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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龍武院的講堂一般都分成兩個部分,前面一個部分,是讓教習給弟子們講解武道經義的講堂。講堂有石桌、蒲團,弟子與教習相對跪坐。
而另外的一個部分,便是與講堂一牆之隔的演武廳。畢竟,武學一道,隻憑講述想要掌握實在太難。所以每次在講解典籍之後,教習們還必須要將學員叫到演武廳內,讓幾名資質好些的學員給眾人演示幾遍。如果碰到實在難學的部分,甚至還會親自下場,一邊演示,一邊再做詳細的講解。
當然,在月考的時候,前面的講解部分不存在了。教習們也不會一次性將所有的弟子都叫到演武廳內——即便是在天龍武院裡,演武廳的大小也是有限的。平常講解武道的時候,將所有人叫進去倒還無妨,但在月考的時候,如果一次將所有弟子都叫進去,交手的時候不方便騰挪了。
而且,因為在天龍武院之,弟子在大的競爭相當激烈的關系,有些弟子還會希望能夠保留一些底牌,不讓其他的同門師兄弟們知道,以便在大考的時候拿出來爭取更好的排名。對於這些要求,教習們也往往不方便拒絕。
於是久而久之,天龍武院的月考形成了一個規矩,教習每次隻叫一個人進入演武廳參加考核。在這名弟子考試的時候,其他人要在外面的講堂裡等著。
這一次的耿教習顯然也沒有打破常規,在一個人進入演武廳之後,關了演武廳的大門。
隨即,演武廳裡很快傳出了耿教習的聲音:“方司明!”
在耿教習的聲音響起之後,一名坐在倒數第二排的弟子立刻站起身來,滿面緊張的進入了演武廳。
這方司明,樂小白的印象並不深。不過,從他第一個被耿教習叫起來看,他顯然是一次月考的倒數第一了——天龍武院月考的規矩便是如此,每一次考核。都從一次的倒數第一開始,到一次的第一名結束。
雖然樂小白也是這三年期弟子之的一員,但是他此前一直都被某些人刻意孤立在外,所以在這些三年期弟子之,除了個別幾人之外,樂小白都沒有什麽交情。而樂小白先前所熟悉的幾個人,也多半都是與樂小白同病相憐。在同年弟子之排名靠後的。
按照天龍武院的規矩,每年內門大之後。都會在內門之淘汰一批已經無法跟進度的弟子。樂小白所認識的幾人,多半便都是在這一場大之後掉了隊。而且,其還有那麽一兩個與樂小白交情好的,則是乾脆連內門大都沒參加,在去年的內門大開始之前,已經主動申請前往外域,轉為外門執事了。
所以,如今對這方司明,樂小白也算不很熟悉。
這方司明既然在一次的月考之排名倒數。實力修為顯然是不怎麽樣的。在他起身的時候,樂小白已經大致判斷出,這方司明差不多應該是聚氣期八、九層,還沒開始凝氣積元的水準。
另外,在個月,這方司明的修為恐怕也沒什麽進步。這一點,從他臉緊張、惶恐的表情能看得出來。
果然。在方司明進入那間演武廳之後,樂小白很快聽到演武廳裡傳出了幾個短促的呼和聲,然後方司明滿臉沮喪的走了出來。
方司明耷拉著腦袋,失魂落魄一般回到原本的位置坐下,不斷的哀聲歎氣。方司明身邊倒是有幾人同樣心有戚戚的小聲安慰著。而講堂之內,其他的弟子臉則是有的幸災樂禍。有的似有同情般唉聲歎氣。
而演武廳內的耿教習並沒有給眾人留下太多感慨的時間。方司明這邊才剛剛坐下不久,第二個參加考核的考生名字再次被叫了出來。
隨後,便是又一名考生匆忙站起,走近演武廳內。而這名考生在進入演武廳之前,表情與方司明卻有些不同,臉竟帶著幾分期冀之色。
樂小白能看得出來,這名考生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積元境一層。顯然。這名考生在次月考的時候或許只是失手,才得了個倒數的成績。所以對這一次月考,這名考生有著更多的希望。
然而,這名考生進入演武廳之後,一切依舊一如既往。演武廳內還是沒有響起太多聲音,只是兩三個短促的呼喝,宣告結束。然後眾人看到第二名考生滿臉沮喪的走了出來,同樣回到位置耷拉著腦袋。
接著,第三名、第四名、第五名、以及後面的諸多考生依次入內。
而且,這所有的考生入內之後,結果全都一樣。兩三聲短促的呼和,然後便是沮喪的離開。無論是這些考生進去之前究竟是與最開始的方司明一樣惶恐惴惴,還是如第二名考生一樣帶著希望,結果都是一模一樣。
一開始的時候,講堂之還會偶爾響起幾聲幸災樂禍的輕笑,可是越到後面,講堂之的氣氛變得越肅穆凝重起來。
等到第十七名考生耷拉著腦袋從演武堂走出來的時候,講堂裡的氣氛已經變得十分詭異,連一個還能笑出來的人都沒有了。
大半的弟子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滿臉沮喪走出來的同伴,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同時,講堂之也響起了一陣止不住的竊竊私語聲。
“下一個!趙天慧!”耿教習毫無波動的聲音再次響起,一個女生也是滿臉緊張的起身,戰戰兢兢向演武堂走去。
在那名女生走向演武堂的時候,樂小白聽到旁邊不遠處的孟離和於峰兩人也忍不住輕聲交頭接耳起來。
“老於,你說這耿教習發的什麽瘋?這次的月考可有點不對頭啊!”
“是啊,誰說不是呢?這往常月考,怎麽著在出了倒數十名之後,總是能給個三五招機會表現一下的。可這次倒好,這都已經是第十八個了,還是連能出第二招的人都沒有。”於峰摸著腦袋,同樣狐疑不定的說道。
前面這麽多學員毫無懸念的失敗出來,演武廳裡耿教習進行考核的方式自然是早已經被講堂的一群人打聽清楚了。
所有人都知道,耿教習這次考核的方法十分簡單,是讓接受考核的弟子先全力向他攻出一招。
按照耿教習的說法,若是那弟子全力向他攻出的一招能夠讓他滿意,那麽能夠有再出第二招的機會,若是第二招還能讓他滿意,便能再出第三招,如此類推。
可是,所有的弟子在向耿教習出手的時候,都碰到了耿教習威力驚人的反擊。
按照這些弟子的說法,耿教習在反擊的時候,並沒有使出太強的力量,總是將自身力量壓製到與接受月考的弟子同樣的境界。
可問題是,這耿教習修行了多少年?他在武道功法浸淫了多少歲月?
算是耿教習將自身的境界壓製下去,僅僅使用與這些弟子相當的修為,可光是功法招式的優勢,已經讓這些弟子無從抵擋了。
所以,前面進去的諸多弟子,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能在耿教習手裡撐過一招的。接下來這第十八個進去的趙天慧也沒有例外。簡單的幾聲呼和之後,趙天慧滿臉沮喪的走了出來,顯然也是速敗在耿教習之手。
等到趙天慧出現,眾人不由盡皆肅然。要知道,在天龍武院的規矩裡面,可是有著月考連續三次下等,要逐出內門的規矩的!
而這些三年期弟子在先前參加第一次月考的時候,因為剛剛放完大假,很多人都不在狀態,所以不少都拿了個下等的評價。
若是這一次再拿個下等,那十分危險了!畢竟,誰也不知道再下一次月考的時候,他們會不會不走運的碰到那幾個以嚴厲著稱的教習!
耿教習召喚弟子的喊聲還在繼續,但是有了前面連續十八名內門弟子的打擊, 後面進入演武廳的弟子顯然都背了極為沉重的包袱,在耿教習手依舊沒有一合之敵。
這樣的局面甚至一直持續到了前三排!
當一名原本坐在第三排的弟子被喚入演武廳內,卻還是簡單幾聲呼和被轟出來的時候,講堂之已經是人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了。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原本那些如喪考妣,覺得自己在這一場月考發揮失常,很可能要得一個“下等”評價的學員,反倒沒有原本那麽沮喪了。
只因為那名先前被喚進去的坐在第三排的弟子,可是劉牧!
這劉牧先前在內門大的時候,也曾經與樂小白交過手。當時劉牧的修為可是並不起眼,只有積元境一層的境界,在整個三年期一百多名弟子之,僅僅排在四十多名。
可是,自從那次內門大之後,劉牧不知道怎麽得好像突然開竅了。他的修為竟然也是突飛猛進,只是短短四個月時間,他的修為已經連升兩階,達到了積元境三層的水準,而且據說只差一點,可以嘗試突破積元境的第一層瓶頸,衝擊積元境四層境界了!
換言之,以劉牧三年期弟子的身份而言,他無論是自身的修為實力,還是最近這兩三個月的進步幅度,都已經堪稱優秀!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他在這一場月考之都應該至少能得到一個等的評語才對!
可是,是這樣的劉牧,還是沒能在耿教習手撐到第二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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