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姐,退錢,讓他走人。”方景都不帶挽留的,直接開口吩咐吳燕。
“這……”吳燕有些遲疑。
武館新開業,本來前來學習的學員就少,要是再讓方景趕走幾個,他們吃什麽?這房租,水電,包括她的工資,一個月下來,這份開支也不小。既然在這裡做事,當然要先為武館考慮。
能夠猜到吳燕的心思,方景便勸她,“吳姐盡管放心,我心中有數,咱們武館一定會辦好的。”
“好吧。”
老板發話,吳燕隻好答應。數出黃正的報名費,遞還給她。
本來只是發幾句牢騷,然後又是話趕話跟方景鬧頂了,黃正內心深處還是有些猶豫,哪想到方景這邊直接就給他退錢讓他走人了。
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那一疊錢,黃正反倒是沒敢馬上去接。
“點一下,看少了沒有。我也懶得跟你計較,給你全額退款。”方景在旁邊說道。又不是指望這武館來養家糊口,還會怕你的威脅?
話說到這份上,黃正要是再不接錢走人,倒算能屈能伸,會是成就一番事業的人。但從他私下背對著方景就亂發牢騷來看,顯然他不是那種。
鐵青著臉一把抓過自己面前那一疊錢,黃正朝方景哼一聲,“你等著,以後咱們再好好算帳!”
說完話,揚長而去。
看著黃正的背影,黃正嗤一聲。
有什麽本領盡管來就是,還會怕了你不成?
處理完黃正的事情,見其他學員都是愣在那,方景向他們開口道:“想學就按照我的要求好好地做,要是不想學,或者不願意按照我的要求來,黃正的例子在這裡,大家盡管可以去退錢走人。”
方景在這些人報名後,只見過他們一面,就跟著潘實去了少林,他們對於方景確實有一些怨言,只不過藏在肚子裡沒有說出來。現在有了黃正的例子,好幾個人在互相看一眼之後,也步了他的後塵。
到最後,竟然只剩下最早來報名的張天,還有一個十二歲的女孩,方景記得她的名字叫袁晨。袁晨是父母領她來報名,現在這種情況,她還不能自己做主。
“好。”方景點頭,再吩咐張天,“你們兩人繼續扎馬步,什麽時候能夠連續一小時而不動彈,我們就開始下一步的學習。”
看著方景再走回房間,張天小聲對袁晨說道:“袁師妹,咱們師父是個有本事的人,能堅持住,完成師父的要求,會學到真本領的。”
“你怎麽知道?”袁晨好奇地問。她雖然年齡小,但現在的孩子早熟,要想隨便幾句話就唬住她,那也是不可能。
“本來我也是不清楚,但是那天來找師父的那人我見過,他好像是少林派的人。”張天解釋道,“前幾年我去少林寺旅遊,胡亂從山間小路走,恰好看到有人在一處山谷中練功。從遠處看,那人能一縱身躍到樹上,也能一拳擊碎山石,等我走到近處時,那人已經停下來不再練。跟那人走了個迎面,我能記得他的相貌,就是來找師父的那人。你應該記得他對咱師父的態度,如果不是師父比他厲害的話,他怎麽會是恭敬的樣子?”
袁晨點頭,這話有道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如果不是輸給了師父,潘實怎麽能服他。
好吧,加油,堅持!
張天和袁晨兩人互相鼓勵著,爭取早一天完成方景給他們的第一道考驗。
一天過去,到晚上眾人離開後,方景先是跟遠在建康的何雨晴聯系一次,問她這幾天是否有楚楚和那個酒糟鼻子老道的消息,結果得到的還是失望,也隻得再去慢慢尋覓。當然,何雨晴也是問方景是否有了天機門的消息,同樣也是得到了一個失望的結果。
連續有事情要做,已經有好幾天沒進入遊戲世界,現在暫時閑下來,方景再一次進入。
拿到俠字天珠,方景與石破天還有龍、木兩位島主告別,從俠客島去了臨安。他要尋找住在臨安城外牛家村的穆念慈和楊過母子。
住一夜,第二天早上早早醒來,方景走出客棧,打聽著路,出了臨安城,一路向東北,來到牛家村。
牛家村並不算大。來至村口,映入眼簾的是一座破敗的院落,幾十年風雨侵襲,院內的房子早已倒坍,只剩下破壁殘垣。依稀從院中靠牆根處,能夠看到幾個大大的酒缸。方景想到一處地方,這應該是曲三的酒館吧。
繼續向裡走,能夠看到居於村中最為顯眼的一座建築,方景隨意打聽下,那竟是郭宅。
村民們講,郭家的小子郭靖好像是發了大財,派人回來修了故居。只不過他們已經在外地安居,這幢宅子只是雇了幾個下人來照看著。
與郭家相鄰的楊家,雖然也有整葺,也只是維持著原樣,不讓房子倒了。
方景繞村子轉一圈,並沒有打聽到關於穆念慈和楊過的消息,心中不由得有些沮喪。
在村東頭,還有一家客棧,方景圍著村子轉了頭天,也有些累了,便邁腿進入客棧中。
一進門,便有店小二迎上前來,“客官,請問是打尖還是住店?”
“歇會兒,吃過飯就走。”方景回一句。找不到穆念慈和楊過的消息,他再留在這裡也沒意義。
“好的,請客官稍等。”店小二問過方景要吃什麽之後,答應一聲轉身去報給老板娘。
老板娘四五十歲年齡,一臉英氣,見方景朝她看,笑著點點頭。開店做生意,和氣才能生財。
“老板娘在此做生意多長時間了?”方景不甘心就此放棄,抓住機會繼續打聽。酒館客棧向來是消息的集散地,說不定就能從老板娘這裡得到穆念慈和楊過的消息呢。
“差不多二十年了。”老板娘隨口回答道,“客官盡管放心,小店雖算不上老字號,我店裡的廚師也是出身名家,做出來的飯菜包你滿意。若是吃得不合口味,你直接說出來,我給你免費。”
方景也是笑著答應,知道老板娘這只是隨口一說。真正來吃霸王餐,明明吃完了卻非要說不合口味的人,畢竟是少數,真有不合口味的菜,最多是跟老板娘提一提,最後打個折扣。
“老板娘怎麽稱呼?”
“老身夫家姓李,喊我李大娘就行。”
“李大娘,向你打聽點事。”方景跟老板娘聊幾句拉近關系後,便開始打聽消息。
“什麽事,我天天只是守在這客棧中,知道的事情可不算多。”李大娘先打個預防針,免得到時方景問出來自己卻不知道,讓他失望從而降低了他對客棧的印象。
“就是這村中的事,李大娘在這裡幾十年,想必能知道消息。”
聽到是問村裡的事,李大娘沒再推辭,直接讓方景說來聽聽。
“不知李大娘對這村中的人可有印象,三十多歲年齡的女子,樣貌算得上美麗,懂一些武功,帶著一個男孩,那男孩是她的兒子。女子姓穆,男孩姓楊。”
方景在那裡說著,李大娘的眉頭不時地皺一下,顯然是在努力回想。等到方景說完,李大娘的眉頭皺得更緊,仰頭思慮一會,這才鄭重搖頭,“你所說的這兩人都沒有印象,或許不是這村中的人吧,否則我應該記得才對。”
方景還有些不甘心,再問道:“李大娘再好好想想,這一二十年來,從外地遷到這村中來住的人,有沒有與我所說的情況有些相似的?”
按照方景所說的條件,李大娘再想一遍,突然間眼睛一亮,記起了兩人,“照你所說,確實有兩人像是你要找的人。”
得到消息,方景一下子興奮起來, “李大娘,快些告訴我,那兩人是誰,他們在哪裡?”
李大娘再搖頭,“你無別高興得太早。在十幾年前,村中確實來了一位姓穆姑娘,她當時就住在我的客棧中。過一個來月,那位姑娘臨產,還是我幫她找得穩婆。穆姑娘生了孩子後,從我的客棧搬出去,在村中找了房子住下來,靠著替人洗衣生活。那男孩只是喊他過兒,也是跟了穆姑娘的姓。”
又是姓穆,又是過兒,方景不由得高興起來,這應該就是自己要找的穆念慈和楊過了。
“李大娘,他們住在哪裡?”
李大娘朝方景瞥一眼,“告訴你不要著急了,我接下來就會講到。”
頓了一頓,李大娘繼續說:“那穆姑娘娘倆的生活過得艱苦,而且穆姑娘在生孩子時又中下了病根,身子一直就不好。在那孩子七、八歲的時候,穆姑娘就病故了。我本來還想把那孩子接過來,讓他跟我的侄子一起作個伴。可是那小子不願意待在我這裡,說是他娘給了他一封信,要讓他送到終南山,去找全真教的丘真人。”
“後來呢?”方景急急地問,“從這裡到終南山,千山萬水,一個孩子怎麽能去得了?”
“誰說不是啊!”李大娘感慨一句,“當時我也是這麽跟那孩子講的,讓他先在我裡,和逍遙兩人一起作個伴,等到長大一些後再去終南山也不遲。可是那小子卻不聽話,找一天晚上偷了我二十兩銀子,就那麽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