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何振光神情有些不對勁,梁龍急忙問道:“我兄弟情況如何?”
何振光咽了口唾沫,戰戰兢兢的說道:“傷員顱底骨折、腦挫裂傷、腦乾損傷、廣泛珠網膜下腔出血、硬腦膜下血腫,傷情極為複雜,恐怕不太樂觀。”
聽到何振光的話,邊上的張凱和陳顏都大吃一驚,因為這檢查結果竟然和之前周宇說的完全吻合。
梁龍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詫異道:“這豈不是和剛剛那小子說的一模一樣?”再想到周宇最後說的“傷員隨時可能喪命,必須立刻執行手術。”他立馬向何振光喝道:“愣著幹嘛,還不趕緊安排手術!”
何振光被嚇了一跳,顫聲說道:“我,我馬上聯系腦科醫生。”
說著,他慌忙取出手機撥打了腦科醫生的電話。
很快,醫院裡幾位腦科醫生全數趕來,可看到檢查結果後沒有一人敢主刀。
因為單從檢查結果來看,這位傷員已經是九死一生了。
若他隻是個普通人的話,或許還能死馬當活馬醫,可他偏偏是梁龍的人,一旦把他治死了,那豈不是自找麻煩。
經過一番商議後,何振光硬著頭皮給出一個結論,“梁老大,你,你兄弟的傷情實,實在太嚴重了,這手術我們中醫院恐怕做不了,我建議轉到中心醫院。”
梁龍一聽大火,一把揪起何振光的衣領,衝著他大吼道:“媽的,現在再來跟老子說轉院,不知道正是早高峰期嘛!你想讓我兄弟死在半路上嗎?”
何振光被嚇得渾身發顫,趕緊說道:“梁老大,你,你稍安勿躁,我,我這就聯系院長,讓他邀請中心醫院專家過來會診。”
“等他們過來,我兄弟還有命嗎!”梁龍一把將何振光推開,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麽,向周圍掃了一眼,又盯著張凱問道:“剛才那個醫生呢?”
“哪,哪個醫生?”張凱愣愣的問道。
梁龍喝道:“媽的,就是一眼看出我兄弟傷情的那個醫生!”
“他應,應該是去,去辦理離職手續了。”張凱結結巴巴的回答道。
梁龍怒吼道:“我草!剛才你他媽不是說他胡說八道的嗎?”他喘了兩口粗氣,隨即又喝令道:“趕緊去把他給我找來,兩分鍾內見不到人,老子剁了你的腳。”
張凱被嚇得腿軟,慌忙向身旁早已被嚇傻的陳顏問道:“小顏,你有他的號碼吧?趕緊給他打電話。”
陳顏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取出手機撥打了周宇的號碼,可是卻提示無法接通。
“他可能已經把我的號碼拉黑了。”陳顏急道。
張凱聽得抓狂,二話不說趕緊向樓梯衝去。
慶幸的是,剛跑到樓梯口,正好撞見周宇從樓上下來。
張凱急忙衝上前,拉住周宇的手,“快,快跟我走!”
周宇有些莫名其妙,一把甩掉張凱的手,喝道:“老子幹嘛跟你走。”
張凱語無倫次的說道:“梁,梁老大,梁老大讓我來找你。”
“什麽梁老大,梁老二,你他媽有病吧!”周宇喝罵道,說著便繞開他,大步朝大廳走去。
張凱連忙追上前,擋到周宇跟前,
解釋道:“梁老大就是剛剛那個中年男子,他可不好惹,你要是不去的話,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周宇已經猜出了大概,淡然說道:“我隻不過是個被醫院辭退的實習醫生,我過去又能做什麽。”
“誰叫你剛剛一口說中了那個傷員的傷情。”張凱鬱悶道。
周宇一陣詫異,連忙問道:“剛才那個傷員的傷情真的和我說的一模一樣嗎?”
“可不是,連這都能蒙對,真他媽活見鬼了。”張凱憤憤說道。
“這麽說,那些並非是幻覺了。”周宇喃喃說道,顯得頗為震驚。
張凱趕緊催促道:“別磨蹭了,你再不過去梁老大可要剁了我雙腳了。”話剛說出口,他頓時意識到自己和周宇乃是敵對關系,說這些豈不是適得其反。
果然,周宇冷冷一笑,幸災樂禍道:“他剁你的狗腿子關老子屁事。”說著,便不在理會張凱,繼續朝前走去。
張凱被氣得臉色發青,冷冷提醒道:“你以為真不關你的事嗎?呆會我告訴梁老大, 我請你過去,你不肯去,你覺得梁老大會放過你嗎?”
“我就用不著你操心了,你還是擔心你自個兒吧。”對於張凱說的這些,周宇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他隻不過是想趁機整一整張凱。
見周宇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張凱更是心急如焚,不過他很快冷靜下來,心中暗忖:“小子,就先讓你得意一會兒,呆會治不好那傷員,梁老大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想到這些,他嘴角揚起一抹陰笑,隨即快步追上周宇,裝出一副低聲下氣的樣子問道:“周宇,你要怎樣才肯過去呢?”
周宇轉眼一想,邪笑道:“你學三聲狗叫給我聽聽,我聽得高興了或許就會過去了。”
張凱臉上肌肉一抽,雖然心中惱火,但為了這兩條腿,也隻能硬著頭皮叫了起來:“汪汪汪!”
“你叫得這麽輕,大哥我聽不見。”周宇掏了掏耳朵。
張凱氣得直咬牙,無奈,隻能大聲喊道:“汪汪汪!”
周圍的護士和病人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周宇滿意的點了點頭,拍了拍張凱腦袋,笑呵呵道:“旺財乖!”
周圍響起一陣轟笑聲,而張凱陰著臉,一副要將周宇生吞活剝的樣子。
周宇見好就收,迅速轉身朝急診室走去。
既然剛才一眼看出傷情的能力都成真了,那麽腦海裡浮現的那些奇怪治療方式或許也是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