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老流氓老莊去了大騙子張返常的店,整條街圍觀的家夥都轟動了。 進了店裡,老莊老婆看了看張返常和自己老公,二話不說,攤開涼席又睡在地板上了,門外“嘩”的一聲,那是眾人驚喜的喊聲,沒想到張返常這個破爛店竟然和明日之星李居士一個待遇啊,真不知道張返常怎麽惹老莊家了。
不說外面趴在門口看熱鬧的同業中人,坐在電腦桌後面的周小帥目瞪口呆還沒反應過來,面前屏幕上QQ上就沸騰了,他加的那些同街的道童、童女的信息就密密麻麻的發了過來:
“帥哥,老莊為啥去你家店啊?”
“小周,老莊和你們老板有仇?搞臭李居士,又要搞你們?”
“哥們,念在咱們一起吃過燒烤的份上,我這裡給你發個《大悲咒》音頻,你趕緊播放祈福吧。”
“周大哥,你上周替我做的小學暑假作業,記得嗎?現在我爸,就是整條街最靈驗的風水師傅讓我問你,老莊要幹什麽?”
……
一時間,周小帥體驗到了醜聞明星的經濟人待遇,恐懼加得意之余,鍵盤上打了幾個字“商業機密,無可奉告”,看著滿屏幕魚群一樣伸縮的QQ頭像,猶豫著發不發,先發哪個,誰關系鐵,誰長得漂亮。
不過老莊老婆睡下了,老莊沒有玩並排躺屍的遊戲,只見他強忍著困意打著哈欠,坐在了張返常對面,二話不說,把他剛剛訛詐來李居士的票子拍在了桌子上。
“給我去驅鬼!”老莊對張返常叫道。
“為啥是我呢?”張返常笑得合不攏嘴,伸手就摟過了那堆紅票子。
原來昨夜,和李居士大戰一場後,凌晨回到家一看,那鬼又站在衛生間門口等著他們了,這次沒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因為沙發為了驅鬼,在李居士要求下推到牆角了。
看那鬼長發蓋臉微微轉頭示威的樣子,連續請了三個騙子,都奈何不了這家夥,老莊夫妻知道今夜也必然是個“血雨腥風”之夜。
躺在床上商量了半宿這個鬼的套路,老莊夫婦有了決斷:
這家夥最主要能力就是托夢,托各種惡心至極的夢,讓受害者不得不大汗淋漓的嚇醒過來,而天天睡眠不足,遲早要跪在這個小蕩婦的松糕涼鞋下的。
為了和鬼戰鬥,那首先要做到的必然是保持充足睡眠。
為了保持充足睡眠,那就是在夢裡和鬼戰鬥,不怕她、不聽她、不信她,在夢境裡就好像看了一個末流騙錢導演的垃圾電影好了,在電影院裡睡就行,千萬不可激動的找磚頭砸屏幕。
一句話,老子就算在噩夢裡也不驚醒、不後怕、不氣憤就行了。
在床上,老莊和老婆互相碰拳鼓勁,還說了表決心、朝鬼示威的豪言壯語:
“老韓,歡迎你和我老婆交流工作!我閨女以後就姓韓了!”老莊悲憤的喊著。
“余小姐,你隨便勾引我老公好了!我伺候你生他孩子、坐月子!”他老婆咬牙說道。
“一覺睡天亮!絕不起來!”最後兩人異口同聲吼了一聲,熄了燈。
老莊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翹著二郎腿,兩手張開,拿著一份《東海晚報》。
一切景象都是黑白的,思維的結論都是直接跳入腦海裡的,不需要任何觀察和過程:比如那邊廚房我還在燒水、電視節目好難看等等。
果然在夢裡了。
老莊翻了翻報紙,根本沒能看清報紙上是什麽,
那東西在夢裡就是黑糊糊的一個平面,就像早先的電腦遊戲那樣,粗略的道具,看不清上面什麽字,但是老莊知道自己對報紙的結論是:今天又沒有什麽新聞,全是廣告,真無聊。 這時候,老莊感到有人坐在了自己旁邊,他想了想,轉過頭,看著那張黑乎乎的臉笑道:“老韓,又來玩了?我老婆在臥室呢。”
接著轉過頭,繼續看報紙,心裡冷笑道:“今天打死我都不理你老韓了!你隨便去臥室和我老婆搞什麽勾當!我給你加油鼓勁!”
這已經是從從武大郎飛升到了綠帽俠境界了。
沒想到,對方喉嚨裡發出一聲模糊的聲音:“我不找你老婆,我找你。”
沉悶、嘶啞,就像電影裡綁匪用變聲器給苦主家屬打電話的聲音一樣。
“找我?我又不是班上狗尾巴草,沒有等在籃球場外準備給你送毛巾,沒給你寫過匿名情書,哈哈……”老莊愣了一下,笑了起來。
他笑聲還沒落,手裡的報紙就被打飛了,對方一團烏雲般的撲了過來,緊緊纏繞住了他。
老莊感到自己被緊緊抱住,動彈不得,對方那頭一般的黑色塊狀物摩擦著自己的臉。
被擁抱的喘不過氣來,老莊把頭別開,突然一愣,叫道:“你不是老韓,你是小余?”
“我是張返常!”那怪物大笑一聲,張著嘴、臉就對著老莊伸了過來。
這時老莊才才看清了:粗糙的臉皮、大塌鼻子、拉茬的胡子、因為喝酒抽煙喝茶染得焦黃的大門牙、長滿發綠舌苔的口條、以及那滿嘴臭襪子一般的劇烈口臭。
不是算命街“死硬騙子派”張返常是誰?
還沒反應過來,張返常就狠狠親上了自己嘴唇,滋滋作響,掙扎也掙扎不開,幾秒後,那綠色的口條還撬開自己絕望抵抗的牙齒,竄進了自己嘴裡死命的攪動。
“偶滴個娘來!!!”老莊一個鯉魚打挺般的動作從床上原地躍起三十厘米,落下來後連坐起來都嫌慢,直接一個翻身,滾到了床下,背靠著大衣櫃坐在了地板上,渾身汗流浹背、顫抖不已,眼神渙散、喘息如牛,手指哆嗦得台燈的燈繩子摸到卻捉不住。
這時就聽著床上老婆一聲慘叫,接著看她挺直腰,帶著一股腥風就朝老莊這邊撲來,但撲了個空,老莊早滾下床了。
看老婆這個樣子,老莊也暫時忘了那噩夢的恐懼和惡心,手也不抖了,終於捏住了剛剛在手心蹦躂裡卻一直捏不住的燈繩,拉開了燈。
“老婆!我剛剛做了個特別惡心……”老莊上去扶起了和自己一樣冷汗沃透睡袍的老婆,想匯報一下夢境,但說了幾個字就住嘴了,這不要臉的!太惡心了!實在說不出口啊!
“你夢到什麽了?我就夢到自己,沒有小余啊!”怕老婆嫉妒,老莊一邊拍著牛一般喘息的老婆後背,一邊急急辯解。
老婆抬起頭,看著老莊的眼神裡滿是難以置信,她說道:“我誰也沒夢到,就夢到你了,和一個滿嘴黃牙、綠色舌頭的男人……”
“別說了!”宛如被柯南說破真相的殺人凶手,老莊尖叫起來,撒開抱著老婆的手朝後跳去,他老婆被他一帶,一聲尖叫,也滾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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