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有鐸見安離沒有再拒絕,心裡就打起了小算盤,朝廷限令十日內必須堵住缺口,早有主管預算的官員計算過要堵住缺口怎麽也要十萬兩銀子,但是要把堤壩整修一遍至少也的要二十萬兩銀子。 堤壩在最初修建的時候中飽私囊的事余有鐸可是沒少乾,眼瞅著否則堤壩的水官已經被抓了,他要趕緊對這堤壩修繕彌補一下不然這次再出了事,沒準就把自己也送了進去。
於是余有鐸道:“我知道安姑娘是個爽快人,我也不拐彎抹角了,現在奉令堵缺口,拯救黎民,預算要十萬兩銀子,但是這十萬兩銀子不僅要堵住缺口,還得要把整個堤壩修繕一遍,以免再出現另外的缺口。另外這時間上卻只有十天,不知安姑娘可有良策?”
“什麽,十萬兩銀子?十天?”安離驚訝的說道
余有鐸聽了自覺的銀子有些少,生怕安離拒絕忙改口說道:“是,是,是,我也知道十萬兩銀子確實有些少了,十天的時間也確實短了些。”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太多了,再減一半五萬兩銀子就夠了,這時間用五天也就夠了。”安離心下已經有了主意,盤算著預算。
余有鐸聽了頓時大吃一驚,覺得太少,自己還指望著從這維修堤壩上撈上一筆呢,如果真的如安離所說只有五萬兩銀子那自己還有什麽油水可撈啊,便連忙道:“太少,太少,五萬銀子怎麽能夠?”
安離一眼就看穿了余有鐸的小心思,就單刀直入的說:“用三萬兩辦工程,拿兩萬給你裝腰包還不夠嗎?”
這鏗鏘有力的語言,擊中了余有鐸的要害,弄的他非常的尷尬隻得說:“是,是,好,好,災情刻不容緩我們這就走吧?”
“不準去”還沒待安離回答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了過來。
安離抬眼一看,竟是文川被幾個下人用竹椅抬了過來,同來的還有杏花和王天佑。
文川慘白的臉上還掛著汗,胳膊撐著微微抬起的上身,包扎好的傷口處因為他的扭動滲出了好些的血跡。
“大哥,你怎麽出來了,你傷的這麽重,趕緊回去躺著吧。”安離著急的半蹲在文川的身邊道。
“我不出來,你是不是就跟他去了,雞鳴縣的堤壩是個什麽情況你知道嗎?那個堤壩修的時候就偷工減料,現在早已是千瘡百孔,你太天真了三萬兩能做什麽?還五天!雞鳴縣的堤壩就是用上十天,十萬兩也未必能修繕的好,他們要死也不能拉你去做墊背的。”文川在天龍學院學習水利對杭州一帶的地勢,水勢那是了如指掌,在沒有回來連城縣做水官的時候,他就把各個地區的堤壩都了解了一番,因此對於雞鳴縣的情況他還是知道的。
杏花也說道:“家姐你就別去了,雞鳴縣的事和我們有什麽關系,辦好了還好說,辦不好了沒得把自己連累進去,這次你就聽大哥的吧。”
“你知道什麽,別在這胡說。”安離瞪了杏花一眼,不幫著自己就算了還跟著扯後腿。“大哥,你放心我已經有了應對的辦法,我心裡有底。”
安離前世的家在內蒙的中部,所以對於黃河非常的了解,歷史上對於治理黃河的名人軼事沒少了解,連城縣堤壩上缺口自堵,石簍阻水,引水入江,就都是這些能人異士的寶貴經驗。
安離昨日經過雞鳴縣的時候遠遠地瞧見了堤壩的情況,從缺口衝下的大水衝塌了河床,遠觀而去就像是條瀑布掛在了堤壩之上,大水急速的落入衝出的深坑之中形成了一個巨型的漩渦。
當時安離心裡就想若是想徹底治理這大水,怕是唯有用《至正河防記》記載的“石船”障水法,就是用船隻裝滿石頭,然後沉入河裡。
“你有什麽辦法?不要以為你僥幸堵了連城縣的堤壩你就真的能耐了,我在天龍學院學習了這麽久,尚且沒有十足的把握,你逞什麽能?你可知道這大水萬一堵不住,那得多少黎民百姓要跟著受災,又要有多少人去送命?而你又非是朝廷命官,到時候問起罪來第一個拿來開刀的就是你。”文川語重心長的勸慰道。
余有鐸站在旁邊可是心急的很,好容易這安離答應去治水,而且好像還挺有主意的樣子,可不能讓文川三說兩說的就動搖了啊。他緊張的看著安離,額頭都滲出了汗來。
“大哥,我不是逞能,我真的已經想好了辦法,難道你忍心看著更多的百姓流離失所,看著更多的家園田地被毀嗎?”安離想著昨天雞鳴縣附近的幾個村子被水淹沒的景象心裡一陣痛心。
“你可真的有辦法?”文川仍然不放心的抓著安離的手問道。
“嗯,大哥,你就相信我吧!”安離用力的點了點頭。
“安姑娘都說有辦法了,你就不要再擔心了。”余有鐸生怕安離後悔急忙說話勸著文川。
文川輕蔑的看了一眼余有鐸, 心想要不是為了更多的百姓免受罹難,他才不讓安離去幫助這樣魚肉百姓的朝廷命官。
余有鐸看出來文川的眼神沒有什麽好意,隻得訕訕的說道:“安姑娘,我們走吧。”
“不著急,去之前咱們先說好了,三萬兩銀子,五天,我保證把缺口堵上,但是你要答應所有事情都得按照我說的去辦,一切都的聽從我的指揮。”安離提著條件。
余有鐸聽了弓著身子點著頭道:“一定,一定,那是一定的。”
“好,那我們這便走吧。”安離看見余有鐸答應了自己的要求於是說道。
“等一下。”文川著急的喊道。
安離和余有鐸停下了腳步看著文川,文川不甘心就這樣讓安離身赴險境但是他也知道,他這個妹妹一旦決定的事情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於是說道:“讓天佑跟著你,也有個照應。”
“對,天佑,你一定要護好家姐。”說著說著杏花眼圈竟紅了起來。
天佑著急的安慰著杏花道:“你別哭,別哭,我一定照顧好姐姐,不讓她有事。”
“好啦,好啦,我又不是赴刑場,弄的和生離死別似得。”安離覺得這場面也太過悲傷了。
“呸,呸,呸,胡說什麽呢?”杏花瞪圓了雙目氣得說道。
“水火無情,安姑娘我們是不是速速到堤壩上瞧瞧?”余有鐸催促道。
幾人剛出府門,安離剛要上馬車,只見從府裡追出一人來,喊道:“安姑娘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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