇都改變不了他要袁尚避開曹操鋒芒的事實。這可不是袁尚想要的結果。

 面對年輕氣盛,一心想要同曹操分個高下的袁尚,審配隻得將他的注意力從正面戰場轉到隱蔽戰場。卻見審配撫須搖頭道。“非也。陛下可趁曹操圍攻朝歌之際,派郭援與高乾、匈奴南單於一起進攻河東郡。襲擾曹操後方。”

 袁尚聽罷審配之計不由眼睛一亮,撫掌笑道,“妙計。郭援乃當世虎將,讓其領兵攻略河東郡定能擾得曹操寢食難安。”

 審配見袁尚不再提禦駕親征之事,便順著思路繼續向袁尚進言道,“陛下不僅要攻略河東郡,還需派使者前往關中,與馬騰等諸侯連兵,東西夾擊曹操。”

 “連兵馬騰?”袁尚遲疑道,“馬騰素以漢臣自居,其會與朕聯盟?”

 “馬騰自是不會公然與大陳聯盟。然其也不會坐視曹操稱霸河朔”審配替袁尚分析道。

 “善。就依太傅所言行事。”被說服的袁尚欣然點頭道。

 袁尚從善如流的態度讓審配十分滿意。話說審配當初之所以選擇力挺袁尚為主,正是看中了三公子的這種好脾氣。相比之下剛愎自用的袁譚就明顯要惹人厭惡得多。好在那位令人心煩的袁大公子,現下正被蔡安貞堵在黎陽城內,怕是命不久矣。一旦袁譚被消滅,袁氏內部將更加團結。因此在場的三人都下意識地不再提起袁譚。不過袁譚固然可以被視作一個死人,但並不代表袁尚就可以高枕無憂。因為在這世上還有另一個袁姓諸侯威脅著袁尚的龍座。

 於是下一刻,審配話鋒一轉,將話題轉到了袁術身上,“陛下,安國王遣使上書,想入城協防。臣當如何回復?”

 話說,袁術那日被太史慈嚇得逃離清河郡之後,便帶著手下兵馬一路流竄到了鄴城附近。原本袁術還打算哄袁尚開城門放他入鄴城。可劉太后向來對這位野心勃勃的小叔子沒好感,一口否決了袁術入城的請求。無奈之下,袁術隻得領兵暫駐鄴城附近的易陽縣。不過眼瞅著曹操北渡大舉進攻,袁術自然是再一次打起了入鄴城的主意。

 然而還未等袁尚發話。劉太后就搶先一步否決道,“不許其進城!”

 “母后……”袁尚張口想要辯駁。

 可劉太后卻黛眉一條,態度強硬道,“袁術此人狼子野心,不足為信。尚兒切不可放其入城,否則後患無窮。”

 “太后言之有理。臣也認為不可放安國王入城。”審配附和道。

 袁尚見母親和審配都反對袁術入城,也就不再堅持,轉而替袁術找了個台階下道,“那就讓安國王換防涉縣。”

 “陛下英明。”審配拱手領命。

 “正該如此。”劉太后亦向兒子報以讚許的微笑,繼而進一步向其提醒道。“不僅是袁術,皇兒也該遠離於吉。”

 “母后何出此言?”袁尚一臉迷惑道,“於仙師向來忠於大陳。為袁氏立下過汗馬功勞。”

 “忠於大陳?他是忠於黃天之境吧。”劉太后冷哼了一聲道。

 “不過是個下人胡言亂語,母后何必當真。”袁尚不以為然道。原來那日君雅簏在皇城上的狂言,在禦林軍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動。第二天便有人將她的話原原本本地學給了劉太后與袁尚聽。劉太后當場就甩了杯子,袁尚亦覺得太平道的人太過囂張。不久之後聞訊趕來的於吉,向二人連連請罪。聲稱一切只是君雅簏在胡言亂語,自己絕對忠於大陳。為此於吉還當著袁尚母子的面,命君雅簏自裁以示懲罰。由於袁尚還想仰仗“山崩地裂之術”對付曹操和蔡吉,加之妖言惑眾的君雅簏已然以命相抵,因此他最終還是原諒了於吉。

 相比年輕的袁尚,劉太后可就不怎麽好糊弄了。此刻眼瞅著兒子一副不設提防的模樣。劉太后不由急道,“太平道曾禍亂天下,皇兒怎能如此輕信於吉!”

 “母后息怒。孩兒也知於吉此人不可信。然則對付曹操、蔡吉二賊。孩兒尚需其妖法相助。”袁尚連忙向母親表態道。

 “太后明鑒。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更何況,陛下若突然遠離於吉,也會讓那老道生疑心,進而對大陳不利。”審配也在一旁幫腔道。這並不代表審配同於吉有啥交情。正如袁尚所言。現在的袁軍需要於吉的“山崩地裂之術”。哪怕這妖術並非每一次都靈驗,也好過於沒有妖術相助。至少每次出戰有於吉那妖道“作法”還能激勵一下士氣。

 “罷了。爾等知分寸便好。”劉太后繃著臉點了點頭。

 然而劉太后等人卻並不知曉。他們在深宮密商的內容,僅在半天之後就傳到了於吉耳中。身為大陳國師,於吉擁有一座不遜於王府的道觀。在聽罷手下門徒的密報之後,這老兒撚了撚雪白的山羊胡子,冷笑一聲道,“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遠離老道?哼,娘們終究靠不住。蔡氏如此,劉氏也如此。”

 “仙師可要雅簏除去劉太后?”說這話的正是在外人眼中已當眾自殺的木遁旗主君雅簏。原來那日於吉在得知君雅簏說錯話後頓時心急如焚。可是光憑嘴巴解釋並不能消除袁尚母子對自己的懷疑。情急之下於吉隻得使出一出苦肉計來為自己表忠心。好在太平道本就把戲多多,詐死之法更是不勝枚舉。君雅簏隻稍稍耍了個把戲,便達成了以死謝罪的目的。當然她現下既是已死之人,自然是不能再以真面目示人。因此君雅簏也像段娥眉一樣搞了塊面紗遮在臉上,卻怎麽都這不住那由內透出的殺氣。

 面對君雅簏殺氣騰騰的提議,於吉不禁皺了皺眉頭,呵斥道,“蠢貨!整天隻知打打殺殺。若非汝胡言亂語,何以會有今日之困局。”

 君雅簏被於吉這麽一罵,並沒有反駁,亦沒有生氣,反倒是順從地退到了一邊,靜候於吉下達新的命令。可於吉卻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一個勁地在丹房內來回轉圈。曹操與蔡吉的攻勢遠遠超過了於吉的想象。本來他以為憑袁紹的實力就算不能一統天下,至少也能割據一方。自己依附袁紹便能得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可誰知袁紹非但沒能攻下許都推翻漢廷,反倒是在曹蔡聯手打擊之下兵敗身死。一想到曹蔡聯軍已然渡過黃河,正一步步朝鄴城逼近,於吉便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而更讓他感到深深恐懼的是,現在就連袁尚母子都對他產生的懷疑。

 倘若袁尚發覺“山崩地裂之術”的秘密怎麽辦?不,只要蔡吉也用一次“山崩地裂之術”,那自己之前的種種把戲都會被揭穿。劉太后定不會留下自己的性命。就算有袁尚求情,亦會被趕出鄴城。但這與死亡又有何區別呢。一旦離開城高強厚的鄴城,失去袁氏的保護,於吉又會變成原先那個居無定所的神棍。不僅如此,蔡安貞還會派人追殺自己。是的,那個女人絕對不會容忍自己繼續活在這世上。自己知道她太多的秘密。唯有死人才能讓其安心。更何況自己還曾派人刺殺蔡吉。

 難道要就此坐以待斃?

 不!絕不!

 在心中打定了主意要苟延殘喘下去的於吉扭頭向前來報信的手下問道,“汝說劉太后不讓安國王入城?”

 “是。劉太后說安國王狼子野心,不足為信。”手下如實稟報道。

 於吉聽罷其所言,雙眼不由提溜轉了一下,旋即露出了一絲狡黠的微笑,“妙哉,吾等有救也。君旗主!”

 “在。”君雅簏應聲向前。

 “汝這就啟程替吾帶一份信給涉縣的安國王。 ”於吉邊說邊坐到案牘前,取了筆墨在雪白的錦帛上刷刷寫下了大段文字。

 而君雅簏則根本不看於吉寫了些什麽,直接一個抱拳領命道,“喏。”

 小劇場時間:

 袁尚拍拍胸:朕出身鄴城太學,弓馬嫻熟,熟讀兵書。朕要禦駕親征!朕要擊敗曹孟德!朕要擊敗蔡安貞!朕要一統江山!

 劉太后:尚兒好棒!尚兒好有出息!

 審配:陛下英明!臣等自當定力相助!

 小蔡摸汗:—_—~~~師承文和公,至今不敢單獨和曹司空正面交鋒滴菜鳥表素,禦駕親征神馬滴~~~真素傷不起啊~~~傷不起~~~挖鼻孔:蛤蟆打哈欠~~~

 草皮盤算:雙方各三千人,應當能完爆這廝~~~

 曹昂表態:單挑就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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