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的教習都趕到之時,最先出現的那兩名教習已經兵分兩路,其中一人看住了還站在小樹林中的李慕雲和李欣兩人,另外一個則是急忙跑到不遠處,查探起了麟恆的情況。
在伸手探了探麟恆的鼻息,又將真元度入麟恆體內,仔細檢查了一番麟恆的狀況之後,那名教習臉色稍緩。
不過,等他回過頭來看向李慕雲和李欣兩人的時候,臉色已經瞬間又恢復了原本嚴峻冷肅的模樣。
這時,急急趕到的那七八名教習都已經聚到了一處,幾個人互相招呼一聲,又向那名檢查了麟恆狀況的教習詢問了幾句,然後先前一直盯著李慕雲和李欣的那名教習就走了出來。
“究竟是怎麽回事?”那名教習冷著臉,厲聲厲色向兩人問道。
李欣本來就下定了決心要承擔後果,於是一聽那教習詢問就想要上前答話。不過,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李慕雲拉住。
“哼!我們才不跟你說話!”李慕雲一邊對那教習搖頭,一邊對李欣小聲說道,“師姐,你別搭理他!這家夥就是德陽郡王府推薦到這邊來的教習!每次麟恆他們欺負人的時候,這家夥都會偏袒麟恆!你要是跟他坦白,肯定會被整死!”
“嗯。”李欣也是冰雪聰明的女孩,就算願意承擔後果,肯定也不希望落在仇人手裡。聽過李慕雲的話,她不由點點頭,也閉上嘴巴,保持起了沉默。
“呵呵!不肯說?”那教習見兩名少女竟然還敢反抗,不由帶上了滿臉冷笑,“就算你們不肯說也無妨!沈楊,汪飛!出來!”
在那教習呼喊之下,沈楊汪飛兩人很快就從一群少年中跑了出來,站到了李欣與李慕雲面前。
“既然她們不肯說,那就由你們兩個來說!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麟恆會被人重傷?說!”那教習聲色俱厲,從身上彌漫出來的怒氣甚至將沈楊汪飛兩人都震懾得臉色發白。
不過,從那教習身上散發出的怒氣卻並沒有震懾到李慕雲和李欣兩名少女。相反,在聽到那教習的話之後,兩人卻不約而同對視一眼,然後同時露出松了一口氣般的表情。
“還好還,只是重傷,那小子沒死。哼!算他命大!”李慕雲膽子更大,也不怕那教習嚴厲的目光,出了一口氣之後,便小聲在李欣耳邊嘀咕起來。
“是……是這麽回事。其實我們本來是剛剛上完嚴教習的拳術課,大家正在休息的時候,她們兩個就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跑來了。然後就說要找麟勝的麻煩。之後……”
在李慕雲與李欣小聲嘀咕的時候,沈楊汪飛兩人也都開了口,對著那教習將李慕雲和李欣兩個人趕來之後所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都說了一遍。
當然,這兩人作為麟恆的跟班,肯定是站在麟恆一邊的。而且,他們也知道面前的這位王教習是德陽郡王府的出身,所以雖然被王教習的殺氣所攝,可說話的時候卻是利索的緊!
而且,在說到李慕雲李欣與麟勝、麟恆交手過程,以及言語交鋒的時候也沒忘記添油加醋,簡直就差把李慕雲說成是找上門來無理取鬧的惡少,而麟恆麟勝兩兄弟則是被惡少欺凌的可憐少女了。
李慕雲聽著沈楊汪飛兩個人的描述,也知道這家夥是想要加重自己的罪責,忍不住不屑的連連撇嘴。不過,她也懶得去跟沈楊汪飛兩個人爭辯——反正那個王教習向來都是偏袒麟恆的,就算她現在站出來反對,也無濟於事,只會給那個王教習借機發作的理由而已!
而那名王教習見到李慕雲和李欣兩個人不說話,也樂得把她們的態度當做是默認。
等到沈楊汪飛兩人添油加醋的說完之後,那教習立刻就冷笑一聲,再次問道:“這麽說,麟恆之所以被打傷,完全是因為楚江王府的慕雲郡主和這位李欣主動打上門來的結果了?”
“正是如此。”沈楊汪飛兩人連連點頭。
“你們兩個還有什麽話要說的嗎?”那王教習也點點頭,轉向李慕雲和李欣問道。
“哼!你本來就跟麟恆是一夥的,跟你本來就沒什麽好說。”李慕雲繼續揚起小臉,不理那王教習。
“呵呵!小小年紀,卻生的如此刁鑽野蠻!如此心性,就算在武道上有點天賦,將來也難成大器!”王教習冷笑一身,連連搖頭,然後又回過頭去,向身後的另外幾名教習抱拳說道,“幾位,剛才沈楊汪飛兩人的話,你們都也聽見了。楚江王府的小郡主到皇族武院來鬧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以往,我一直都看在她年紀尚小,同時又沒有惹出太大禍端的份上,也就不去計較了,只希望隨著年齡漸長,這位小郡主能夠慢慢變得知書達理。可惜,看起來我的這番好意,是全都落空了。這位小郡主非但沒有體會到我的一片苦心,反倒變本加厲!她不顧我的顏面,不顧德陽郡王府的顏面也就罷了!她現在這樣擅自衝入皇族武院,無故將麟恆重傷,分明就是將皇族武院的體面也視作無物!諸位,如此行徑,我以為不能再姑息了!就算楚江王府勢力再大,我皇族武院莫非就要怕了他,任憑他家中的子女族人肆意行凶不成?”
這位王教習倒是的確會言辭犀利,一番話說得義正詞嚴,簡直就要將李慕雲和李欣兩人說成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了。
“我呸!你到底算是什麽教習?哼!就憑你也有臉自稱武道教習?根本就是德陽郡王府養的一條狗!你說我無故將麟恆重傷?怎麽不說他以大欺小,卻還是這麽可笑,竟然都打不贏我師姐?他被我師姐打傷,也是自找的!”被王教習這樣一番話說下來李慕雲終於也忍不住了,站出來對著王教習大聲反駁。
可是,李慕雲終究只有七八歲的年紀,就算天資再聰穎,論嘴皮子上的功夫又怎麽可能比得過王教習這種久經鍛煉的成年?
她話才剛剛說完,就看到王教習再次笑著連連搖起頭來:“都聽聽,你們都聽聽!簡直就是無法無天!明明打傷了人,卻還如此理直氣壯!若是再縱容下去,只怕是今後還不知道要作出什麽事來!”
“你……”李慕雲在年紀上實在太吃虧。縱然她覺得自己佔著道理,可是王教習站在大人的角度上,字字句句都給李慕雲扣上年幼無知的帽子,讓李慕雲實在是無力反駁。
“夠了!李慕雲,你莫非以為,你們楚江王府就能通了天不成?你們楚江王府的勢力雖大,可是我們皇族武院卻不會怕你!我身為皇族武院的教習,今日便要執行規矩,替楚江王教訓你!”
王教習見到李慕雲無話可說,更是絲毫都不放松,立刻發出一聲厲喝,右手並成劍指向李慕雲指去。
縱然另外幾名教習也都覺得,這位王教習如此對待李慕雲,似乎有些小題大做的嫌疑,可是他話中字字句句都不離皇族武院的顏面規矩,說的就像是今天如果寬縱了李慕雲,那麽便等於是皇族武院怕了楚江王府一般。
這樣的大帽子扣下來,在場的這一群教習自然是誰也不敢戴,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對王教習的這番話采取了默認的態度。
“好,既然諸位都同意王某所言,那便先將她們拿下,等院長回來之後交由院長處置!”王教習也是打蛇隨棍上,馬上就作出了決定。
“等等,剛才打傷麟恆的人是我,跟她有什麽關系?”李欣聽著王教習每句話都在針對李慕雲,甚至下令要將李慕雲一起拿下,不由心中不忿,忍不住站了出來,向他問道。
“呵呵!跟她有什麽關系?若是沒有她的話,你連皇族武院的大門都進不來,這便是關系!”
“你這分明就是牽強附會!你現在要追究的,無非就是打傷麟恆的罪過。麟恆是我出手打傷的,跟慕雲師妹根本沒有任何關系!你非要連她一起抓,分明就是有私心!”
李欣也是因為王教習放下打傷麟恆的自己不管,字字句句都一直要針對李慕雲,這才生出疑惑。然而,她說著說著,卻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猛地看穿了王教習的居心!
要知道,在接下來的啟蒙儀式上,李慕雲和麟勝兩人可都是奪魁呼聲極高的人選。而李慕雲比麟勝稍強這件事,身為皇族武院教習的王教習肯定知道!
這王教習抓住了麟恆被打傷的事情,非要把罪名扣在李慕雲身上,顯然就是要借機影響李慕雲的修行,讓她在啟蒙儀式上吃虧!
至於李欣,因為她名不見經傳,在玄京城談不上絲毫名氣可言,所以王教習反倒先入為主的將她忽略了。而且,剛才恰好向王教習說明情況的又是沈楊和汪飛兩人,那兩人對於先前所發生的事情,就隻到麟勝下場開始跟李慕雲交手位置。
至於麟恆是怎麽受傷的,兩人都不太清楚,只聽到林中傳出一聲慘叫,然後就是麟勝大叫“打死人了”。所以在說道這方面內容的時候,兩人語焉不詳,王教習也沒有深思,隻以為麟恆是一時大意,傷在李慕雲和李欣聯手之下。
於是,王教習反倒沒有把李欣放在心上,而是從一開始就一直針對李慕雲,非要將她定下罪名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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