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這幾天也與馮媽媽商量著,趁著如今糧食價格大漲,其他物品價格卻降下來的機會,好生採買一批回來,放著備用。
禾三房之前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也沒有機會為兩個閨女準備嫁妝。
如今有條件了,當然不能委屈了。
那些好木頭了,金銀首飾了,壓箱底的東西,要買的話就要買一大堆呢。
又因為如今事情沒說定,倒是不好張揚。
陳氏特意囑咐家裡的人,要謹慎小心,不要留個話頭給外人聽去。
禾早則是忙著將銀子兌成金條,又拿出成色十足的銀子,請買來的匠人打製首飾。用的是她畫的花樣子。
她畫工不好,用了細細的炭筆,隻將大概樣子畫了出來。
倒是那首飾匠人是個聰明的,一點就透,要了屋子,又備了爐子,要了人手,一點點將那些東西給打了出來。
果然是相當精緻,比禾早前世見到的不差什麼。
陳氏他們就更是大大的驚喜了。
都見慣了人粗粗的金項圈戴在脖子裡,還從未見過這樣精細的金鏈子呢,再掛一個小巧漂亮的墜子,戴在脖子上,整個人似乎都清雅了幾分。
陳氏就笑:「咱們莊稼人,倒是隻覺得金子就好,這城裡人卻是覺得金子粗鄙,戴首飾也隻肯戴那銀的,或則是鑲玉的,咱早兒做出來的這金鏈子戴出去,任誰也說不出粗鄙來!」
禾春兒忙點頭應承:「可不是!我見了這鏈子就喜歡得緊,想必那些大戶千金也都很喜歡!」
因為是一爐子融出來的,戒指,手鐲都做出來有。
很亮,又很細軟。
禾早還趕著潮流,畫了不少關節戒指的花樣子。
古人再崇尚清雅,頭上手上也是要戴上不少首飾的,這樣幾個關節戒指一齊戴手上,只會讓人覺得雍容華貴。
再就是頭飾,簪子珠花什麼的,禾早都多多少少加了現代的流行元素在裡面,陳氏她們也說不出哪裡好,但就是覺得拿在手裡,很是與眾不同,與時下流行的那些都不一樣,還偏偏又比流行的要強。
首飾做著,買來的巧娘就也開始做針線了。
那些備受穿越女青睞的小熊維尼,阿狸,灰太狼等等可愛的小動物是斷不會少的,只是,這時候沒有毛線,要做成與後世一樣毛茸茸的樣子是不可能的,只能用柔然的棉布來做,抱在手裡,倒是也不錯。
這些小動物們,從巴掌大大小到一人多高的,都有。
兩個巧娘肯定人手不夠。
禾早就趕緊買了二十個年輕的小姑娘,一邊教規矩,一邊跟著這兩個巧娘學做針線。
做小動物需要的技巧並不多,就算是小姑娘,也都會做簡單的針線,因此小動物們做得很快,幾天就做了一大堆出來。
禾春兒幾個女孩子不用說,早就抱走了一個放在床頭,晚上抱著睡。
就是七寶也死磨著要了一個阿狸,和一個灰太狼。
還有就是做一些精巧的小玩意,比如說綉了精巧花樣子的荷包,掛在帳上的香包,長長的妖冶風流的束腰。還有前朝盛行的長流蘇,那樣披在肩頭,登時就顯得人異常華貴。
這些花樣子,也都是禾早結合了前世的流行元素畫出來的,比如說那長流蘇,素白的紗娟上,卻偏生綉了一隻隻顏色各異的蝴蝶搭在肩上,好像是肩頭立滿了活的蝴蝶一樣。荷包上,也是淺藍色的緞面上,綉了白色的碎菊花,顏色搭配得十分精巧。
那束腰,也是用同色的線去綉,粗粗一看,只是沒有繡花的素麵,但再一細看,就能看到那隱藏其中的奢華。
那兩位巧娘以前也是來自南方的富戶,只是一朝瘟疫,主家死絕了,這才流亡到北邊,原是不大看得起禾家這樣泥腿子出身的,但是,與禾早接觸了幾日,就都心服口服了。
她們都想不到禾早一個莊戶小姐,是如何有這麼多的想頭,於審美上卻又極其清雅,貴而不俗的!
再然後就是胭脂了。
禾早之前就求了劉玉泉,買下來幾個養顏方子,讓做胭脂的女師傅做成丸子,專門用來洗面用。
還有那眉粉,與黛青的做法差不多,卻只是要將黛青細細磨成粉,再加上凝固的步驟罷了,再請了匠人做了細刷子,用來刷眉,倒是比畫的要自然得多。
還有面脂,這時候女子們用的,大多是增白的膏子,團團的凝固狀,很不容易抹勻,還容易化開。
禾早也沒那麼大的能耐,能將後世的隔離霜遮瑕霜都搬過去,但她想法多,一下子做不出這些,慢慢與人討論著,總能做出來相似的。
就這樣整整準備了兩個月時間,精品屋已經基本可以開張了。
禾早與家人又商量了下,將精品屋改成了禾源精品屋。
凡是從精品屋出來的東西,暗部都會有一個禾家的印章。
這樣,就形成了品牌效應。
懷慶府與古陽城兩間鋪子是同時開業的,因為之前宣傳工作做得很到位,剛一開業就受到了無數達官顯貴的追捧。
禾早的精品屋,走的卻是貴族路線。
價格那不是一般的昂貴。
光那一條金鏈子,就比實際所用的金子要多十倍。
其他的也是如此。
但,貴在稀奇。
那些貴人富戶卻不稀罕這幾個錢,還覺得這樣的價錢能襯得起自家的身份。
當這兩間鋪子開張半個月後,大武縣的鋪子也開張了。
李家十分給禾家面子,當開張那一天,就購買了兩千兩的東西。
這倒是讓禾家人十分驚愕。
禾早倒是好笑,不用問,這一定是李宏綴的想法。
三家鋪子基本上同時開張,最大的問題,不是客源,而是貨源不夠。
禾早又抓緊時間脫了劉家,幫著她找南邊的客商,買精巧稀奇的小玩意,還有海上歸來的海商,雖說價格昂貴,但是,卻不愁賣。
幾乎是剛放到店鋪裡,眨眼就又賣了出去。
因為一直忙得腳不沾地,府城裡發生了什麼變故,她也不知道。
一直到十一月份,天氣變冷之後,劉玉泉從府城回來,有事到縣城自家的莊子上,才與禾早說起了這幾個月府城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