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激情過後,李宏綴抱著她躺在床上,仍然纏綿著,禾春兒累得連胳膊都抬不起來,她此時才真正體會到禾早說得飢餓的男人不餵飽會發生什麼後果。
李宏綴幫她擦著身上的汗珠,一邊若有所思的問道:「你怎麼突然想通了?以前可是都不願意讓言哥兒離開你的視線的?」
禾春兒謹遵禾早的話,望著他微微一笑,似是有些害羞的模樣:「你和言哥兒對我來說同等重要,以前是他年級小,跟著乳娘我不放心,現在,他到底大了一些……」
李宏綴沒有再多想其他,覺得自己總算等到了禾春兒的「回心轉意」,可真是不容易!
他燦爛的笑著,一個翻身,就又將孩子他娘給壓到了身下……
禾早次日過來的時候,就被告知大姑奶奶晚上睡的時候有些著涼,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一開始禾早信以為真,等到了禾春兒房裡,看到她正埋著被子呼呼大睡,而她身邊的丫頭一副羞窘難當的模樣後,就明白了什麼。
她偷笑著悄悄離開。
去了書房與禾老三,李宏綴說了會兒話,才有丫頭來請:「我家奶奶請郡王妃過去!」
禾早才促狹一笑,跟著去了。
禾春兒正在慌慌張張的洗漱,看到禾早進來,臉頰羞紅,眉宇間還帶著一抹惱和一絲悔,又見禾早坐在那裡,笑得很刺眼,就忍不住埋怨一句:「你這丫頭也不是個好的,就愛來看我笑話!」
禾早知道她實在是太害羞的緣故,就忙過去攙扶住了她的胳膊,笑著討饒:「好姐姐,可是饒了我吧!我來,不是專程來笑話你的,我是有正經事!」
禾春兒就嗔怪的看她一眼。
禾早就打開隨身帶的一副地圖,上面標註著極為簡單的山水字元等,禾春兒不解,她雖然也跟著識字,但也只是不做睜眼的瞎子罷了,像地域圖是看不懂的。
禾早也不在意,蔥管似的手指在上面指指點點:「你們這次回去,我會讓阿澈選出幾位最好的工匠隨你們一起回去!還有兩位西洋人!」
禾春兒就驚訝:「西洋人?就是那些金髮碧眼的妖怪?」
前一段時間京城裡一下子湧入了幾十個西洋人,老百姓們都像是看年畫兒似的,扎堆的看。
他們全部都是男人,一個個穿著奇怪的衣服,皮膚白得像是鬼,嘰裡咕嚕的說著話,人都聽不懂。被人圍觀也不惱,笑眯眯與眾人打招呼,還有幾個不知羞的對女人們笑。
有教養的男子,誰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女人笑,就是問路也是盡量將頭側開,眼睛移開,不能直視女眷。
這些所謂的傳教士可真不知羞。
禾早聽了,有些哭笑不得。
她其實知道西洋人比中國開放,他們也不是特意對女人笑,只是一種禮節而已,但卻因為不謹慎嚇壞了京城的民眾,很多老百姓都會抱著幾歲的孩子,恐嚇他們說如果他們不聽話就會被那些金毛怪給抓走。
小孩子都嚇得不敢與傳教士有所接觸。
還好,皇帝雖說不太喜歡這些傳教士,但他是個優柔寡斷的皇帝,直到現在,那些人還在京城的驛站裡住著呢。
「你要他們幹嘛?」禾春兒很奇怪。
禾早就細細解釋道:「姐,他們西洋人就像是咱們邊疆的那些少數民族,很多風俗習慣與咱們漢族人不一樣,但不能就此說說明他們是壞人!我多少懂一些西洋文,是阿澈教我的……」對上禾春兒狐疑的眼神,她忙解釋道:「我上次不是與兩名西洋人見面了嗎,他們奉上的朝貢就有一種很有用的工具,叫做鋁盆。這個鋁比鐵方便多了,咱們平時熬粥盛東西,用鋁盆會輕便許多。而我在咱們村的附近買下了一片荒坡荒地,你記得不記得?那裡面就有一種金屬,叫做鋁,如果能將之煉出來,那麼對我們的生活會是一個很大的改善!「
禾春兒記得小時候,禾早非要買那些田產,雖然很便宜,但沒辦法種糧食,就一直擱淺著。
沒想到竟然是一種特殊的礦產?
她猶豫著問:「好煉製嗎?」
禾早搖頭:「我也不知道呢,想讓他們跟過去看看!」
煉製鋁有好幾種方法,最簡單的就是電力的發明,而這個時候很明顯電是普及不了的,但是靠著集中化學物質的提取消融,也是能夠將鋁給煉製出來的。
禾早就想要試試。
而她上次與幾個西洋人見面,磕磕絆絆的談話中,她知道對方國家其實也剛剛開始實行鋁,而最讓人興奮的是,這次的來的人當中就有兩個人是全程參與過鋁的煉製過程的,她許了大價錢,再加上阿澈是皇室,這兩個人才同意,他們並不是傳教士,而是傳教士的隨侍,能夠有一筆豐厚的屬於自己的收入也是很高興的。
禾早其實很希望自己也能夠跟著去一趟的。
但是,阿澈這裡根本不會讓她離開。
反正煉製鋁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等以後有時間了再回去也可以。
禾早就託付禾老三與李宏綴辦好這件事。
禾春兒仍然不能理解,但好歹答應了禾早會幫忙。
禾早這才說其他的事,昨天禾春兒與李宏綴在京城逛了一圈,也基本確定在哪裡置辦產業了,禾早與禾春兒說了說,基本上與自己看中的幾個地方一樣,就讓阿澈派人去辦這件事。
京城人都欺生,還是本地的地頭蛇來辦最好。
時間轉眼就過去了十來天。
這一天,禾老三他們準備啟程回去了。
禾早雖然心裡早有準備,但還是有著淡淡的不舍。
阿澈很忙,但這天還是抽出空來,帶著禾早親自將禾老三送到了郊外,陳氏到底是慈母心腸,知道禾早不待見自己,但還是溫和的看著她,目光中有著濃濃的擔憂:「你這個孩子,一向脾氣大,以後娘家人不在身邊,自己可要有分寸……好,好,我不說了,我不說了!」
她話剛一開口,禾老三他們就都朝她看過來。
陳氏神色一僵,就忙忙閉了嘴,只是神情看著很沮喪的樣子。
禾早垂下眼簾,視而不見。她已經下定決心與陳氏形同路人,就不會再心軟,與她親近!